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万琛一副笃定严朗会就范的样子,眼神开始上下打量着他,那感觉好像想直接用眼神把他扒光了一样。
“我是心软,可我还是不愿,因为,我嫌你脏!”厉万琛你不是怕脏吗?我就嫌你脏。
听到“脏”这个词,厉万琛突然身体颤了一颤,一脸又震惊又受伤的表情。“这种衣服被花月那个贱妇穿过,是脏了,我去换”
“不是衣服,是你。你的心是脏的,你知道那日我为何不去温泉吗?以前是我少女怀春,眼神暴露得太明显太炽热,你肯定是觉得我会去赴约的,对吗?的确,我以前太过喜欢你,喜欢到你有很多明显的肮脏却没有注意,如果没有让我听到你们在商量的脏事,晚上,我是会赴约的。”
被亲人意/淫/垂/涎/并/爆/菊,本来会属于他的白月光不但溜了还嫌弃他脏。打击他,气死他,给他制造心魔。加油严朗,下辈子的美好生活在向你招手。
“什么事?!”
“那日我力竭回营帐休息,想起你当时回驻地时,盔甲上也沾了些血,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了你的营帐,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结果便听到,你与那王萧竟在合谋,如何在递去京城的折子里,把我的功劳算在你们身上,说是按以往老规矩,你七他三,你对你的亲戚倒是小气”这些事是前世,王萧强搂着雨蝶来牢房奚落苦主的时候,和苦主说的。
“你是女子,军功要来”
“军功要来有何用,是吧?反正也不能让我在朝廷加官进爵。难道如果我是男子,你就不会这么做?”
“不会!”他连忙否定。
放/屁,苦主就是男的,不是还是被抢了军功。
“你觉得我会不会信啊?呵呵。也罢,就算是吧,别人没用处的东西你就可以恣意夺取了。那我的尊严与贞洁呢?也是于我无用的吗?你和王萧担心你们抢功的勾当会被人发现,商量着,如何把我弄去温泉,如何用甜言蜜语哄住我,然后把我/上/了,以后让我心甘情愿地去战场给你们攒功劳,如果有人爆出来,就拿‘我是一个被人上了的男人’来胁迫我这个当事人出面否认。我倒是今天才知道,你比那王萧更狠,更无/耻/下/作,他只是觉得华国境内以男风为耻,尤其是被压的男子。你是知道我是女子的,还打那个主意,你说,你的心脏不脏?”
“我有为你打算过的,班师回朝之后,我会娶了你,会对你负责的!”
“对我负责?你不配!你以为你日日一身谪仙般白衣就能盖住你的肮脏吗?更何况你不只内里脏了,身体也脏了吧,刚刚在王萧营帐内的其他人可能还云里雾里的。我可清楚得很,你想灭口的那个军医,我偷偷救下了,什么被蛇咬,明明是被!人!咬!了!王萧知道你的计划,肯定也知道那一夜温泉没有守卫,啧啧啧,看情况,他可是对你的身子恋恋不忘呢,不然怎会让花月”
“够了!”厉万琛用手扶额,一脸痛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走吧”
“告
告辞。”严朗一手推开了挡路的椅子,离开了是非之地,马上通知了那两个做假证的士兵,让他俩赶紧带着雨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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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刺客抓刺客抓刺客”安排雨蝶他们离开后,严朗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怎么又来刺客了。这次刺客可不是他安排的,但这刺客还真又是他的熟人——甲一和甲二,他俩穿着刺客标配的夜行衣就站在严朗床前,黑漆漆的,差点没吓死他。
“公孙小姐,烦请起身,王爷有要事邀您相商。”
“什么要事?那么急。”刚搞了场大戏,严朗头还有点晕呢。
“和雨蝶姑娘有关。”
“那我和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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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第一次和第二次都在客栈,后来几乎严朗每次去和玄武宸宁见面,都会在不同的地方,这安保措施搞得真好。这次甲一甲二又领着他到了一处新的宅院。
一进屋,甲一甲二就自动退下关了门。
“雨蝶有什么”严朗话还没说完,就被玄武宸宁强硬地搂进了怀里,还作势要亲他,虽然之前见面,他也会对自己有些小动作,但这么用力无礼的动作倒是头一糟。怎么回事,这一天之内,被俩男人非礼,以前就一朵烂桃花,附身成女人,一来来俩,果然立志投胎成女人是非常明智的。
“你干嘛呀”严朗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玄武宸宁推开。
“他抱得,亲得,我便抱不得,亲不得?”
