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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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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这么晚才写出来,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莫言老舍那些大师级作家写的东西能成为文学了,果然是越平凡的东西越难写,有点佩服烽火大神了,这次我的开头也选择了写点平凡的东西,最近在研究也可以说是学习猫腻大神和烽火大神的写法,希望能学到精髓。)

    夕阳西下,西边的天际布满了赤红的晚霞,映红了大片的行云。

    云当然不会行走,那当然是晚风的功劳。

    初夏的晚风是最舒适的风,它不会像冬天的寒风那般刺骨,也不会像春天的夜风那般凉心,更不会像秋天的山风那般多愁

    高空时而吹拂的晚风就像是画师的画笔一样神奇,天空的云在它的吹拂下变成了奔腾的天马,林间的翠树在它的吹拂下变成了起伏的绿涛,就连农家的炊烟在它的吹拂下也好像变成了罗裳曼舞的仙娥了

    晚霞下的莲湖村格外的美丽,也格外的热闹,村前的小河旁有光着脚丫戏水的顽童的嬉笑声,村后的山林里有扛着猎物的猎人们喜悦的笑谈声,至于炊烟袅袅的村里则是农妇叫喊孩童吃饭的咆哮声。

    莲湖村是东河镇三十几个村落之一,村子不大,全村总共不过百余户人家。

    平日里村民都以男耕女织为业,但是因为先天地理条件优越,依山傍水的缘故,村里倒是也有一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猎人渔夫以及青涩纯良的采莲女

    莲湖村虽然只是个小山村,但是村民的职业却也避免不了高低贵贱这四个字,就像这个世界一样的现实,赚钱最多的猎人是最受尊敬的,最穷酸的农人是最被鄙夷的。

    作为村里的高端职业,猎人当然不是谁想当都可以当的,最低要求也要是武者六重天的武者。

    职业有高低,人当然也有高低之分!

    有实力的人自然是高人一等的上等人,而没实力的人自然便是那种最被瞧不起的下等人,说得好听点就是社会底层人。

    而作为实力强大的武者,他们自然便是上等人。

    人人都想成为武者,当一个上等人,但是能够当上的往往寥寥无几,因为并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武者的,成为武者的首要条件便是开脉。

    开脉,顾名思义,便是开启经脉门路。

    因为武者是通过经脉汲取天地间的元气,进而修炼变强的,所以只有开启经脉门路的人才能成为一个武者。

    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成百上千条经脉,但是能够开启脉门的人却极少,十个人里能有一个开脉就已经很不错了。

    莲湖村百余户人家,三百多口人,全村开启脉门的人总共也不过三十一位而已。

    而在这三十一人中就有十三个是小孩,还未成年的孩童当然不可能都达到了武者六重天,所以全村真正有资格当猎人的也就二十个左右。

    三百多口人,却只有二十多个猎人,可以想象到猎人的稀少程度。

    夕阳的余晖下,山林间正走着莲湖村二十多位猎人,其中有十八个成年人和三个少男少女。

    这二十多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扛着超过自身体重的猎物,或是野猪,或是山鹿,或是大雕

    即便是走在成年猎人身后的少年男女亦是如此,唯独走在最后的少年肩上没有猎物,只有一小捆树枝。

    这是一个长得格外清秀的少年,明亮的大眼睛好似夏夜的群星一般璀璨生辉,鼻子高挺,浓眉如刀,还有一张天生就遭女人都嫉妒的白皙脸庞,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正所谓人无完人,这个世界上当然没有谁是完美无缺的,少年亦是如此。

    他是个孤儿,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叫什么,甚至就连他现今的名字还是他那酒鬼师傅胡乱起的,叫颜青。

    少年有一个一天打不到三两鱼的酒鬼师傅,嗜酒如命,即便是撒网捕鱼也不会放下他那只酒葫芦。

    他师傅姓齐,以打渔为业,大家都叫他齐渔夫。

    也不知是嫌齐渔夫这称呼太难听,还是看到镇上武馆的师傅们威风八面的样子一时兴起,从捡到颜青的那天起,齐渔夫突然宣称自己要开门收徒了。

    是的,颜青是齐渔夫捡到的。

    那是五年前正月初一的黎明,天色还昏暗得很,就连新年开门的爆竹声都还没响,齐渔夫便醒了。

    对于一个醉生梦死的酒鬼来说,起得早那是件很不正常的事,特别是起的比勤快的人还要早,那更是极为不正常了。

    所以他当然不是自然醒,因为一葫芦酒再怎么多也是不能垫饥的。

    他是被饿醒的。

    除夕当天,齐渔夫和往常一样日落西山才醒,等他傍晚准备下湖弄几条鱼做年夜饭时,天色却变了,然后暴风雪降临了。

    那顿年夜饭还是齐渔夫的女儿齐眉大清早冒着湖水的严寒挖来的,莲湖里的莲藕大多早在夏天便被村民挖光了,也就湖边的浅水区还有一些村民看不上眼的细藕,齐眉虽然挖了很久,却也只有一盘多。

