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之北,大雪山玉银峰。
积玉堆琼,山巅横卧,似矫健玉飞龙。巍峨奇美,直入上苍穹。随雨晴时变幻,晨曦里、晖映山峰。夕阳下、婷婷少女,玉立彩霞中。山峰、云雾绕,琵琶遮半,娇面朦胧。待到阳春三月时,雪融成溪水,清澈淙淙。峭峻陡崖瀑布,落千丈、奔涌汹汹。凝遐想、迷蒙沉醉,似百态嫣红。
玉银峰是“礼部”一脉的所在,在远处望去通体晶莹,高耸入云,似有几千丈。只是在玉银峰峰顶却又是另外一般光景,原来这玉银峰并不高,高的是它后面的那座玉龙峰,它!们双峰重叠若不是在玉银峰顶绝不知这是两座山峰。
白雪飘飘,仿佛无穷无尽,永远也下不完。
此时的玉银峰特别的平静,所有人都像是被禁言了一样,见面了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主殿“冰予殿”上钱必坚在中站立,而他的父亲钱一丁面色沉重,负手来回行走,左右两排椅子上坐着十余名门内长辈,有的闭目思索,有的抚须长叹。
钱一丁走了几步望了钱必坚一眼又是一声长叹,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口中却又吞了下去。未见笑趴在地上不敢说话,等待钱掌门处罚。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边中间处一位门内长辈忽然说道:“依吾看必坚小侄儿还是快快逃命吧!”
他旁边另一名长辈说道:“放你钱一两的狗屁,姓柳那小子自己技不如人自尊受创自己自杀的关我必坚小侄何时?要怪就怪他师父龙修老道没将他教好,年纪轻轻目中无人,傲气比本领还高。”
钱一两“哎嘿”两声说道:“我说你怎么骂人呢?你说话别这么大声,等本部的人来兴师问罪的时候你武光盛再大声也不迟,我这不是在提供解决方案嘛,意见可以不同,但不能骂人呀。”
武光盛道:“你那是解决方案吗?你那是瞎说。”
钱一两道:“吾平时虽然迷迷糊糊瞎胡闹,但这次我看的比谁都清楚,你以为那四个小娃儿来这里游山玩水的吗?还是见我们一脉出了人才所以派人来摸下底,说不定是想把必坚小侄人弄死弄伤才好呢?你们还记得浪淘子么?”
钱一两说到浪淘子这个名字众人又是一声叹气。
钱一丁道:“这也是吾最担心的,想不到‘德仁天下’已然如此堕落。”
钱一两道:“就算那小子没自杀身亡,我想他们也会有各种手段来对付必坚小侄。”
钱一丁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
钱必坚道:“人不是吾杀的,吾从来不怕任何人兴师问罪。”
钱一丁道:“江湖险恶汝又懂什么?”
钱必坚决然道:“吾不懂,吾亦不想懂,要来便随他来。”
说着只听得大殿之外半空之上传来了响亮的诗号:“枫岭摇丹,梧阶飘冷,一天风露惊秋。数丛篱下,滴滴晓香浮。叹龙修!”
“不趁桃红李白,堪匹配、梅淡兰幽。孤芳晚,狂蜂戏蝶,长负岁寒愁。惊凤行!”
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御空而来,他们衣着华贵头戴羽冠手配长剑,一股飘然世外之气。
钱一丁等人见到两人立马出来迎接,拱手道:“原来是龙修凤行两位师兄失敬了。”
龙修哼了一声,道:“不敢。”
钱一丁赔笑道:“掌门师伯可是安好?”
龙修道:“有心了,师尊好的很。你不用这么客套,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两人今天来是要讨一个说法。”
还没等钱一丁回应武光盛大步走了出来说道:“你们要讨什么说法?”
龙修望了武光盛一眼道:“这位便是武师兄吧!”
武光盛道:“真是区区。”
龙修道:“我徒儿被你们一脉弟子相逼至死,难道不应给我们一个说法?”
武光盛道:“汝徒学艺不精,打输了自杀关我们一脉什么事?”
龙修怒道:“这么说来吾徒是咎由自取了?若不是你们的弟子言语相讥,吾徒亦不会一时想不开。”
武光盛道:“好笑了。”
龙修道:“今天不将人交出休怪我们不客气。”
武光盛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法,将我们一脉消灭掉吗,好呀,这就是你们本部的想法吗?”
凤行咳了一声说道:“武师兄言重了,我们只是想将人带回本部,待调查清楚了便把他放回。”
武光盛哼了一声道:“汝倒是说的好听,只拍是有去无回。”
凤行道:“咦,武师兄莫说笑,我们问清楚了事情真想,待一切尘埃落定就将人放回,我们本是同门又怎么会去为难一个同门小辈呢?”
