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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白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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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白出生在东北农村一座大山脚下的小村里,在他出生那年村里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当年秋天村里萝卜大丰收,但王小白家的萝卜地被山里的野猪什么的给拱了,所剩无几;第二件是他出生那天天气吼吼冷,庙儿沟村下了百年不遇的大雪,据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但无论怎样,他的到来无疑是家里、乃至整个家族的一件大喜事,喜庆的鞭炮声响彻全村,姑姑婶婶提着鸡蛋来家里祝贺,父亲王拴柱高兴的杀猪宰羊,备好酒席,请全村人吃了3天,那几天家里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王小白家里世代从医,从爷爷的爷爷开始就给村里人看病,老爹王拴柱子承父业,医术得了小白爷爷的“真传”,也成了村里的名医,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对老爹的“医术”尤其信任。不仅村里人看病找他,医术在十里八村也是远近闻名,一般疾病到了他的手里都是手到病除,最忙的时候,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为了看病,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

    父亲王拴柱对自己的医学“造诣”也很得意,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婆一口气给他连生了7个女儿的事实让他很没面子,村里人都说他生“七仙女”,要“断了香火”……虽说自己是名医,但吃了无数的补药也没生出个”带把的“。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想起了医术传男不便传女的祖训,王拴柱不禁发愁,——难道王家祖传的医术就此失传?奶奶每天跪在神龛前在各路菩萨、大仙面前许了无数愿,每天虔诚的上香。终于王小白的降生,让王家了却了这桩心愿,王小白也从此寄托了全家人的希望。

    孩子出生后,亲戚们就聚在一起帮拴柱给儿子起名,大伯说:“这孩子排行老八,干脆就叫王小八。”众人说不妥,这和“王八”谐音;有的说叫王锁柱,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大家说太俗气,而且他爹名字里有个柱字了。最后村里最有名望、最有学问的太爷爷开了腔,太爷爷望着这个这个刚来到世界上的娃,沉思片刻说,今年下了场大雪,白了一片,那是50年一遇啊!这叫天命不可违;另古人有诗人李白,看孩子长的还白白净净,就叫王小白吧!大伙都说这名字有文化,比锁柱什么强多了,不愧是太爷爷,于是王小白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王小白在全家的呵护和关注下一天天长大,从记事起,每天家里就像一个菜市场,热闹非凡,每天来家里看病的大人、老人和小孩子络绎不绝,家里弥漫着草药的气味和后面庙堂里的香火气息;墙上挂满了患者送的各色锦旗“华佗在世”、“妙手回春”、“救死扶伤”……来看病的叔叔婶婶非常喜欢王小白,经常有人送给他糖果、玩具,王小白也喜欢看父亲给人看病;但家里后屋庙堂对王小白则是个神秘的地方,里面神龛里供奉着各路叫上来和叫不上名来的大神,有玉皇大帝、各路菩萨、佛祖、大仙,居然还有几个长着动物模样的不知道什么大仙,王小白觉得好玩,有一次淘气爬上去拿下来一个玩,没等碰到就被父亲发现,把他拽下来,狠狠打了几下屁股,这次挨打让王小白终身难忘。

    小白爹对自己的生活现状非常满意,事业顺利,子女孝顺,人生幸福不就是这样么?每次喝完酒,看着炕上熟睡的王小白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嗯,是块学医的料!”,王拴柱深信不疑地点头说道。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等王小白长大一点,他一定会继承祖上衣钵,走上救死扶伤这条道路。

    小白知道老爹平日里给乡亲们看病开的药无一例外都是从后面兔儿山上采来的草药,用老爹的话说“只有我们面兔儿山上的草药才有仙气!”,但令王小白感到困惑的是,——无论是风寒头痛、跌打损伤、妇科疾病药到病除。貌似每次抓的都是同一种药方,虽然小白还不完全知道药方的秘密。更令王小白感到神奇的是,除了治常见病病、熬中药,父亲还会看很多“邪”病,就是那种医院都看不明白的病—— 一次村里小孩高烧几天不退,咳嗽不止,到医院打针吃药都不见效,眼看要出危险,最后慕名找到王小白老爹。王拴柱接诊后,紧皱眉头,认真查看一番后,突然非常夸张大叫到“不好!这是撞到邪了!”;“小白爹,这病能治吗?!”小孩父亲着急地问,王拴柱并不回答,直接把孩子抱到家里后面庙堂桌子上放好,点燃香火和纸符,大声念叨起谁都听不懂的咒语,过了个把点,忽然大叫一声,好了!然后把香炉里的弄点纸灰包了几包,告诉小孩父亲给小孩带回去泡水喝——过几天小孩的父亲提着大包小裹的礼物上门。没想到!小孩倒真给治好了。

    王小白大了一点,上学后学到了很多文化知识,有一次老师上课教育大家要多学习科学,拒绝迷信……王小白问老师什么是迷信,老师说比如生病了就要上医院,科学检查,而不能靠什么鬼啊、神啊的,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比如村里有人跳大神给人看病,那就是迷信……;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分明说的就是王小白的父亲。下课后,同学开始嘲笑王小白,还给他起了个外号“王大神”,王小白因此感到有些自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怎么就出生在这么个倒霉家庭了呢”,他默默地想。

    放学回家后他忐忑地对父亲进行劝说,“爹你最好不要再迷信了,老师说要信科学,迷信是不好,是不对的……!”王拴柱边喝酒瞪着眼睛教训道:“迷信?!我十几岁就跟我爹学看病,看病是咱家祖传的饭碗,你说全村这么多人都是咱给看好的,怎么就成了迷信?那叫心诚则灵!小孩子千万别乱说话,小心得罪了神灵!”“科学个屁?!上次前院黑子得的病,城里医院没看好,还不是你爹给看好的”。

    治好黑子这事一直被小白老爹乐道,几年前的一天,在外打工的黑子的找到王拴柱,说“下面”起了很多芝麻粒大小的红斑,开始只有几颗,没想到后来变得秘密麻麻,弄得满大腿都是,又疼又痒,在城里看了很多“一针包治”的西医都没见效,无奈来问问小白爹有没有办法;村里人背后笑话黑子说他在外面得了“脏病”,但也有工友肯定地说他那么抠,根本就舍不得花钱,倒是那么多人找了小姐的反倒没事。小白爹看了黑子下面红疹一眼,神情严肃地说“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女人”。黑子说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找过小姐。小白爹说,“黑子,你不说实话,这病我可就没法给你看了”。黑子看无法隐瞒,支支吾吾地说,“哥,我说了,你可别给我传出去啊!”。“什么话,我是你哥,我也是医生,这点医德我还是有的!”王拴柱拍胸脯保证道。“哥我相信你,我都说了啊!”黑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