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遍地的金黄,两排绯红的枫树,红色的枫树叶毫无规则地飘落在中间的古道,瑟瑟秋风时不时将几片绯红掀起,古道左侧的金黄波浪起伏,右侧片片金黄与绯红飘零在清澈发绿的小河,此时一个身穿一件灰色大袍,坡脚的六旬行者拿着一壶酒一坡一坡的走在古道中,皱纹一道一道的分布在清瘦的脸颊上,眼神虽有几分颓废,但面色红润,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这人的表情倒是有些矛盾;忽然,一婴儿的笑声响起,附近的鸟似乎受到惊吓,纷纷飞起,老者寻势望去,缓缓走向这婴儿,河边的腐烂树枝卡着一漂篮,篮子里红色的小被褥紧紧地裹着一婴儿,老者思考片刻后,并未所动,又自顾自的古道方向走去了。

    婴儿笑声不止,老者或许是好奇心又一眼望去,那婴儿已漂走近十米远了,这时老者看到了漂篮的另一边,竟有一张带血的绸布,老者的好奇心被放大了,突然一张干枯的手掌伸出,五指回握,那漂篮和婴儿便从河中轻盈地飞到老者手里;老者拿出篮中的血绸布,打开绸布一看,看是用手指写的几行血字:“我儿命苦,宗亲已无,好心之人,万望收养,涕零之情,来世再报,拜呼,仰呼!”,

    许久。老者颓废的眼睛看着婴儿,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便养你几年,给你几年的造化”。

    老者提着篮子刚想着走,突然想到“血书简短,这婴儿的名字并未提及”,但见他伸出干枯的手伸伸进那婴儿的被褥,往腹下摸了摸,猥琐地笑道:“哟!带把的”,这老头眼睛眯起想了片刻,突然起了兴致笑着说:“既未有名,老子便给你取一个”,

    这老头看了看这小河又看了看这古道,想了片刻,自言自语道:“你是清河之水像一片叶子一样带过来了,又是我走在枫道上捡起来的。”

    老头摸了摸下巴花白的胡子轻声道:“清河浪上一片叶,枫道红来便是秋。好!好!好!以后你个小不点就叫叶秋了。”婴儿似乎懂人事一般张开嘴笑了几声,老头看见了便感觉十分有趣,用手逗了逗襁褓中的婴儿,笑道:这小不点,哈哈哈哈哈!”。

    说完便提着篮子一坡一坡的往前走了。

    原来这老头在这荒郊野外有一住处,两层高的木屋,旁有凉亭茶棚,一参天古树长于木屋右侧前,木屋左侧处有整齐的几列木架子,晒放着许多草药和药粉,木屋正前为空阔的平地,而后院便种满了青菜瓜果草药,还有还有两亩地用种植水稻、玉米,而这住处的主人便是这位坡脚老头,这老头叫李璋,此地方圆几十里外不见人烟,住处用着许多坚固的木篱笆围了起来,留一个前门跟后门,木屋四周皆为竹林,同时也有出现许多羊肠小道,显然这些小道都是这李老头行过之处。

    这是李老头一手提着篮子中的婴儿,一手喝着小酒,李老头心里有一丝不解:我坡脚走路,孩子在我手中,一路颠簸,着实纳闷,一路上篮中的婴儿竟未有一句哭叫声。

    走着走着便到了目的地了,李老头打开前门,走进了木屋,木屋虽不大,但也有四个房间,还有一个厨房,一个大厅,一个房子为李老头的住房,一个房子是放一些收集来的东西,一个房子是放杂物工具的,李老头这个房子采光效果极好,整体朴素干净;

    这时,老头坡着走到大厅,将孩子放在吃饭的竹桌上,将孩子身上的被褥拿开,缩了缩手掌上的衣服,将手腕露出衣服外,给孩子把脉,又看了看孩子的五官和身体的情况,抱了一下,用手拨开嘴唇,看到牙齿开始已经长了一些,心想道:“此子健康且已断奶了,体重正常,一岁左右了。”

