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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长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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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矜蚁后喟然轻叹,沙托辅佐自己多年尚未报答,如今难道为了念叮而死?

    正思忖间,只听见府门咣铛一响,似有人从门外踉跄跌入。子矜从缝中偷眼看去,只见长更奔到门边,扶起脸色发黑的长留。长留已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

    “妹妹,快救我,我中了沙托毒。”

    “沙托为武将,配制毒药一概不知,你当我是小孩?”

    “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罪证,她才投毒,先救我一救再说。”

    子矜心里一震,明摆着长留以嫁祸于人的方式在蒙骗长更,长更是个耿直、正义的医师,且不出声,先看看她姐妹两再说。

    当初,当巡逻兵蚁在靠近边境的地方发现长更母女三人时,不知该三人从何而来,三人均已饿得面黄肌瘦,再三问她们,三人均闭口不言,子矝母亲伺庆可怜他们,暂将其收留。当天适逢蚁族内突发瘟疫,接二连三有病死蚂蚁数字上报,伺庆叫御医抓紧医治,而资深御医穷其医术,病源始终无法查出。

    长更一看病人,疑是食物中毒的样子,便自告奋勇对伺庆说:“祖上历代行医,至鄙臣一代,虽不敢妄说包治百病,但对贵蚁族眼下的瘟疫,估计在下尚能医治”。

    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有找到医术高超的人选,伺庆急急的叫长更先试试再说。

    长更当晚仔细查看病人,一一问起病人最近的饮食,最后断定是有兵蚁从地面拖进带病的一大块马肉,分食的蚂蚁均已中毒。长更立即配药熬制,并请伙食部清点当时吃到马肉的蚁民,叫全部到厅里喝药,次日,瘟疫得到暂时控制,死亡人数不断减少,七天之后,彻底清除了瘟疫。伺庆大喜,当即也不问出处,封长更为御医,长更之母辅佐长更,母女两领了赏赐后再拜谢子矝。

    长留向前一步跪拜说:“微臣自小熟读诗书,在漠北为重要文臣,敢问蚁后能否让我参与朝廷之事,俸禄小民暂不敢要,只图帮助蚁后治理国家,以报蚁后收留我母女三人之恩。”

    伺庆大喜,留长留为文臣,通过努力,长留一路风顺雨顺,安排的大小事务一一到位,得到伺庆的赞许,伺庆力排众议,几年的时间里,将长留封为文臣,至子矝一代,长留与沙托一起,为左右手协助子矝管理国家,只是最近两人互相排斥和攻击,在朝中已是传遍。

    此时,子矝在暗处听到长更说道:“把舌头伸出来,让我先看看。”

    长更说道:“奇怪,你所中之毒已在蚁族中失传多年,此毒极难排解。”

    长更听母亲说过,家族原属漠北黑蚁族,与子矜家族同属江南黑蚁,祖辈历代行医,熬炼药品历来以救死扶伤为主旨,为漠北蚁族立下汗马功劳,没料到至奶奶一辈,一个名叫乌芷的四姨未经家族授权,私自躲藏在地下熬炼草药,家人发现四姨脸色逐渐变暗,追问再三无果。

    突有一日,家中一孩啼哭不止,脸色焦黑,请祖上名医一诊,确认为中毒,追查下毒之人无效后,家中带着小孩遍寻漠北名医,岂料三日后小孩暴毙。自此以后,每隔三日,家中总有人亡故。

    如是三番,家中惶惶不可终日,稍后,该病传染至漠北蚁族,蚁族人丁死亡,引起漠北蚁族重视,追源搠流,查到了长留四姨,终于发现四姨在熬制毒药,四姨也在查到的第二天遭到拘捕,无奈中毒已深,没过几天死于非命,熬制现场发现《毒本》一本,漠北蚁族议会堂现场当即焚毁。

    母亲一是害怕药毒波及,二是害怕以后降罪,爱子心切,当夜带着年幼的长留、长更两姊妹逃往江南。后得知部分族人不堪唾骂和非议,纷纷选择自尽,其余人在之后不久遭到灭门。一家几十口仅剩长留一支。

    也感谢当年蚁后伺庆的收留一家三口,后漠北蚁族得知长留一家逃亡江南,几次三番到江南来索要长留一家,终是得到伺庆庇护 。 但伺庆也知晓长留四姨熬毒一事,长留之母彼时面对伺庆发下毒誓,只可救死扶伤,无损百姓,如违背江南蚁族和蚊类公德,则挖眼割舌,投入天牢,本家人丁死亡不得下葬,扔于乱葬岗。

    子矝见长更观察良久,用怀疑的口气言道:

    “姐,你须对我说实话,此毒药乃四姨所创,早已失传,更不可能传入外姓,你所说沙托毒害你一事属实?”

