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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传说中的B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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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老丁就和小刘警官一起走了,我一夜没睡,想着自己的出路到底在哪里?快到中午的时候老季回来了一趟,他告诉了我几件事情。第一他们打听出来的确是外面有人给了阎森一大笔钱让他在监狱里把我处理掉,而这个人具体是谁还没查出来,可是我知道除了胡金发不会有第二个人。第二刘华明出卖了我,老丁已经敲打了他一下,以后我要对他处处提防,不能再和他有什么密切来往。第三老丁正在托关系希望可以和阎森谈判,希望可以保我。最让我伤心的就是刘华明,我把他当兄弟,他为什么要出卖我?这就是人性,算了,大不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吧!

    当天晚上我被放了出去,身上的伤痛让我走路都有点困难,最后我是被老丁给扶着回去的。到了监房门口我正准备进去,老丁拉住了我“你以后不住在这了,你和我们住一间,东西都让人收拾过去了,走吧!”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就这样我搬进了所谓的“总统套房”,老丁对我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房间里被加了一张床,我的所有生活用品都被打包了过来,而且整理的相当整齐。

    “那个阎森那边我打点好了,他答应不会再为难你了!你就放心吧。对了,小刘会在监队里做段时间内务,这样你就不用去工地了,因为事情不好太张扬,所以不能送你去医院,你就在监房里安心养着吧!”老丁一边把我扶到床边坐下一边告诉我。“对了老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阎森会同意放过我?他都收了别人的好处了,这好像说不过去吧?”我看着老丁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到。“阎森被调走了,下午的事。”老季点了根烟递给我,又给老丁和自己上了一根。“你也别问了,不关你的事,你先顾好你自己,一会新队长就要来了。说不定还会过来,我出去下。”老丁说着走出了房间,我看了看老季,他抽了口烟脑袋往旁边一扭,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我也不再多问躺下抽起了烟。

    老丁出去了很久,快收监的时候他才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拉着老季在旁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很明显老季的脸也阴了下来,感觉好像出事了。老丁拉了张凳子坐到我床边,本来躺着的我赶紧坐了起来。“小海啊…这事不知道怎么给你说啊!”老丁的话还没说完,监房的门被推开了,几个狱警带着镣铐走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个不认识的警官。“陈队!不用这么着急吧?你好歹让他过了今晚再去吧。”老丁着急了,我看的出来。那个被叫陈队的挥了挥手,几个狱警就过来把我给铐了。“带走!”我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被他们给拖了出去。这是要带我去哪啊?我一脸茫然的看着老丁和老季,他们脸上只有无奈。

    院子里有辆吉普车在那等着,发动机都没有熄火,小刘警官走了过来对着那个陈队敬了个礼。陈队点了点头,只见小刘警官打开一个文件夹“由于犯人秦海在第2监队服刑期间殴打监狱警官阎森,导致阎森轻微伤,经监狱上级部门决定,将在押犯人秦海送至监区严管队进行严管教育,严管期一个月,立即执行……”我整个人都蒙了,我最后还是要被送去严管队,这时候监队警务室里又出来了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警官,而且我肯定他不是我们监队的,我一下就明白了,这就是新来的监队长。“秦海啊,你可知道你这次给我们监队惹了不小的麻烦啊!那个,对了我是2监队新来的队长,我叫王德志,等你一个月严管期结束我会过去接你的,你要好好表现啊!”说完这王队长和过来的陈队握了个手“老陈啊,你可要手下留情啊!毕竟还是个孩子。”两人互相敬了个礼算是告别了,而我直接被两个狱警丢进了后车厢。

    车开出了监队大门,我望着在监队门口的老丁和老季正在和新来的王队争吵着什么,直到车子越开越远,慢慢的看不清他们为止。坐在前排的陈队长转过身来对着我,“你叫秦海,你的材料我都看过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打了人进来的,进来了还敢打,你小子挺有种的啊!我叫陈怀盛,是严管队的队长,这以后的一个月你归我管了,还有你给我记住,你在这里是什么身份,你要是不明白我会让你好好重新定义下你自己!回答我听明白了没有?”这个陈怀盛让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回了他“我听明白了,陈队。”,“明白就好,一会回去给你开个欢迎仪式。”说完他转过身不在理会我,看着他的背影我感觉不寒而栗,这种感觉真的煎熬,我现在就像是被狼盯上的羊一样,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就是那一刻起,我告诉自己,我不会再做那只永远软弱的羊,我要证明我自己。这就是我的第一步,严管队就是我的第一步。在监狱里,严管队是个惩罚罪犯的地方,你要是服从管教时间一到就会放你回去普通劳改监队,当然也有骨头硬的,那就会被延长管教时间,但是很少有人能扛得住的。现在就是不知道我能扛多久……