    齐渔夫虽然是个酒鬼,倒也是个心疼人的好父亲,年夜饭怕女儿吃不饱,便一口饭菜也没有尝,只是一昧的喝酒

    虽然肚子饥饿,但是早早醒来的齐渔夫首先想到的依然不是正月初一的早饭,而是他空空如也的酒葫芦,然后拎着空空如也的酒葫芦去镇上打酒。

    莲湖村当然也有人会酿酒,但是大多数都只是酿来自己喝,平日里像齐渔夫这样的喜欢喝酒却又不会酿酒的酒鬼大多数都是到镇上打酒的。

    莲湖村的湖的水源并不是来自依湖的群山,而是来自六盘水的河水,东河镇的名字便是因为六盘水这条河流而来。

    莲湖村和东河镇仅一河之隔,一座山石堆成的石拱桥自然便成了莲湖村唯一的出村通道,颜青便是齐渔夫在石拱桥底下发现的。

    齐渔夫之所以会救颜青,用他本人的话说:老子还以为是一条大青鱼,要知道是你这么个不中用还得倒贴钱的药罐子,老子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是的,齐渔夫错把颜青看成了青鱼了。

    当时颜青整个身体几乎都被冰雪覆盖着,只有一张冻得铁青的脸部浮在外面,在昏暗的天色下确实难以发现是个人,说来也有趣,颜青的名字竟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取得。

    齐渔夫收徒就像是一阵春风绿了山野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便传遍了莲湖村,然后引起了各种议论和嘲笑。

    一个渔夫要学武者收徒,就像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夫要教人读书一样,这当然成为了全村的笑柄。

    就在全村村民都冷嘲热讽的时候,莲湖村的最强者,莲湖村村长竟然将自己的宝贝孙子送到了齐渔夫的门下做徒弟

    村长作为全村的最强者,他的孙子自然也不是怂货,那是莲湖村年青一代里的佼佼者,是莲湖村的天才和希望。

    对于一个小山村来说,一个十六岁便开了三条脉门,十七岁就达到了武者八重天的少年,自然称得上是天才。

    要知道整个东河镇开启两条脉门的人都极少,更不要说是三条脉门了,据说管辖此地方圆百里的城主大人也不过只开了两条条脉门而已。

    村长竟然要将一个天才少年送给一个渔夫教,这怎么看都显得很荒唐。

    全村的村民都是一愣,所有人都认为村长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村里的狩猎队队长寇海竟然也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了齐渔夫的门下。

    村里第一第二,两位最强的武者都将自己的后辈送到齐渔夫的门下做徒弟,这种不正常的事情很快便引起了村民的重视。

    这时当然没有人还会嘲讽,更没有人再说老糊涂之类的话。

    如果只是村长一个人倒可以用老糊涂解释,可是全村谁不知道狩猎队队长寇海还未过四十呢。

    山野村民虽然见识浅薄,但是察言观色却是极为厉害的。

    很快,一户户人家便都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了齐渔夫的门下,然后颜青则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大师兄,身后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群师弟师妹。

    齐师傅是打渔的渔夫,他教的当然也只能是打渔的技巧。

    在莲湖村,打渔虽然是仅次于打猎的职业,但是对于少年男女来说第二当然没有第一更具有诱惑力,年纪轻轻的少年男女都有极强的好胜心,谁都不想做第二,所以真正愿意跟齐渔夫学打渔的极少。

    就比如此刻这两位走在成年猎人们身后的少年男女,他们就不甘平庸地跑出来跟随狩猎队打猎了,若非狩猎队有不到武者六重天不准狩猎的规矩,只怕此刻跟在猎人们身后的绝不止这两人。

    当然,这里有三人,但是颜青除外,因为他没得选择,五年前在寒冷至极的冰河里浸泡了一夜的他虽说没死,但却落下了终身的寒毒,即便是服用了大量的药物也无法根除,时常会发作,以至于他不能接触大范围的水,甚至于天气的变化都会引起他寒毒发作,所以即便是他想打渔,想种田,那也是件极为困难的事,因为他压根就无法下水。

