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小城市,一个非常不入流的小城市。它小到什么程度呢?它小到不管去这个小城的任何地方打车只需要5块钱,小到我直到16岁才知道什么是公交车。
我叫李征航,身份证号是220281198901207508。因为来得很寸算是踩在了80后的尾巴上来的,所以经受了80后们所经受的虐杀式的教育,1996年上小学,那个时候上小学就有一个好处,刚刚实行大礼拜休息制度,一周可以休息两天。对于当时被教育得死去活来的我们来说,能有整整两天的避难日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小学的前五年,我都是懵懂的,甚至可以说我根本不知道男生与女生之间是有什么区别的(上厕所除外)。
直到六年级的时候,由于入学的人数增加我们迫不得已搬进了校园右侧的一溜平房中上课。其实,我也不是吐苦水,在平房里上课除了冬天冷一点上课得点炉子脏一点之外,没有什么不好的,而且下课出门就是操场可以直接玩的确挺方便的。周三和周五下午有两节体活课,说白了就是在操场上随便疯玩没人管。
那天正好是周五下午的体活课,我和“狐朋狗友”们商量好一起去火车道旁边的东山玩,于是破例坐在教室里狂写作业,希望无事一身轻周六周日就可以尽情地玩了。可是就在我伏案狂书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阵嬉笑声,但这笑声和平时的腔调感觉很不同,多年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形容词来描述它,那就是——的笑声。
这笑声此起彼伏,像一把小手在我心上挠痒痒一样弄地我终于拍案而起,要出去看个究竟。刚走出教室门,我就看见了我们班一大群男生整整齐齐地站在单杠旁边,正在看我校体育队的训练。
我顿时费解了,这帮小子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地看训练了啊?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王明宇走了过来,这家伙是个蹲级生,翻译成普通话就是他小学一年级读了两年,比我们正常上学的大一岁。他和我坐前后桌,考试的时候我没少照顾他,所以关系还是比较铁。
“李征航,怎么才出来啊?错过好戏喽!快过来看啊。”他一把把我拉到,他的“头排观众席”。
体育队今天训练的内容是百米短跑,就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一组跑一百米。他们自己定的起点大约在我们正前方一百五十米的地方,终点距离我们看热闹的地方也就更近了。
我和王明宇看着他们跑了两组,丝毫也没发现有什么精彩的地方,“有什么好戏啊,就这个我跑得也未必比他们慢。”说完打算回去继续写我的作业。
王明宇一胳膊圈住我的脖子,贴在我的耳朵上低声说:“仔细看女生的胸前,谁让你看跑步拉,笨蛋!”
一句点醒梦中人,六年级有些发育较早或者体型略胖的女生胸部已经发育了,由于剧烈地奔跑胸前已是波涛汹涌。
我恍然大悟:“我说老谭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总让我们做引体向上呢。原来是在摸那个东西啊。”
王明宇连忙捂住我的嘴,顺便看了看周围的其他男生,他们正流着哈喇子看短跑女将的风采呢。没人注意到我们,他把我拉到墙角,叮嘱道:“你小心点,嘴里有点把门的行不?”
“怎么啦?大家不是都看见了吗?”我不知所以地反问道。
“嗨——,有的事情只能看不能说。”
当时,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刚才提到的老谭是我们体育老师叫谭盛昌,从四年级接任我们班的体育课,自从他接任了我们班的体育课之后,我们班的训练科目中就多了一项叫引体向上,就是双手抓住单杠依靠臂力把自己的身体向上拉升。
但是,老谭对待男生和女生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的,男生要是上不去的话,那就倒大霉了!轻则屁股被踢两脚,重则在一圈二百米的操场跑道上一直跑到下课,谁要是中途胆敢私自停下来,就会被老谭的“满清十大酷刑”所折磨。因为老谭是当兵出身后来转业来到我们学校的,估计在军营中可能被人虐待得心理变态了,所以治人的损招特别多让我们这些小男生们不寒而栗。
不序闲话拉,该说女生要是做不了引体向上的话境况是如何大相径庭的拉。这时候,老谭会满面淫笑地箭步冲上,探出一双“鬼爪”,一爪抓此女之背,一爪抓此女前胸,双颊微微泛红用尽全身真力帮助此女能够在单杠上下活动自如。老谭从此得名鬼爪大虾,江湖人称“辣手摧花”谭嬷嬷。
有诗赞曰:“大虾双爪岂等闲,辣手摧花惹人嫌。鬼爪过处花飘香,后抚前抓寻花蕊。朗朗乾坤何所忌,鬼爪大虾恶名传。”
有人可能会说,哥们!你这诗也太夸张了吧!
