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纹力,浓郁迫人,是夏颜垒、夏雪岑兄妹骨器爆发的惊人力量!墨龙的上半身浮现而出,它们棱角分明,前肢的腋生黄色眼白黑色瞳孔的双眼,神色冷峻。
白若水打了一个响指,洛容会意,长枪液化,迅速收缩的长枪从墨龙身上脱离,洛容乘机脱身。
八道白色的光束从八只眼睛中迸射而出,随后传来的是墨龙雉的惨叫,八道血洞出现在它的身躯之上,不少蓝色的血液溅射在了洛容的脸上。
“这是?”洛容喃喃的低语道。蓝色的血液在蒙剌的纹兽之中,是极为稀有的存在,根据《蒙剌纹兽录》的记载,只有两种纹兽,有着蓝色的血液,一个是飞蛇,还有一个是恶纹暴鲲。洛容仔细观察着左肩的蓝色血液,“而像这种宝蓝色,略微散发出金属光泽的血液,只有在一众纹兽上出现!”刹那间,洛容联想到了许多,一个恐怖的事实,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夏颜垒!夏雪岑!快把你们该死的骨器收起来!!!!!”
“晚了”碧黄泉向白若水投来了欣赏的目光,虎父无犬子,真不愧是白青煜那个老狐狸的女儿,他这样想。
墨龙,又称祭龙,在蒙剌的文化中,墨龙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正是如此,有幸供奉着墨龙一族的夏之一姓,掌控着如今的蒙剌。可是,这种祭祀,有时是黑暗的,血腥的,对于墨龙,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传说,墨龙一族的王,掌握着不死的力量,无数墨龙一族的天才之辈对此前赴后继,孜孜不倦,但最终,无一例外,他们都神秘的失踪。于是蒙剌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墨龙王的不死,建立在新血之上。”
“新血!”
随着碧黄泉癫狂的吼叫声,夏颜垒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早该想到了”夏颜垒叹息道,黑色的血液,如同墨水一般,不断的从他和夏雪岑身上的墨龙虚影流淌进雉的体内,雉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朦胧的纹力,浮现在雉的周身,墨龙虚影愈发暗淡,趋于无形……
“多么美丽的水墨画??你觉得呢?鬼酒”碧黄泉对着自己的影子说道,“你也许会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你在这里,但是小孩子问题少一点,总能活的久一些。别再用鬼纹-幽了,否则,我会送你去见真正的黄泉!下面,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影子里,看着我的墨龙雉,如何获得新生!多么美妙!多么美妙!”
“我才不管你!今天就让你尝尝东虎小爷的厉害!!”模糊的兽影,与东虎忘情融合在一起,散发出更加可怖的气息,东虎忘情脸上出现了虎纹,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出。
“咻”的一声,他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只见虎爪在空中划出了红色的光芒,他使出了东虎家的传奇纹技,“炎纹爪”红光大盛,气温也随之飙升,重重的轰击在了墨龙雉身上,原本的“水墨画”被大块的“炭火”破坏的四分五裂。
白若水无奈,虚影迅速收缩,她白皙的脸庞上出现了鹤纹,“鹤舞!”这是一个趋向于保护、增加别人纹力威力的纹技,她觉得已经不可能会对墨龙雉造成什么伤害。
焦糊的味道混杂了烟尘弥漫在空气中,一时间让人无法看清这一击得效果。众人皆举头观望,洛容向碧黄泉得方向走去,他知道,东虎忘情和白若水这一击,注定是徒劳得,而这只墨龙雉,也远非东虎忘情、白若水能够击败得,但他不消极,相反,他只想走到碧黄泉面前,好好得嘲讽他一句。
“吸收了!”姜子铭惊呼道,“是墨龙一族的吞噬,这是为什么?墨龙不是一生只能只用一次吞噬能力?!”
“噗噗噗,砰!”
“还给你们!哈哈哈哈”碧黄泉说道。
仅仅一招,东虎忘情、白若水就被扇飞……
夏雪岑脸色毫无波动,她平静的眼眸,散发出智慧的光芒,她低头看着自己白里透红的手指,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的白色丝绸绣花小鞋,鞋子上绣着三朵小花,“那个力量,不是你能触碰的”夏雪岑的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响起,她蓝色的瞳孔,在柳叶眉下,平静的凝视着墨龙雉,“早在几年前的纹兽潮,你的墨龙就已经死了吧,想必父皇也知道,竟然默许你使用这种禁忌的力量,蒙剌最重要的规矩,就是不能碰那东西”,她任由自己身上的力量被剥离,看着墨龙雉散发出愈发可怖的波动,变得愈发强大。
“噗噗噗噗噗”,墨龙稚身上突然开始出现细密的血线,洛容走到咯血碧黄泉面前,缓缓的说道:“向尸仆借往生,偿还的不止是今生”
碧黄泉看着洛容的脸,那是一张没有感情,连冷漠都没有表现出的样子,这让他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即使,即使这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他突然意识到了,今天的战败,是输在了对未知的恐惧之上,是输在了毫无敬畏之上,他是一个徜徉在蒙剌这片大海,沉吟在纹力之中多年的大鱼,但正是因为遨游的太过舒适,让他失去了对大海的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多年以后,他本该知道的,他和眼前的这些小孩子们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不过是大一点的虾米罢了…
“这是什么情况?血祭的风险?”白若水望着不断掉落着肉块的墨龙雉问道
“我想,这应该是记录在夏氏族谱里的,关于祭龙,或者说墨龙的秘密。”夏颜磊分析道
“我原以为,碧黄泉的墨龙,掌握了血祭,把你们俩的墨龙骨器的力量吸收了,但看来,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白若水说道
“不,这不是血祭,碧黄泉那家伙去见尸仆了,他向尸仆借了墨龙雉的往生。真是个可怜虫,别以为在父皇面前耍小聪明,阿谀奉承坐上了今天的位置,就自己为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剌皇?呵呵,多么可笑的称呼,你让我的父王变成了父皇,血纹暴鲲之后,“剌皇”这个称呼就变成了整个王族,不,皇族的耻辱,这一字之差,却让整个朝堂,乃至血秦都嘲笑这一称谓,连着我们这些王子、王女,每次被叫“皇子”、“皇女”时,身后的脊梁骨像是被铁锥刺了一样痛,你,死不足惜。”
夏雪岑的一番话,让所有人始料不及,就如同这一场战斗一样。众人也在一地的腐尸前,三俩散去,空留碧黄泉呆坐在原地,重复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