    而打猎则成为了他唯一的选择

    然而那场冰雪却不止给他带来了深入骨髓的痛苦,还剥夺了他正常少年应有的身体和活力。

    他没有同龄人一般的高大身材,也没有同龄人上蹿下跳的上好体格,他身材瘦小羸弱,十六岁不过一米四七的身高

    相比于其他的少年,他的人生是悲哀的,他不仅要承受寒毒发作钻心的痛苦,甚至还要承受那些来自他人的冷嘲热讽。

    他活的很自卑,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哪哪都不如人,他尝试过努力,可是换来的却是那些冷漠的人更加冷漠而无情的嘲讽,那些丝毫不带掩饰的嘲讽就像是一把把刀一样,在他自卑而无助的心灵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疤。

    自卑的人往往都不合群,所以颜青没有童年,因为他的童年都活在嘲讽中。

    虽然他没有童年,但是他却有无数个美好的回忆,那是属于他和小师妹齐眉的回忆。

    有他受嘲讽时齐眉挥舞着扫帚帮他驱赶顽劣的邻家少年

    有他打猎时受伤齐眉为他疗伤涂药酒

    有他寒毒发作时齐眉紧张的用身体抱着他取暖

    那些画面很温暖,也很美,他很喜欢

    在这种饱受嘲讽的痛苦日子里,他曾想过了结自己,这样也可以让自己摆脱寒毒的侵害,可是一想到死了就再也见不到那漂亮的人儿了,然后他终于还是选择了苟且偷生,选择了努力的活着。

    他虽然身体赢弱,但是他却没有选择堕落的活着,他每天都会跟随猎队上山打猎。

    村后的大山虽然不像那些荒无人烟的群山那样常有高级妖兽,但是即便是最低级的妖兽那也依然不是颜青这种赢弱的少年能够对付的,当然,这并不妨碍他打猎,他打猎不需要体力。

    因为他是设陷阱捕猎的,至于跟随猎人们共同进山,那只不过是为了安全起见。

    设陷阱虽然比较安全,但是效率却不高,很多时候都是看运气,运气好也许能中一只大山猪,运气差屁都捞不着。

    有的时候颜青甚至好几天都打不到一只猎物,这时颜青便只好捡些干树枝带回去了。

    就如同今天这般。

    空手而归的颜青当然得不到什么好眼色,每次空手而归颜青只有干完齐渔夫留下来的活才能吃饭,这时候留给他的当然只能是剩饭剩菜了,不过好在他有个好师妹,有的时候齐眉会偷偷地给他煮一个鸡蛋,那便是他吃过的最好的佳肴。

    至于鸡鸭鱼肉那种山珍海味,那当然不是留给自己吃的,用齐渔夫的话说叫做好东西都让你吃了,用屎来给你这个药罐子买药啊。

    颜青没来之前,齐眉才十岁除了干点简单的农活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仅靠齐渔夫一天打不到三两鱼的技术维持生计,那时齐渔夫父女两经常食不果腹,就像那年除夕一样。

    颜青来了之后,齐渔夫家虽然依旧是粗茶淡饭,但是却没有出现过食不果腹的情况了,这当然不是齐渔夫技术变好了,也不是他戒酒了,而是他突发奇想的收徒带来的好处,当然也有颜青偶尔打到猎物的功劳。

    山野人家当然拿不出什么金银钱财来交学费,所以山野人家常见的菜米油盐等粮食便成了最好的学费,有些猎人家则会送一些腊肉野味,再加上齐渔夫带着一群小徒弟打到的鱼和颜青偶尔捕到的猎物,齐渔夫家的日子倒是过的越来越好了。

    说来也奇怪,齐渔夫自己打渔的技术不咋地,但是他教出来的徒弟却个顶个的都是打渔高手,每次出船都是满载而归,让那些本来还不怎么放心把自己孩子交给齐渔夫的村民们一个个都定下了心。

    当了师傅后,齐渔夫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他还是个和以往每一天一样嗜酒如命的酒鬼,还是和以往每一天一样很晚才起床,还是和以往每一天一样夕阳落山才出船打渔,唯一改变的两点是他不再是一个人出船,也不再是自己亲自洗鱼晒网和卖鱼。

    事当然有人做,既然不是前人,那当然只能是后人,作为齐渔夫最嫌弃的弟子,这种脏活累活当然非颜青莫属

    (加了点,感觉才写出那种味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