“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在脑海响起,四面八方犹如洪钟般浩瀚缥缈。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你到底是谁!”
“你是我,我也是你,不过你召唤了我却还问我你在哪里,难道不好笑么。”
“我不明白?”
“那幅画。”
千珏想了起来,这里的场景竟然更他带的那幅山水画如出一辙,“难道我在画中?”
“你我皆在画中。”
千珏一时没听明白,楞在当场。
“原来如此”
千珏疑惑着问道,“你叹什么气?”
“未出生就父亲抛弃,13岁老宅被征地强拆,拆迁款还被大舅占了,22岁母亲病死,又一年自己被两个喽啰残杀。感同身受。”
“你到底是谁,这么会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
“占星图中,能看到过去,顺便跟你说一句,你母亲的主治医生因为药商丰厚的红利而没有给她开医院早已引进的特效药,这可能也是她早死的原因。”
一直以来千珏只知道母亲是死于肾衰竭带来的各种并发症,又哪里想到是那个主治医生在从中捣鬼。平日里笑颜近人的医学泰斗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还有他那个势力无耻的舅舅,很小的时候就把他和母亲赶出了大院,到后来还骗他不认字的母亲把拆迁合同签了,母亲每每想着这些都要抹泪。
“这两个杂碎!”千珏整个灵魂都在发抖。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他们全部都打死。
“你想回去吗?”
回去,回去杀了大舅和那个医生,可那又能怎么样,他的母亲已经死了,这个世上还有他值得挂怀的人吗?
“我给你看些东西。”
什么?千珏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四周的景象又明亮起来。
喧嚣依旧的城市,繁花似锦,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各色的店铺罗列,高声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偶尔能听到人群之中有人喋喋不休的讨价还价。只觉得其中有道声音有些熟悉想要离近一点,人群便被一张无形之手拨弄开了。
“婶子,这饼干可是麦麸无糖富含膳食纤维的,给您的真的已经是最低价了。”
“这个吃了真能长身体吗?”
“您就放心吧,保证营养丰富,绿色无添加,您儿媳妇一定会喜欢的。”
“行,那来两斤。”
昏暗的路灯下,两个人影,沿着街道缓缓行走着,低低叙谈。
傻孩子。妈怎么能陪得了你一辈子?
你将来要携手另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她会代替妈妈照顾你,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会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去爱他,甚至爱他胜过生命,就像妈妈爱你那样。你也要知道,这世上大部分孩子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都会失去妈妈的,就像我当初失去你奶奶一样。
温暖的话语唤醒了千珏潜藏深处的回忆。
妈,千珏看着这张慈爱的脸,无声的喊着,如果他还能流泪,那一定是泪流满面。
冰冷的医院手术室外小米紧张地握着拳头,焦急地等着正在手术的人。
滴答,滴答,听着医院的时钟,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熄灭了。
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我哥怎么样了?我哥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站在外面等待的小米,轻轻地摇了摇头。
摇完头,医生就想要走。小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请你坚强点,你的母亲还需要你陪她走完最后一段时光。”
“哥!”一声凄厉的哭喊犹似杜鹃啼血,带着浓烈的哀绝与心痛。
“小米。”千珏大喊着却只能看着她泪珠雨似的下砸
“我艹,你他麻够了!”千珏嘶吼着,拼命摇着头,状如疯魔。
“我要回去,让我回去,无论什么代价。”
“我可以让你重生,并且接受我的记忆传承,我会用星图将你送到你的身体最精力充沛的那个年纪,不过却只能让你复活在这个时空。”
千珏的嘴唇哆嗦得有些发紧,坐在虚无中好半晌,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那我怎么才能回去?”
那声音沉默一阵才怅然而道,“怎么也得达到我如今的境界才可一试吧。”
“你是什么境界。”
“等你重生后都会一清二楚。”
“条件是什么?”
“两个要求。”
见千珏未置可否,他幽幽继续说道,“第一,查清我的身世。”
“你的星图不是能看到过去吗?”
“诸人皆可观,唯独我自己只看到了一片混沌。”
“你叫千子末?”
“我也不知道,或许你还可以叫我千十一。”
连自己名字都不清楚,活得倒是也跟自己一般不明不白,千珏还是颔首点头,“我尽力而为。第二个要求。”
“找到那个名叫谈雪安的女子,我想刚刚你也已经看到了。”
刚刚那个美丽的女子又瞬间浮现眼前,“你徒弟,你要我保护她?”
“娶她”
虽然你徒弟很美可是咱们也要好好商量一下吧,好歹我也是一个讲感情有原则的人从来抵制包办婚姻,千珏正想着怎么回绝,就听老者平淡的声音猛地变得凄厉起来,“你是谁,怎么能闯入星图!“
“啊!”
“发生什么事了!”千珏听到老者的惨叫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有人能阻止我!”
“什么?”千珏有些莫名其妙。
“天可补,海可填,日月虽往,助尔复归。”还没等他再问古井无波的声音便震得诸云溃散,大雨即倾,千珏只感觉自己如同一只风筝一般魂飞天外。
“记住你的承诺!”
我还没答应好吧!
刚要反驳的千珏就看到混沌之中忽然天光乍现,山河倒悬,整个视线又急坠而下,就如同坠楼一般骇得他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脸上阵阵湿凉。
“没死就给老子睁眼!”
千珏双眼一睁整个人如出深谷,万象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