    车停了,我到地方了,走下车面前是一面高大厚重的铁门,上面是严管队三个醒目的红色大字,在门卫警务室经过一番手续后我正式进入了这个让大部分罪犯闻风丧胆的地方。走过大门里面还有几道铁丝网,进到这里你才会发现什么叫做失去自由,一道道的铁丝网加一道道的铁门,每道关口都有狱警把守着,还有警犬,而且每道门都要有证件才能进出,这就是传说中的严管队了。终于走过最后一道铁门我们来到了里面的监房,在这里所谓的监房就是一个个不到一平方大的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严管犯,他们管这种笼子叫“狗笼”,而我们就是被关着的“狗”。在这里你就连最后的那一点人权都没有了,难怪犯人们会把这里传的那么恐怖,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被两个狱警带到中央空地上,“来,集合了!准备欢迎仪式,今天你们又有新朋友加入你们了!”陈队一声令下所有的“狗笼”都被打开了,只见里面的人迅速的冲出来在我身边集合,把我包围在中间,蹲着围成了一个圈。我留意了一下这些犯人,每一个都是蔫了吧唧的,没有一点人样,他们以前可能会是某某大哥,江洋大盗,或者位高权重,可是在这里,他们看起来都像是一条条温顺的“狗”,不对,就是被当成了狗,因为每个人脖子上都拴着铁链,像狗一样的蹲着。这哪里还有一点人样啊?“都到齐了,那还等什么?开始吧!”受到了陈队的指令这些犯人突然凶相毕露,争先恐后的向我扑了上来,对我拳打脚踢。我之前的伤还没好,哪里受得了这待遇,没一会我就晕了过去……

    哗啦一盆水把我从头到脚泼了个机灵,我醒了过来,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全是血,我就像是刚在地狱里面走了一遍一样。我痛,那种痛从来没有感受过,由五脏六腑里透出来的痛!“把他放到游览车上,带他参观一下这里。”陈队长指挥者两个狱警把我抬到了一架手推车上,我现在的转态有点像电影里的幽魂,全身轻飘飘,软绵绵的,我连动下手指头都办不到。就这样我被那两个狱警拉着跟着陈队开始“游览”这严管队,陈队一边走一遍给我介绍着这里变态的设施。随着一点点的深入,我才知道刚刚那边的“狗笼”只是刚进这里的犯人们的开胃菜,像是玩游戏一样那只是第一关。我感觉这里才是地狱,他陈怀盛才是阎王爷,阎森和他相比,简直就像仁慈的上帝一样。第一关“狗笼”,刚进严管队的除了就像受到我刚刚那样的“洗礼”以外还要在“狗笼”里生活一段时间,可要和后面遭受的罪相比“狗笼”根本就是小儿科了!

    绕了好大一圈我们进去了地下室,第二关叫“水上乐园”,千万别被这个名字给蒙蔽了,这个“水上乐园”是建在地面以下的,其实更准确的来说是水牢才对,在这里你会被带上镣铐吊在半空,脚下的水会没到你的胸口位置,而你只有踮着脚尖才能让自己的手不会因为吊的时间太长而废掉,里面的水又脏又臭,水里还有蛆虫在里面飘着,里面有那么几个先驱已经被泡馊了,有一个因为撑不住被抬了上来,你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的皮肉已经开始轻微腐烂了,上面是蛆虫在啃噬,这种场景真的只有在阿鼻地狱估计才能看到。“不要怕,他死不了,我们不会轻易让你们死的,他会被送去治疗然后再送回来,哈哈……”陈怀盛放肆的大笑着,“想出来吗?求我啊,你们求我啊!”对着脚下的几个水牢里的犯人他疯狂的吼叫着。

    接着往前走,我发现这个地下室有点大,穿过一条走廊我们来到了一道门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带上了墨镜穿上了一套像防化服的衣服,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笑。门后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什么都看不到,因为灯光刺眼的灯光,亮的睁不开眼睛,你就算是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亮,而且里面很热,几乎达到人体极限的热,这就是第三关“锅炉房”。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人绝对会脱水而死,而且那让人几乎眩晕的亮光也会把人折磨疯,这简直就是变态才能想出来的酷刑。

    好不容易出了这“锅炉房”我整个人差不多又死了一回,他们虽然有装备可是转了一圈出来以后也是喘着粗气,这地方真的恐怖。“哎,不对啊?这说不通啊,这完全超出了严管队的范畴了吧?”我没有多想直接提出了我的疑问,“看来你小子还有点脑子,没错,这里不是严管队范围了,从进了地下室开始就不是了!”陈怀盛喝了口水回答我,“不用多想了,这里是b区!”,“什么?这里就是b区?”我瞬间蒙了,“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不是想出去吗?要想出监狱,又不想越狱和靠减刑的只有来这里,这就是你出去的最快的捷径!这不就是你拖丁国建的吗?他可是为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哦!”他让其中一个狱警喂我喝了点水,“你要是能过这两关你才有资格看后面的,你也才有机会出去,懂了吗?今天就到这吧,带他回去。”原来严管队只是“狗笼”,我进的不是严管队,是传说中的b区,老丁到底为我做了什么?他付出了什么代价?为什么b区是我出去的唯一捷径?我脑子里一堆为什么。

