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委几人听完禁不住惊叹一番,而耿红军的邻居们听完刘建委的来意也是感慨不已……
耿老头挥手让大伙散去,对刘建伟说:“咱们上坟去看看吧,也让小勇给他爸送点纸钱,唉!两世为人啊!”
一行人走着说着,说出车祸时耿小勇已经五岁了,不过这辈子怎么就投胎脱成个女孩呢?有人就问小姗姗知不知道怎么会事,小姗姗看着刘建委和耿老头说:“我不敢说,有人不让说。”再问谁不让说,她却紧闭嘴唇不再说话。
到了坟上烧起纸来,小姗姗像个大孩子一样跪在地上磕头痛哭,忽然天空中飘来一团乌云,平地响起一声炸雷,小姗姗吓得昏死过去……
众人十分惊诧,相顾骇然失色,忙抱起小姗姗回到村里。
耿老头老伴张罗一桌子酒菜,刘建委等人也不客气喝起就来,刘建伟表示要认耿老头为干爹,这样小姗姗就成了耿老头的干孙女,老两口心里得到一些慰籍,脸色表现的十分高兴。大伙酒饱饭足的时候小姗姗醒了过来,但却突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不再认识耿老头了……于是场面变得尴尬,刘建委认干爹的事业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的刘珊珊和普通的小孩完全一样,刘建委和耿家没有再联系,谁也说不清这件事的真假,孟婆汤之说似乎是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其实阴间是个与现实平行的世界,人的生命也不过是物质循环的过程,鬼神之说也是生命不同方式的表现罢了。”袁主任接过话说。“不过这些东西现在的科学确实解释不了,比如西藏的转世灵童……”
朱旭忽然想起叫魂的传说,就问袁主任就叫魂怎么回事。
在我国许多地方的农村里,至今还有一个习俗,当不懂事的孩子受到意外惊吓,例如在户外被狗其它东西惊吓了之后,大人一般会在正午,来到孩子受惊吓的地方,一面喊着孩子的名字,叫他不要怕,并跟着喊:“回来吧,回来吧!”有时还烧一些纸钱,以祭天地。更有甚者,还会请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为孩子“收吓”或“收惊”,即在睡熟后的孩子的脸上,凌空画一些辟邪的符,且口中念念有词,目的也在于把魂叫回来。朱旭也亲眼见过亲戚家的小孩被请来的一个所谓高人叫魂的过程,当时朱旭感觉他就是在骗人可叫完魂后亲戚家小孩的莫名高烧竟然不治而愈了。
袁主任解释说叫魂是祝由十三科中的一种,从现代科学的观点来看应该是属于精神催眠术的范畴,他本人就会叫魂。
我听得是摸不着头脑,什么是祝由十三科呢?看我大感兴趣,袁主任详细讲解起来,这祝由十三科说起就话长了。在上古时代,医师就是巫师,差不多全世界各民族都是一样。巫师运用他的法术,驱使鬼神,为人民解灾、救难、治病,他们甚至能起死回生。所以,在古代,“巫医”两个字总是连在一起的。到后世,用药物治病的医道发明了,出现了不用巫术的医师,于是“巫”与“医”才分了家。祝由科是巫师的后裔,他们的来源很古。东汉时,张鲁创设“鬼道教”,这个教门是事鬼的,也是巫师的流变。北魏时,寇谦之倡立“道教”,删去“鬼”字,表示他们是事神而不事鬼,又采用老子哲学的思想基础,于是成为一门新的宗教,其实是受了佛教的影响。