    孩子眼睛此刻直瞪瞪的看着李老头,似乎在说:“这老头在干嘛”;然后老头笑了一下,然后顿了顿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突然,脑子一激灵自言自语的说:“不对不对”,想到刚才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又细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会的,天下怎会有如此怪异的现象,怎会有如此怪异的婴儿,刚才我拿开的被褥裹着此子的后面的被褥已经全部湿透,虽我不知其在河里飘零多久,但是,正值晚秋时节,外面如此寒冷,我都需穿衣御寒,此子从我将他捡回木屋这段脚程足足要一个半时辰,且我刚刚抱起他时后背温热如常,并未有任何异常,按理说如此幼小的孩子怎会受得如此恶劣的条件,且不哭不闹,身体正常,奇哉,怪哉!”

    半刻后李老头又看向这婴儿,这时婴儿侧着头瞪着小眼睛看着李老头,似乎对李老头说:“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李老头想了想,皱了皱眉,闭着眼睛在思考,突然眼睛睁开,无故的大笑了起来,道:“你若是真的,那天不枉我,苍天不灭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李老头开始表情为难,似乎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又似乎在害怕失去什么,一盏茶的功法,李老头终于做出了决定,心想:“老天将你送到我这,我如失去了这次机会便是天意如此,无力回天,就赌这一次。”

    顿时,李老头眼放精光,快速将身上的大灰袍脱下,撸了撸里衣的袖子,然后将双手运了起来,而大厅四处的杂物,包括放着孩子的竹桌都出现轻轻的颤动,半刻钟后,李老头回过身来面向孩子,孩子看见眼前这个人似乎会变魔法一般,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觉得这个人与刚才看见的不太一样了,刚才那个面容憔悴,清瘦且带着几分颓废的老头不见了,变成眼前这个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老头。

    而此时的李老头并未关注这些细节,他对孩子轻轻的说了一句:“小不点,你要坚持住呀,你若能坚持住便能多在这世上待几年,你若坚持不住便就此离世”

    说罢,只见李老头小心翼翼的将右手成掌缓缓的放在孩子的腹中,孩子可能是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流在腹中流动舒服至极,便吱吱呵呵的笑了起来,李老头看到也不经笑了一下说道:“小不点,好玩吧,等一下不能哭哦!”

    半刻钟后李老头额头出现豆大的汗珠,小孩并未出现异样,老头心想:“应该够了,不然我也支持不住了”,随即慢慢收掌,孩子似乎意犹未尽,竟然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大大的眼睛又看了看李老头,李老头略带疲惫的面容苦笑了一下说:“你这小不点,等一下先还有,待会你不要哭就行了。”

    说完李老头便闭上眼睛调整了片刻后,便上木屋二楼取下一盒子,里面装着十三枚银针,但见着老头手法娴熟的将着十三枚银针分别扎慢着孩子的全身,独特的扎针术孩子并未感到多大的疼痛也未哭泣。

    这时,只见李老头更加谨慎小心了,缓慢将手掌运至孩子腹中,然后深吸一口气后,手掌忽然绷紧,但就在这时孩子突然哭叫了起来,但李老头似乎没听见一般,将手掌缓慢的运至脑袋,四肢,孩子哭声从慢慢的变大到变小,但是李老头还能感到孩子的气息,最后将手掌回放到孩子的腹中,此刻的老李头也已经是表情异常痛苦,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但是他最关心的还是孩子,此刻的孩子呼吸极其微弱,就要断气了。

    心里想着:“再给我一些时间就够了,孩子你千万要坚持下去呀,一定要坚持下去呀”;这时老李头原本红润的脸变得干皱,豆大的汗珠密布在脸上,密密麻麻的滴下,这时老李放弃杂念,一心放在这件事,心里呐喊着:“快点,快点,快点呀!”

