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近午时分,因为不便携菊有心同行,龙飞天只是带了两名随从,应元帅王忠信之邀,前往帅府赴宴。

    到了王忠信的帅府门前,下了马,报上名,便在一名帅府家丁的带领下向府内行去。可刚一进帅府大门,龙飞天便听到一个大嗓门在唤着自己道:“龙兄弟!龙兄弟!”

    龙飞天闻声看去,原来是裘富贵,赶忙笑着迎上前去道:“裘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噢!对了,是随郭将军过来的!”

    裘富贵满脸堆笑道:“对对对!龙兄弟啊!这大半年没见着你,现在你可真是不得了啦,整个军队里恐怕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大名了!”

    “哪里哪里?裘大哥你过奖了,只是运气而已!”龙飞天笑道,“再怎么样,咱们还不一样是兄弟!”

    “那是!”裘富贵大笑道。

    适时的,在一旁等待着的家丁催促了一声:“龙将军!”

    裘富贵见状立刻明白过来,道:“龙兄弟,你赶紧过去吧!咱们日后再聊。”

    “噢!”龙飞天挥挥手笑道,“裘大哥,那回头见!”

    待龙飞天走远了,旁边另外几个各个将军的随从忙问裘富贵:“哎,你怎么会认识龙将军呢?”

    “认识?”裘富贵大嘴一咧道,“岂止是认识,咱俩是一起入的伍,还一起并肩杀过敌,咱俩可是过命的兄弟!”

    “兄弟?还过命?”其中一个随从道,“那为何人家已经是大将军,都封侯了,可你呢,怎么还只是个随从呀?”

    裘富贵闻言挠了挠头,红着脸道:“我也纳闷呀!我作战也是很勇敢的呀!”

    龙飞天被家丁带到了帅府的主客厅,一进门便见到了郭元丰、陈大富、韩清才等各路兵马的主将们都到了,龙飞天赶忙上前一一施礼。

    郭元丰等几个主将则赶忙还礼道:“使不得,使不得!龙将军,现在你我都是平级了,不必施礼!”

    龙飞天笑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晚辈,应该的!”

    和众主将寒暄完毕,龙飞天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坐在不显眼位置的窦虎,龙飞天开心地连连招手示意,不迭声地唤道:“窦大哥!窦大哥!”

    窦虎原是已然看到龙飞天的,只是碍于官长们面前不便打招呼,这见龙飞天这么一喊,便赶忙迎了上来。

    龙飞天热情问道:“窦大哥什么时候到京都的?我怎么一直没见到?也不告我一声。”

    窦虎笑道:“也是昨日才到的,到京都来可能有新的任命!”

    龙飞天大笑道:“那感情好哎!在京任职,那肯定小不了!”

    窦虎笑道:“这还不是托你龙兄弟的福,瑞州一役让我也沾了光了。”

    大家正在说笑时,家丁通报了一声后,王忠信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众将一起躬身行礼。

    王忠信连连摆手笑道:“免了免了!今日众同仁光临寒舍,已是给我王某人莫大的面子啰!今天咱们只论兄弟,不论级别,来来来!请!请大家随我入席吧!”

    众人在王忠信带领下鱼贯来到宴厅,一一入座。

    龙飞天刚欲挨着窦虎坐下,便听王忠信唤道:“龙将军,这边来嘛!”

    龙飞天只得站起身来,原来是王忠信召唤自己入主席去坐,龙飞天连连摆手道:“我是晚辈,还是就坐这里吧!”

    王忠信笑道:“莫不是要我来拉你不成?”

    龙飞天一听此话,知道推脱不过,只得上前往主席去,猛一抬头,便正对了大厅中堂上的一幅画像。画中的一位老将军,金盔金甲,右手持银枪,左手按宝剑,虎目含威,画得极其传神,活灵活现,画两侧一副对联写道:“一心忠国赤,两鬓爱民白!”

    龙飞天被画吸引,走到王忠信身前,便脱口问道:“元帅,此画中为何人?”

    王忠信答道:“此乃家父!”

    龙飞天笑道:“怪不得不怒而威呢!”

    龙飞天又看了一眼画中落款,只见上面写着“月姝”二字,龙飞天暗暗记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