    “救救我,是我毒杀沙托时误伤到自己。”

    “你自己偷炼毒药?”长更顿时扼腕大哭,“四姨害了整个漠北黑蚁及我们家族,如今,你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你这害人害已的畜牲。我长更几十年勤奋、克已,一直想掰回已丧失的名声,另一方面也想努力报答子矜母伺庆收留我们一家的大恩,如今,一切全毁在你手中。”

    “妹妹,我直到中毒才知道错了,我不该涉及蚁族政治。现下我已毒杀了沙托,子矜蚁后肯定会发现,请你救救我。”

    “你炼制的药方在哪?先救回沙托再和你理论。”

    长留从贴身处掏出一本名为《漠北毒本》的草册递与长更,长更接过来一看,草册上著书者名为乌芷,乌芷定是四姨的全名了,翻开页面,内容均为日记式草写,从采取草本的地点、时间,以及草本图样和植物名,到熬炼成品,列记详实,该草册共90页,时间跨越风代中叶近40余年,该书正面书写,背面空白,但页码俱全,甚为诡异。

    长留痛苦流涕,并告诉长更自制药谱在24页。长更翻至24页,但见马钱根、半夏等共8味草药磨制为粉,危急时撒出,轻则目盲,吸入能制人非命,未注明解药。长更仔细翻看,此书完整,做工仔细,但整书从头到尾并无解除方法。

    长留痛苦之极,长更欲讨要毒药细看,长留摸出药瓶,正犹豫之时,长更一把抢过,在争抢中毒药竟洒出少许,恰好落在25页空白处,片刻之后,但见有字逐渐显出,长更大喜过望,均匀撒上一层后,该种毒品完整解法明细出来了:石灰、野豆根等温水送服。原来,每种毒药均有解除方法,只是写在背面空白处隐去,若要查看,须用该种毒药涂抹或药粉喷洒,片刻即会有解法显现出来。

    长更揣上《毒本》,撇下痛苦扭曲的长留,信步向王府走去,此等急要之事,当先报子矜蚁后。

    子矜目睹一切,朝窗外掠身而出,抄小路直行回府。

    子矜蚁后经历了许变故的痛楚,变得更成熟了,她现在不能立即表示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唯有静观其变。

    片刻之后,有报长更来访,宣入后,长更跪地上痛哭流涕,具述详情,请求降罪。予矜言道:

    “既然长留与沙托内讧原因不详,但你母女投奔我族时,我母亲念及你姊妹尚幼勉强收留,如今,长留重蹈覆辙,私自熬配毒药并毒杀他人,罪不可恕。”当着长留之面,命人前往解了长留之毒,拘捕后投入天牢,他日再行追究。

    长更虽举报有功,但仍受牵连,将解药和《毒本》上交后暂行收监。

    念叮当日救回沙托,子矜王嘱咐后,当夜带着青童远赴火硫蚁国,接受教化。

    且说沙托恢复后来到子矜蚁后帐前,进言道:

    “如今长留罪该万死,子矜王应当机立断,此等不思图报之人应即刻斩首。”

    子矜言道:

    “如今我族内忧外患,周边瘟疫泛滥,正是用人之季,如杀了长留,长更情面上不好说,唯如此,长更医官才会竭其力,穷其医术,为我族效力,就先将长留打入天牢,暂不赦免”。

    沙托也就不敢言语,即将告退,子矜几欲想留沙托问和长留内讧的仔细,终于暂时作罢。

    经过这次变故,予矜心灰意冷,长留跟随自己多年,事事打点得极为尽心,文臣一职确实很到位,没想突然生变,妄自作为。那还有谁可信任呢。沙托虽也许有不臣之心,但她手握重兵,还得小心为是。

    次日,子矜命人传唤长更,提到近前,子矜亲自为其除去枷锁。念其首告,暂赦免其罪。

    “如今长留王内讧用毒,已不可赦,但念你在蚁族鞠躬尽瘁多年,顾及你姊妹之情,收入天牢不杀亦不赦,得到蚊会厅同意,你均可亲往探视。”

    长更感激跪拜后,即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