祝由科在唐宋以后,成为一种以符咒治病的医科。他们被道教排斥,认为是邪门,其实道教中也还有用符咒治病的道士。中国古代把治病方法分成科目,比如说,接骨、针灸、按摩、推拿、点穴、气功治病、草药治病等等,分成好多种。每一种治病方法叫做一个科,这个祝由科被列为第十三科,所以它的全名叫作祝由十三科。它采用的形式,什么画符、烧香、烧纸、念咒等等,它能够治病,治病的方法很独特。举个例子说,谁脸上长个疖子,他用毛笔蘸上朱砂在地上画圈,在圈里边划一个十字,叫这个人站在圈的中心,他就开始念咒诀。然后拿笔蘸朱砂在他脸上划圈,一边划一边念咒,划来划去,往疖子上一点,咒也念完了,说是好了。你一摸,是小了,不疼了,它起作用。这个小病他能治,大病他就不行了。说胳膊疼怎么办?嘴里开始念咒了,他让你把胳膊伸出来,对着这只手的合谷穴吹口气,使它从另一只手的合谷穴出去,是感觉一股风,再一摸,它不那么疼了,接着就会愈全了。
这么一说,朱旭回忆起小时候看舅妈给人治疗红眼病的事来,记得她只是烧柱香,念道几句咒语什么的然后拿个针在香头上烧一下,翻开病人的后背准会找到个红红的疖子,用针把它挑了病人不用吃任何药物,超不过三天红眼病准好。舅妈还会治缠腰蛇……莫非这也是祝由科吗?可惜舅妈早就死了,那些东西全失传了。
袁主任说,要会叫魂必须先‘敕令’。‘敕令’就是每逢初一十五子夜时去荒野之处收降孤魂野鬼惊怪之类的以供自己驱使,从而提高自己的能力。
“老道你又宣传封建迷信呢!不是我批评你,咱的普九报表还没完成呢,你这不是不务正业吗?”------校长开会回来了,话里明显带着味儿。
三人尴尬的对视一眼,都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谁都不再说话
这个学校虽然教师不多但也分成了两派,校长和三个教师是一派,会计与两人又是一派,他们两派都在教委有点关系,谁都不服气谁。袁主任蔡老师和朱旭夹在两派中间,有时候他们一排想拉拢他们,有时候又排斥他们。……朱旭一向讨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所以对两派都是不远不近。
学校每学期有三万多块钱的盈余,校长具有支配的权力,而会计掌管着现金帐目,校长也要让他三分。袁主任是教导主任,除了做个教学总结些个报告外和盈余的校款根本沾不上边。平时隔三差五的两派会去酒店吃饭,也会虚情假意的邀请朱旭同去,但是朱旭实在是不会吸烟喝酒只好婉拒,次数多了他们就不再象征性的邀请了。下班的时候袁主任蔡老师和朱旭看着他们两派骑着摩托轰鸣而去,虽然谁都不说话,其实心里都说不出的别扭……
着学校还有三人是吃空饷的(光拿工资不见人),大家都没见过面,只有校长和会计知道是谁。朱旭对这样的日子已经厌倦了,感觉自己的理想啊追求啊都变得麻木了,好像自己像一块鹅卵石一样将被磨去所有的棱角……
难道这就是生活?难道人生将这样消磨下去吗?
回到家里,妈妈说有个叫晓东的来找朱旭,说是高中同学,也没说有什么事就走了,还留了个电话号码让给他打电话。
晓东是朱旭高一的同桌,喜欢写诗性格孤僻还有些神经质,他在班里不太合群只是和朱旭关系很好。他以前的经历颇有些灵异,据他自己讲他生下来就是庙里的童子。
晓东刚生下来半天都不会哭,他奶奶又是烧香又是磕头又弄根筷子苏竖在有水的碗中,将各路鬼神祷告一遍,当念叨关羽大帝时那筷子直立不倒了,晓东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后来到坛里附体的神指点说他是关帝庙里扛刀的周仓下来度劫,要经历三难方能平安。他六岁时在海子边玩不知怎么的就滑进了水中,村里的大人赶来却发现他在海子的中间露个小脑袋正往边上漂,似乎水里有东西托着他一样,回到家他告诉爸爸说水里有块饭桌大小的石头会动,他就是站在石头上漂回到岸边的,他爸想那所谓会动的石头可能是只大老鳖……
他十二岁时在田地中割草看见有个坟丘上长着一只鲜红的蘑菇,他觉得好看就□□闻了一下谁知竟然昏迷了过去,在医院里躺了三天才醒。一个安徽亳州跑药材的听说这事后出两千块钱雇人去找那种红蘑菇,可没一个人找见的。
