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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觉得生命本身就是个笑话,有个东西你不断尝试靠近它,却发现它不停地挑动你的神经,像是双眼被蒙蔽了一样,时间是个难熬的过程,有时真是觉得上天怎么可能把最好的都给你,我早就发现自己会以某种形式死在某处,像灾星一样受人唾弃,当我真正到了,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人无法用任何形式逃离这宿命的伤痛,远远的看着的那位,心中一定也这么想过吧,有时就因为这伤痛太深沉,太强烈,以至于我们忘了自己生存的价值,无论多幸运的人,人生都会有难以磨灭的伤口,那些伤口无时无刻不在隐隐作痛,以至于不停地自我拷问,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无奈之中,只得灰灰地站在原地,感受自己的伤痛从而获得一点点零星的活着的感觉,这样的人生,我想理智都告诉你不值得一过,但是我们的价值感很大程度来自于同类,当我们感受到自己的悲惨遭遇其他人也经历过的话,那样的感觉在恰当的时候如春风拂过伤口,使昨日脑中的废墟烟消散,但问题是,在这之前,难道价值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吗,这样的人生,时间拷问着原罪,背包里背负着沉甸甸的伤痛,追望昨日,宽恕时光。

    7八

    宇宙中的真理是否存在,所谓存在即合理,那么假的道理也是存在的,所以我们追求的“假的真理”,可能更适于艺术的生存,就像精神病患者的作品更丰富,自闭症的孩子的画作更耐看,重要的是建立自己的思想体系,不论思考会把我们引向何处,只要在思考,就会有变化,即使一辈子都在做一些无意义的事,如果追问意义本身代表了什么,是否就是唯一的答案也说明了,我们想的事情如何做到冷酷的和平滑的,如下人类分为自由者和奸猾者,正义者和不正义者,奸猾者的计谋很容易被拆穿,可能他们的理性沾染了太多不正义的因素,所以内部开始腐化,自由者有一个利器,就是思想利器,他的外部表现可能比奸猾者更奸,比狡猾者更滑,但是内部的脏器就像是孤独的太阳,把脑部周围的火星丰满跳跃,也就是说,因为这些珍贵的品质,使他们成为了自己,使他们成为了高贵的追求者,使精神的熔岩如生命般涌动,即使结局是不正义的,或被不正义沾染,我们也可以某种意义上最大程度地活出人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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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手李杨再次出现在我的脑中,他用杀手的身份收集女人的心脏,可是命运无常,我在20岁时的一次暗杀行动中被枪击中了肩部,从此右臂瘫痪,我再也不能收集心脏了,我失去了唯一的爱好,之后我开始不停地追问,上天给了我杀手的天赋,为什么还要让诸多苦难降临,上帝给了唯一的答案就是不完美,所以你是人类,人类必须靠自己的能力渡过自然给予的各种关卡,能顺利走过便是胜者,是可以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我早就忘记多少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默默许下这样的誓言,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成为那样的人,也许上天给了你什么,就一定要夺走什么,也许等有一天我不再追问了,这种丧失的痛楚才真正消失了吧。我那颗不完整的心脏,受到了暴风骤雨的洗礼,结果却发现那个不安的内核正如火一般燃烧着,雷电触碰大地,祈愿者双手合十,结果是那背离的真实,融化在这漫长的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