我冤枉啊,这还是搂着呢。小说可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艺术啊,适当地夸张是允许的,这可是我的小学班主任邹杰老师谆谆教导。
这位邹老师从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是我们的班主任,虽然我时常因为不写作业而遭受她的蹂躏,但是我并不怪她。她在履行一个教师的职责,养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良好操守。但是,她要是把蹂躏换成循循善诱的话,我个人觉得对小学生来讲更容易接受一些。
但是,邹老师与其他班级的老师相比的话,出手还算是轻的。我们当时是八班,只有一墙之隔的七班同学更惨。他们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如果他们班同学稍不如她意,她就会拳脚相加。内牛满面,因为只有一墙之隔,所以经常能听见她暴跳如雷的咆哮。好啦,就不详述我悲催的小学时光了。这篇先翻过去,各位要是好奇的话找机会再谈。
六年后,终于熬到小学毕业。升到相对有一些人身自由的初中,从而我在这里情窦初开认识了我第一个女朋友侯晓璐(小学时候我都是和女生保持距离的)。
那天我们正在上自习课,突然教室的门开了,班主任龚老师进来了,她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班级,看看是否有人擅自说话或者搞小动作。
然后她怯怯地在龚老师温柔的示意下走进了教室,她很瘦,个子也很高(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感觉她很高)背着个大大的书包,穿一件格子衬衫,衬衫右边还傻傻地别着个团徽,下身是条朴素的牛仔裤。
她的脸特别嫩很纯而且皮肤超好,白白滴透着淡淡的红晕,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嘴也很小,嘴唇很薄。
我只看了她半秒,就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跳加速,手心无缘由地冒汗,脑袋晕晕的。
因为,龚老师还没有安排座位,她只能尴尬地站在教室前面的水泥台上,两支手抚着书包的两个肩带,大眼睛一眨一眨地。
龚老师巡视了一遍班级里面的座位之后,指了一下后面说:“你先坐在李征航旁边吧。”
这就是我为什么时隔十多年之后,还记得这个初中老师姓氏的原因,她做了这辈子她最该做的事情。
可是,哥还是沉住气,不顾背后已经被“死党”猛捶了几下,温文尔雅地站起来,面带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微笑,极绅士地挪开椅子,请她坐在我的旁边。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我几下(偶也是用余光看到滴(__) 嘻嘻……—)
那堂自习课上得真是惬意啊!以至于平常十分咯屁股油漆剥落的硬木板凳都让我感到很亲切,甚至觉得它也应该算是一样古董。
我想看过电视剧《白蛇传》的纯情小男生们大概肯定会和我一样,认为一定有一个纯洁美丽的小女孩在几百年前和自己缘定今生吧。当时,就是这种幸福感充斥在我的身体之中来回游荡,像是打通任督二脉的元气一样浑然天成百骸舒畅!
可是,幸福的时间相对痛苦的时间一定会显得十分短暂,这一点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中有准确的阐述。
下课铃打响了,我不情愿地被“狐朋”和“狗友”们拖出了教室。“狐朋”叫杨华威,“狗友”是王小刚,我们从小学就臭味相投啦!
侯晓璐自然成为我们这次放学路上谈论的重点了,“哇靠,李子那个什么晓路,好正啊,哥们看得都流口水了。老龚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把这个妞放你旁边了!?”王小刚翻着白眼不停地絮叨。
“可不是吗?一朵鲜花哎,不对,一朵花骨朵就插进蜜蜂窝啦,闹听真td闹听”杨华威也很郁闷。
“这叫美女配英雄,也叫美女吃李子,早在五百年前就预定好了。你们别眼馋,哥哥就是有这个桃花运 嘿嘿嘿”我洋洋自得任凭他们妒忌去吧,“我到家啦,你俩好好找个旮旯撒泡尿自己照照哈哈哈哈啊哈啊 ”
“操,刚哥,削他!”华威兄嘴上总是很不斯文,可刚哥从不多说话直接动手一记直拳已经命中我背后的书包,我的双腿可不是吃素的立刻风驰电掣撩回家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美梦——是一个春梦!醒来之后,内裤湿湿的,害得我第二天早上好悬因为找不到更换的新内裤而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