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拽住了涉星的衣角,黑屋里的凫双手把着栏杆,溪月正目瞪口呆。
我去,这是什么逻辑。上路…这么快就要那啥了吗?我还年轻…我不想那啥。额,好像那顿饭我也吃了,我不会也那啥吧!
想到这,溪月激动的对涉星呼喊。
“虽然这个人很傻,但也不应该那啥呀!他看上去很笨的,没什么危害啊!放他走吧!”
凫听着溪月的话,心里一暖,转眼一想,突然生气道。
什么叫我傻?我怎么就笨了?
这时又听溪月说。
“实在不行,师兄你把我放出去吧!我是无辜的啊!”
涉星起身,诡异的一笑眼神里带着戏谑,慢慢离去。在夜中的树林小路里,涉星白色的衣服在月光的烘托下仿佛一个漂浮的幽灵。
忽然听见这个白衣幽灵说。
“师傅让凫禁闭后去山下的镇子里将这个时间的生活物品买来。等关完禁闭后训练一天,然后就走吧!别耽搁时间。”
凫听见涉星的话,长长叹了一口气,一下子靠在门上,门锁晃了几下,凫突然感觉自己的裤子又点湿。
溪月转过眼看着凫的私密之处说。
“你裤子湿了。”
凫抬头翻着白眼看着房上一点一点的水向下滴答滴答,打在裤子上。
“大冰块,你把我扶起来。”
“为啥?你自己动。”
“赶紧你动。”
“不,我就不动,你感紧起来,我才不动。”
旁边的扶摇默默想着什么,突然露出一丝明白了什么的笑容。
旁边的凫好像也知道了什么。
“想什么你,我腿麻了!”
清晨,朝阳将要在儒家的地平线上挣扎的升起,天地一片朦胧。扶摇早已离去,在这混沌的时间,小黑屋的角落里凫盘膝而坐,灵气正从他的身体穿过,而凫在想着什么。
平时山上的物品采购都有专门的人送上山来,为什么这次让我去买。师傅说等我天选启灵后,到达修士便告诉我的身世,也不知是真是假?
九州上所有的修士都要过十月初十的天选启灵,在满天银河中寻找到自己的天命,知道上天给予的道路,才可以开启真正的修行,成为一名修士。而在那之前只能说是筑基阶段。
筑基又分三段分别为奴、徒、者三阶。其中奴练筋骨,徒养经脉,者通天地玄关,方能过命运银海,遨游寻找自己真正的武者之路。
而凫已经到达武徒上品,今夜灵气在身体奇经八脉里游动。凫将灵气从身体里大周天运行,路过早已畅通的奇经八脉,直冲任督二关。
经过白天和溪月的一战,凫感觉自己的任督二关将要松动。灵气不断的冲刷着两个玄关,但任凭灵气怎么冲刷,本来松动的玄关就是紧紧不肯冲开。
凫将灵气一遍遍的从奇经八脉游动,想要汇聚更多的灵力,将玄关冲破。
一遍…
两遍…
…九遍
九个大周天运转过后,玄关已经出现裂纹但却依旧不曾冲破,但九个大周天已经是凫的极限。
凫的经脉虽然早已被九黎拓宽,但还是不堪重负。当然要是平常人三四个大周天便早已不堪,但凫天生经脉宽阔,是九州上的天才一流。
朝阳依旧在地平线挣扎,一点一点脱身,世间更加混沌一片。在这间依旧是漆黑的屋子里,凫的脸上不断抽动,隐约可以听见牙齿紧咬的吱吱声,黄豆大的汗水不断从额头划过,掉在地上。
凫的衣衫早已湿透,浑身颤抖着。按理来说平常人早已退去灵力,毕竟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但凫不可以他有个不得不赶紧到达武者的理由。
天选一年只有一次,就在十月初十那天。而今天已经九月初九。还有三十一天,凫必须从现在的武徒上品到达武者上品。
否则便要等到下一年,凫无法忍受。因为九黎给了他一个希望,一个可以真正知道他身世的希望。
凫将灵气强行在筋脉中运转,冲向任督玄关。离近了可以看见筋脉已经出现极为细微的裂纹,可凫依旧将灵气冲去。
慢慢的任督两关像被压破的城池,感觉上遍布裂纹,似乎再有一两次就可以冲破了。可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灵气在经脉上越来越慢,冲击的力量越开越小。
凫暗下决心,喉咙滚动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浑身渗出血珠。屋里熟睡的溪月被惊醒,溪月看着凫浑身上下散发着灵光和渗出的血珠。
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意志坚定的人?”
凫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开朗,但内心心机很重,不将什么放在心上,一旦放在心上的事便要豁出命去争取。
“给我破!”
凫榨干了浑身的灵力,甚至你可以听见骨头的颤抖声,经脉在灵力下来回抖动,凫浑身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抗议。
筋脉中明明不可能在流动的灵力竟然在凫坚强的意志下缓缓推动,并且越来越快如同初春化掉的小河奔腾的流水冲刷着一整个冬天坚冰那样顽强。
就在这时你似乎可以听见冰碎掉的声音,不是,那是玄关将要碎掉的声音!
就当凫的灵气将要将最后一点玄关冲破,崩腾的灵气已经消失殆尽。凫的身体再也挤不出一丝灵气,可以让他去将岌岌可危的玄关冲破。
凫不甘的将自己的嘴唇咬破,红色的血在脸上流下。
怎么办?如果这次冲关失败,那么至少需要十五六天的时间才可能下一次冲关,而如果那样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够凫去到达武者上品。
可凫已经没有一丝丝的灵气了,凫浑身上下包裹的灵光慢慢变淡,将要熄灭。
溪月已经不能用吃惊描述了,他根本没有想过世界上有这样的人。但溪月知道自己练的天人玄武决可以给任何的人灵气,相反任何的人也可以给他的灵气。只要溪月将灵气输给凫,凫便可以冲过玄关。
外面似乎天快要亮了,混沌的颜色将要变得明朗。溪月伸出手,在凫的肩膀上面犹豫一下。
“我为什么要帮他?”
然后溪月的手缩了回去,就在这一刹,溪月的手没有迟疑的把在凫的肩膀上,滚滚的灵气输入。
“他是我的朋友!”
玄关似乎将破,可就在这时凫额头上的红光凸显。是的,溪月的天人玄武决是可以给任何人输入灵气,但溪月算漏了一点。
那就是凫身上有一道封印,封印的灵气不允许任何外种灵气进入解封,否则封印的灵气便会攻击外来灵气。
只见溪月和凫同时仰天吐了一口血,一齐昏倒在地。
外面的天将要亮了,混沌的清晨下可以看见凫额头上的红色咒印凸显闪烁。
如果可以内视的话可以看见从凫的额头中涌出一道红色灵气直冲而下,红色灵气一路的经脉都拓宽并且更加宽阔,红色灵气直转一路势不可挡将这座仿佛危危可及的玄关冲开,一路向前…
这一刻,凫到达武者…中品!
太阳从地平线挣扎出来,一跃在墨海上散发光芒,阳光从门缝钻进来,照耀着两个少年。
凫额头的咒印闪烁几下暗了下去。
可凫的眼睛中那个被无数黑色锁链锁住伤痕累累的男子身上一个极细的黑色锁链也随即断裂。
满天的黑色锁链不断颤抖,似乎上他在咯咯咯的笑着…
亡者将要从地狱中爬到人间,恶鬼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