“我,额,真的是,你的暗桩这次咋业务能力退步了呢?没把厉万琛没得逞这事儿和你禀报吗?”
“禀报了。”
“那你还”
“你根本就不该给他近你身的机会,是你主动进的他营帐!”他平时波澜不惊的眼眸竟起了涟漪,严朗看出来了,那是怒气搅起的。
“我那是”要是告诉这个醋王,是因为当时对厉万琛起了一丢丢的恻隐之心,严朗还能活着离开这屋不,“我就是想,想跟着去看个笑话而已。”
“是吗?”
“是的,肯定的呀。”严朗讨好地扯了扯玄武宸宁的衣袖,“你是在担心我还喜欢他吗?我现在就只喜欢你。我要是不喜欢你,能老是想办法溜出来和你见面吗?去你每次待的地方还都那么难走。你可不知道,我这人可宅了,如果不工作赚钱,我就会一直在家,额,在营帐待着不出去,而且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的,每天的餐食,都是雨蝶帮我领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问你的暗桩也行。相信我,一个死宅肯为了你出门,那肯定是把你看得很重要很重要的。”以前的严朗除了工作之外,也基本上只为了何骥旻出门。
“死宅是什么?”
“额,就是,死都要待屋里,不出门。”
“什么死不死的,乱说。”玄武宸宁伸出手,宠溺地捏扁了严朗的嘴巴,“以后不许提这个字,不过其他话倒是蛮中听的,可以多说点。”
“唔唔唔”嘴被捏住了还怎么说,严朗用眼神示意他松开。
玄武宸宁倒是很听话地松开了手,但竟马上换上了他的唇。
不得不说,男人在“攻城略地”这方面是有天生的本领的,对面这个俊脸的母胎lo就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生涩,用嘴用力地碾严朗的唇,察觉到他有点疼时,就慢慢地放轻了力道,享受着唇瓣间互相摩/擦的绵腻感,严朗忍不住轻/吟出了声,竟被趁机撬开了牙齿,舌/头被细细地慢慢地触/舔着。
严朗的心不可抑止地狂跳着,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心跳过快而死的时候,玄武宸宁终于松开了他,然后慵懒地伸出舌/头舔着嘴角泛着淫/靡/光亮的口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说:“真甜。”
严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他想自己当时的脸估计熟得像红烧猪蹄一样了。
“我,我,我该回去了,有人发现就不好了”
“你以后都不用再回去了,孙青阳已经是个死人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安排人弄了两个和你与雨蝶体型差不多的死囚,换上你们的衣物,然后烧了你的营帐。反正你今天已经闹了一次刺客了,死点人反而更合理。我明日便安排你与雨蝶回京城。”
“你为何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再说,你舍得让我回去?”
“不舍得啊。可是我也受不了厉万琛再和你有所接触,一个胆敢亵/渎你的人,让他再多看你一眼,我都不愿。”
“可是我”严朗还得继续干活啊。
“总之,世上再无孙青阳。你不会还舍不得厉万琛吧?”
“没有,没有。王萧已经死了,千夜门必乱,必定不会再急着找你麻烦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马上任督军的职位?以后打算怎么处置厉万琛?军营里就只剩他比较难处理的吧,副帅是你的人,李将军又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
“这个我自有打算,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虽然我很高兴你挂心于我。”说着,他轻轻抚了抚严朗还红着的脸颊。
算了,这人醋劲那么大,肯定也不会让厉万琛好过吧,白月光孙青阳死了,他又不像以前一样,能找到替代品,心里肯定不会好过的。而且夺兵权,最大可能就是杀主帅了。严朗想着,说不定不用自己多费工夫,厉万琛就挂了,暂时就先这样吧,玄武宸宁快要实施造反大计了,自己也该回定国侯府好好看看了,公孙府的命运也得顾好啊。
“你在定国侯府乖乖等我归来,不准出去瞎跑了,记住了吗?”
“放心啦。我也不喜欢出去跑。不信的话,我们打勾勾。”
“打勾勾?”
“我们打勾勾,拇指和拇指盖手印。这是定承诺的一种仪式。就这样,你呢,把这个最小的手指伸出来,我也伸出来,勾一勾。然后最大的这根手指重重地摁一下,就是协议生效啦。”严朗引导着一个古人做完了一整套打勾勾的动作,让这个平时庄重严肃的大王爷这么呆呆地跟着他学,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