    我被带出了地下室,脑子里还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只感觉浑身的伤口又被牵扯到了,疼的撕心裂肺。原来我被从那辆“观光”车上给扔了下来,“那是你的狗笼,自己爬进去。”陈队冷冷的对我下达命令,我忍着剧痛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爬进了笼子,笼子小的我只能蜷缩在里面,身上又有伤这知味真的是不好受,锁上了门他们就不再理我了,都回警务室去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半夜了,我要保持体力,我得活下去,我还要出去报仇的,我要努力活下去,就这样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也是我实在太累了,这两天挨的打超过我这19年来的总和了,我进来算上看守所的时间差错多也有快一年了。

    这一觉感觉我睡了很久,还做了梦,梦见了燕子,梦见了我的父母,可是梦终究是要醒的。我是被陈怀盛一盆水浇醒的,“差不多可以了啊,这里可不是让你度假睡觉的地方。”这个人真的是有够烦人的了,“都让你睡了两天了,我也算仁至义尽了啊。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先给你说下游戏规则,“水上乐园”5天只要你能撑过去不求我,不倒下你就有机会进下一轮,给你一个小时时间考虑,要是怕了你就在这“狗笼”里蹲上一个月,到时候我会放你回去,可是这就怪不得我不给你机会了,丁国建的付出也就白费了。我一个小时以后再来,给他点吃的,别再给饿死了!”说完他就走了。狱警给我丢过来两个发黑的馒头,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实在饿急了,没两下我就给吃完了。试着动了下身体,总算能活动下了,虽然还是很痛,还好有这两天的恢复时间。我总算是活下来了。现在我要尽量保存体力精力,那种地方一个健康的人进去都不一定扛的住,更何况我这种身体还要扛5天,为了早日给燕子报仇,我一定要撑过去,我必须挺住!下定了决心我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人也轻松了很多,就等“魔鬼”的审判了……

    “想好了了吗?”很难得的陈怀盛点上一根烟递给我,我接了过来狠吸了一口,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那行一会会有人过来带你过去…你要是反悔还来得及。”,“不用了,走吧,你直接带我过去把!”我把烟头扔了他过来打开笼子门“行!走吧!”跟上他我忍着疼痛一步步的走着,“受了这样的伤还能动,看来我小瞧你了。”看着我走路很吃力的样子他过来扶我,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怎么良心发现?谢谢不需要,我自己还能行!”,“哟,你小子没看出来还是个硬骨头,行我看你能撑几天!”好不容易走到“水上乐园”,两个狱警在和陈怀盛对过眼神后直接把我吊进了水牢。这知味,真的是无法形容的酸爽,上面被镣铐吊着,脚下只能用力踮着脚才能够到地面,还有这又脏又臭的水正在透过我的伤口,感染我的灵魂……“看好他,”对着看守交代了几句陈怀盛走了。我要在这里5天,我一定要撑过去……

    第一天,我勉强靠着那所剩不多的体力挺了过来,可是踮着地的脚已经僵硬了,为了手腕不被镣铐勒断我只能一直踮着脚,直到机械麻木,最后毫无知觉,可是手腕还是受伤了,被镣铐磨掉了皮肉,血顺着胳膊流到身上流进水里。“还活着没?秦海?听的到吗?撑不住了就求我啊!”我头顶上传开了陈怀盛那让我讨厌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算是回答他了。然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每天都会来看我一眼,问我要不要求他,我给他的回答永远都是努力抬头看他一眼。每天他们只会在我头顶上倒下一些水保证我能活着,我现在的转态是头昏脑涨,眼前时不时会出现幻觉,胳膊已经没有了知觉,身上的伤口都发炎化脓了,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身上爬着蛆虫,一次次昏迷又一次次的被疼痛折磨醒,直到神经都麻木了,没了知觉!

    第五天,我已经也有力气抬头去接从上面倒下来的水,那些水全都顺着我的脑袋流到我的脸上,这倒是让我清醒了一些,我伸出舌头舔了几滴从脸上流到嘴边的水滴,多少润了润嘴唇。“最后一天了,你怎么样还活着吗?”陈怀盛又来了,我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他了,只能用劲最后力气晃了晃买袋作为回答。“看来还有气,怎么样?现在求我还来得及,要是晚了死在这我可不负责啊。”我已经懒得去理他了,也再没有力气去回应他,他可能也觉得没趣看了我一会就走了。我脑子里浮现出那天那个被抬出去的犯人的样子,估计他就是没能扛住最后失败被送回去了吧。我告诉我自己,坚持就剩最后一个了,我一定要撑过去,我一定要活着出去……就这样我再一次晕了过去。“秦海!秦海!”我感觉有人在叫我,脸上有一点被拍打的感觉,我努力眯开一条眼缝,在我面前的是陈怀盛的那张严肃古板到极点的脸。我用力的转过头想看他手上的表,我想知道我有没有挺到最后。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你坚持下来了,正好5天……”没等他说完我终于松下了这口气又一次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