    终于,达到目的了,老李头快速收掌一个倒退,一口鲜血吐出,站立不稳,倒在木板上,浑身无力,苍老憔悴了许多,但他却在微笑,在狂笑,可能是心情太好,但是身体又虚的情况,导致其一边狂笑一边不停的咳嗽,表情笑得时而狰狞,时而幸福。

    休息片刻后,恢复了体力,李老头坐了起来想到:“糟糕,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李老头急忙起身,看了一眼,用手放在孩子鼻孔,又用手放在孩子颈动脉处,大喊:“不!不!不!不会的!”,带着哭腔看着孩子慌忙道:“孩子起来,你要起来呀,你快起来呀,今天才给你起的名字,你不能死这么快呀,起来呀!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时,李老头见着孩子已然没了气息,心中又悔又恨;悔自己不应该如此着急,又恨这苍天如此之残忍,当既起身狰狞而苍白的面孔,那杀人般的眼神,跑出屋外指着天上,仰天大喊道:“你这贼老天,死老天,为何给我一丝希望,又为何这么残酷的将它带走,你不公,你不公,你何其残忍,何其残忍啊”

    这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老天似乎在说:“好卑微的人”,像是在无情的嘲笑李老头,不一会,暴雨倾盆而下,将这片篱笆内的生物都打湿了。

    而此刻的李老头像是失去了生的希望一般,任凭如箭般的雨滴拍打在身上,不为所动,不一会李老头可能也是身心俱疲,也重重的倒在雨泊之中。

    两个小时后,此刻已是晚上七点,李老头醒了,而大雨不知在何时也已停了,李老头在屋外看着躺在屋内竹桌上的小不点,心里懊悔、内疚,五味杂陈,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了木屋,但却迟迟不到孩子跟前,或许是心中的愧疚在作祟吧,不愿那么快接受事实吧!这时他在厅里找了个地方打坐,眼睛远远看着竹桌上的孩子和已经地上散落的银针,空气此刻是如此的宁静。

    不久外面出现一声狼嚎,打破了这原有的平静,老头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随即起身,看向窗外,条件反射,警惕性瞬间提高,当发现是狼嚎声后,正准备放松警惕的时候,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

    李老头心想到:“这气息强度,定然不是习武之人的,甚至不及一普通人,我住院之处并未养有牲畜,听狼嚎声,这狼离这不近,也不是,若是顶尖高手寻我也不必如此隐秘。”

    “难道是!”李老头猛然回头又惊又喜慢慢的走向竹桌,到孩子跟前后,看那孩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可还是伸出那干枯颤抖的手指慢慢的放在孩子鼻孔处,感受着,一会儿,这老头竟哑然失笑,低下头,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见地下与桌面散落的银针,猛然大悟想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得亏我留着孩子腹中的气劲够强,不然我真为我自己的失误悔恨一生,我已运气结束之时,就应拔出银针,这十三根银针封住孩子的各大穴道,好在老夫做了两手准备,运气行宫之前将强大的气劲输入孩子体内,防止老夫因此次失手而万劫不复,银针应该是老夫走出木屋之时被逼出,救了孩子一命。”

    随即老头哈哈大笑道:“天不枉我,天不负我”,这时孩子被惊起,孩子看了看这老头随即便哭了起来,老头开心地抱起孩子说道:“你这小不点,让老夫这颗心从天堂走向地狱,又从地狱走向天堂,真是不省心。”

    一个时辰过去了,孩子还是哭个不停,老头这会急了,“怎么现在无缘无故就哭个不停呢?现在应该没事了,没道理呀!”,这时老头的肚子呱呱直响,然后看看孩子,当即就知道了,轻声道:“原来你这小不点肚子饿了。”但是难题来了大半夜的去哪找给适合小孩子吃的东西给你呢?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想起刚刚自己被狼嚎声惊醒的场景,顿时有了主意,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