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功地扮演江小姐的未婚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非常正确地做到行为举止,谈吐气质,站姿坐姿,就连脸部表情都要准确到位。
光是微笑我就练习了一个上午,可总是达不到她的要求。
“微笑的同时眼中要带有温暖的善意,如同漆黑的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要给人希望和光明。”
听她的描述,我把我快要抽筋的嘴角再次上扬起来,可我实在不懂怎样让眼神里带有流星,还能给人希望和光明。
所以,我哭了。
“让你笑,不是让你哭。”江小姐叹口气,“算了算了,先休息会儿。”
“谢谢。”我抹掉眼泪,满脸的肌肉都在酸痛,我感觉我都快成面瘫了。
“这样,你好好想想,在你印象里,哪个人最有气质,让你觉得他只要一站在那里,就闪闪发光。”江小姐问道。
“周总理。”我仔细想了很久,说出来的话让江小姐把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总不能见人就喊同志吧?”江小姐似乎也快哭了。
这时小齐拿着冒着热气的红茶过来,江小姐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用力拍了拍我的胸口。
“你看他,他的笑就是我要的感觉。”
我看着小齐,这家伙的眼神中确实有股温暖的感觉,也就是这种感觉才让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对他很有好感。
“江小姐……”
“叫我可茹!我是你未婚妻!从现在开始你要牢牢记住!”
“可……可茹。”我咬着牙叫了她的名字,“你怎么不带小齐去呢?我觉得他最能达到你的标准了。”
“我那些姐妹都见过她,你觉得我把一个管家带去,然后说这是我未婚夫,我会很有面子吗?”江小姐喝了口茶,把我拽了起来,“继续练!”
两天的时间里,江可茹对我进行了魔鬼式的训练,在这期间,通过和她的聊天我也知道了一些她的情况。
江可茹今年26岁,是个正儿八经的富婆,自己成立了一家直播公司,手下的直播艺人有很多都是当下红极一时的主播网红。
这些主播都是她通过一些小视频软件里挖来的,还有的是路上遇见后找来的,总之只要是长得帅,长得美,她都想办法让这些人成为主播。
然后培训他们,让他们赚钱,自己再从他们身上赚钱。
俗话说,女人到了三十岁是个坎,江可茹这种聪明的女人还没到三十岁就有了危机意识,有关结婚的危机意识。
她到现在没有固定男友,但已经到了该寻找结婚对象的年纪了,基本上靠她的财力和美貌,只要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她都能得到手。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些男人不是贪图她的美貌,就是贪图她的钱财。
即便是门当户对的,某个企业的少爷,哪个富翁的儿子,又或者是白手起家的年轻富豪,这些人都很自强自我,属于和江可茹同类的人。
但是,这样的独立的同类,是没法在一起的,谁也不服谁。
真爱?拿江可茹的话说,走到她这个高度的人已经得不到真爱了,那些结了婚的,大多数都是因为商业利益,他们已经没办法只为自己考虑了。
“看来还是当个普通人好,没那么拘束。”我似乎还有点庆幸自己是个穷逼。
“你现在算不上普通人,你没车没房,只是个打工仔而已。”江可茹嘴毒,说话一针见血。
“奋斗呗,先从你这里赚第一桶金。”我说道。
“你还挺有计划,我这里的钱可不好赚,先给我把明天这一关过了再说!”江可茹说完拉着我又开始练习了。
下午的时候江可茹去了公司,我和小齐一起准备晚饭的食材,他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江可茹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他却说江小姐从不在家里吃饭。
这时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栋三层别墅楼里,就只有小齐一个佣人,除了他以外我没见过其他人。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问他。
“我就是个看房子的,江小姐平时都是在公司吃饭,晚上也都是吃过了才回来。”小齐对我说。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我问道。
“差不多四年。”小齐回答。
“那你白天会出去吗?”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大的别墅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守着,太寂寞了。
“我不被允许离开别墅。”小齐笑笑,“白天我会健身,修剪花园,打理盆栽,或者看看电影,你别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我一个人也有娱乐活动的。”
“我是真佩服你,居然能坚持四年,但我不是很理解,你不被允许离开别墅是什么意思?江小姐不让你出去?”我问道。
“或许有一天江小姐会把我和她的故事讲给你听,从我的身体到灵魂,全都是她的。”小齐说道,“她是我的主人。”
很诡异,我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得意和喜悦,完全没有一点枯燥或是孤独的感觉。
关于“主人”这个称呼,我突然不是很想去更深了解他们之间的故事了,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总之不是正常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我之前五年都在牢里,外界的一切都没接触过,但牢里确实什么人都有,我从他们口中也能知道一些存在于这个世界阴暗角落里的事情。
有些人,注定无法在阳光下翩翩起舞,但他们却可以在深夜中开怀大笑。
只要小齐觉得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那就够了。
晚饭就我们俩人,吃了小龙虾泡面,之后我就上楼回自己房间了,小齐一个人在大厅里追他的网剧,然后等江可茹回来,每天都是如此。
躺在床上,我翻着婷婷发给我的短信,她几乎每天都会和我短信交流几句,虽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却让我感觉很温暖,而且我也习惯每晚看着她发“晚安”而安心入睡。
只不过今晚,我没有睡得那么轻松,因为江可茹回来之后没有回自己房间,她也不敲门,直接闯进了我的卧室。
一股很浓的酒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