朱旭同桌时他不爱说话,但成绩很好,只是他写的诗里透着一种浓浓的抑郁,好像他有种心结始终没有解开。高二那年春天几个同学去陈洲赶庙会,他表现得异常兴奋……
陈州,历史上陈胜吴广起义就是建都在这里,戏剧里包公陈州放粮也是这里……传说人祖伏羲在这里画了八卦图,留下了八卦台。
相传,远古时期,人对大自然一无所知。天气会变化,日月会运转,人会生老病死,所有这些现象,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们遇到无法解答的问题,都到宛丘问伏羲,伏羲解答不了时,感到很茫然,人们为此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如何了解大自然这些奇奇怪怪的现象,伏羲经常地环顾四方,举目六合,揣摩着日月经天,斗转星移,猜想着大地寒暑、花开花落的变化规律。他看到中原宛丘一带蓍草茂密,显示象数效果好,惊喜万分,开始用蓍草为人们卜筮。
有一天,伏羲在蔡河里捕鱼,捉到一只白龟,他感到很奇怪:当年石龟救过俺兄妹的命,这白龟很可能是石龟转世,他赶快挖了一个大水池,把白龟养了起来。
一天,伏羲正在往白龟池里放食物,有人跑来说蔡河里出了怪物。他来到蔡河边一看,只见那怪物说龙不像龙,说马不像马,在水面上走来走去,如履平地。伏羲走近水边,那怪物竟然来到伏羲面前,老老实实地站那儿一动不动。伏羲仔细审视,见那怪物背上长有花纹: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伏羲薅一节蓍草梗,在一片大树叶上照着龙马背上的花纹画下来。他刚画完,龙马大叫一声腾空而起,转眼不见了。大家围住伏羲问∶“这是个啥怪物呀?”伏羲说:“它像龙又像马,就叫它‘龙马’吧。”
伏羲整天拿着那片蓍草叶,琢磨上面的花纹,怎么也解不开其中的奥妙。这天他坐在白龟池边思考,忽听池水哗哗作响,定睛一看,白龟从水底游到他面前,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接着向他点了三下头,脑袋往肚里一缩,卧在水边不动了。他面对白龟聚精会神地观察起来。渐渐地,他发现白龟盖上的花纹中间五块,周围八块,外圈儿十二块,最外圈儿二十四块,顿时心里亮堂了,悟出了天地万物的变化规律——惟一阴一阳而已。他用通道儿“—”作阳,断道儿“--”作阴,三道儿为一组进行组合,画出八种不同图案。伏羲画出了八卦图,闹得天帝终日心神不安,天帝便命天将下界察看人间出了什么怪事。伏羲用八卦算出了天帝的心机,为防止天将查出八卦图,就把它埋在地下,并在上面栽一棵柏树。在封土的时候,他左一脚,右一脚,南一跺,北一跺,使那棵桕树左看右倒,右看左倒,南看北歪,北看南歪。搞得天将迷了方向,到底没有查出八卦图。后来,他封这棵柏树为八卦柏。今天,人们从旁边看这棵柏树的时候,还是哪看哪歪,很难分辨出它朝哪方向倾斜,人们都说这是伏羲布下的八卦阵在起作用。
在陈州城北,有一座传说里面埋藏着伏羲的尸骨太昊陵,陈州的“二月二”庙会还一直被称作“祭祀人祖爷爷和人祖奶奶”的盛会,千百年来香火不断,人们始终坚信“人祖”可以为自己谋求幸福。庙会场面宏大,各种民间艺术品类精彩纷呈。海内外的炎黄子孙都来此祭祖祈福,人群浩浩荡荡,规模之大都上了吉尼斯纪录。可晓东对这些热闹的景象视而不见,他只是对八卦台情有独钟。他在八卦台流连忘返,让大家分开随便玩。到了下午,朱旭等人回到八卦台却又找不着他……
到了学校依然没见晓东,第二天从他家里传来消息-----他竟然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