武光盛道:“有什么便在这里问,不用带回本部多此一举。”
凤行道:“我们两人倒是没相干,只是掌门师伯想亲自询问,总不能让他老人家来到这儿吧?”
武光盛道:“借口,别以为吾不知你们什么心思。”
龙修不可耐烦道:“凤师兄别跟他们废话,今天他们必须将人交出不可。”
说着只见又有四人御空而来,却是“德、仁”两脉的李鑫和他师父尚德君还有程友邦和他师尊黄有仁。
龙修见到来人说道:“两位来得正好,你们倒是说说他们要不要给我一个说法?”
尚德君抚须道:“此事吾还没了解多少,尚不能下定论。”
龙修走出几步对着李鑫道:“汝徒在场叫他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尚德君转过头对李鑫道:“你就直说吧,一定要说真话如有半句假话吾定不饶你。”
李鑫弯了弯身子,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师尊。”于是便将未见笑如何私下蔑视本部,钱必坚如何护短将柳非杨打伤,然后第二次不单止将柳非杨打伤还出言讥讽导致柳非杨一时想不开而自缢,他说的基本符合真相只是中间难免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龙修听的气愤非常,凤行亦是面色难看,待李鑫说完龙修指着钱必坚道:“汝还有何话可说?”
钱必坚道:“吾无话可说。”
龙修道:“年纪轻轻戾气如此深重,还能如此镇定,好,非常好。”
凤行道:“事情基本明朗,只是人还是要带回等掌门师伯处置。”
武光盛道:“吾不同意。”
龙修道:“轮不到你说不同意。”然后对钱一丁道:“钱师兄,你怎说?”
钱一丁身为一脉之主知道今天若不将钱必坚交出只怕龙修不会善罢甘休,但将钱必坚交给龙修带回本部只怕是凶多吉少,一边是本脉命运,一边是自己的儿子,这等境况下实在难以周全,心下着实为难,所以方才他一直没说话。
钱一丁道:“这,这……”
凤行道:“钱师兄请放心,吾凤行以人格担保,我们绝不会为难于他,待此事过后我一定将他完好无损送回。”
尚德君和黄有仁亦道:“吾相信凤师兄,吾亦为他担保。”
武光盛心道:“你们的担保又值的了多少。”
龙修道:“钱师兄若不肯,吾等只好得罪了。”龙修凤行一硬一软,钱必坚却想不出什么对策。
武光盛道:“来来来,吾倒是想看看汝有何手段。”说着真气爆冲竟亮起法宝光芒闪耀,而坐在左右两侧的十余为老道亦纷纷站起,战斗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钱一丁连忙喝住:“武师弟慢,请勿冲动。”
钱一两亦说道:“是啊是啊,有什么好好说,大家同门的亮什么武器呢。”
龙修道:“要打吾不怕,只是吾不想将此事搞大,希望大家能意见一致,将此事了结。”
武光盛道:“这只是你的意见,你有没有问过我们的意见。”
龙修道:“吾只再说一次,人交或不交?”
钱一丁为难道:“这……”
忽然间一直没有说话的钱必坚走出了两步,道:“诸位师叔师伯。”然后对钱一丁道:“爹爹,吾就随他们走一趟吧!”钱必坚看到龙修等人如此强势只怕自己不跟他们回本部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打起来“礼部”一脉人希力薄绝斗不过本部,加上尚德君和黄有仁方才的意思肯定会站在本部那边,所以他绝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而害了一脉数百条人命。
龙修见得钱必坚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有此胆色不禁讶异,道:“年纪轻轻便如此嚣张跋扈,不过汝修为确实不差,胆色亦过于寻常人,吾徒输的不冤。”
钱一丁道:“你确定要随他们去?”
钱必坚道:“吾相信凤师伯,他说了担保吾,吾相信他不是一个食言之人。”又对凤行道:“你说是吗?凤行师伯。”
凤行一怔心想:“这小子倒是机智非常。”说道:“这是自然,吾凤行与龙修合称‘德仁天下’‘龙凤双致’虽然没什么名声在外,但是在门内总算有那么一点点威名,我说担保你便是担保,谁要动你都要先问过我。”说着有意无意望了龙修一眼,但龙修却不以为意,只想先把人带回。
钱必坚道:“吾信你。”
龙修道:“如此便走吧!请!”
凤行、尚德君、黄有仁亦说了一句:“诸位请!”说着众人御空飞行飘然而去。
“希望他无事。”钱一丁喃喃道,其他人亦是满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