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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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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冬天总是格外的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西南边陲的小城里背靠大山下的镇子梨花已然在寒冬里绽放开来,一朵朵与梨园学堂里的南枝相争。院内院外一红一白,一素一艳,皆一尘不染。院内三三两两孩童俩俩拉开阵型,两军对垒敌众我寡暂且不论,但气势一定要摆足。便如大军临敌结阵于前,当无敌于前。漫天雪团飞舞又归于一地雪花。纵使寒风凌冽,也依然逃离不了被驱逐,欢声回荡在银装炊烟的小镇里,消散在天地间。 梅伴少年立在池边,偶见游鱼,一晃而逝。静静思索神游天地,池边的南枝不知不觉间朵朵花蕾绽放开来,暗香惊沉鱼。鳞甲朱红的大鲤尾打池面跃向空中荡悠的花瓣,神色间似有窃喜,少年恍若无物。

    “林教谕,这到底是为什么?”

    儒雅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站在少年声旁,没有一丝声响。腊月里的梨花,游鱼,前一秒绽放的梅花下一秒就于漫天雪花一同花落融入泥土。一切都格格不入,但又看似和谐。

    “存在不就是因为它有存在的理由?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那就是你还不愿意去接受它。说了很多次不用再叫教谕,叫老师就好。”

    “但世间万物都离不开规矩二字,天地方圆。框就是框不管它有何种存在的理由也不是他逾越的理由。梨园的规矩就林教谕。”

    “中执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说的规矩,道理只适用于你。说与横斜应计早,不须更待雪花催。这片天地变得越来越快了,你,你们都将会裹挟这大时代的洪流里,不管你愿不愿意。每个人的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要走多远的路,哪里是尽头。唯脚踏实地,无问西东。老师不担心你顺应潮流起落,这固执与执着虽是一字之差,就是好几个十万八千里去了。”

    “谨记教谕教诲。”

    “”远处一身白雪的小个子蹦蹦跳跳向池边挪去。李中执与刚才池边站立的自己判若两人,神色里透露着宠溺,伸出手去扫落孩童发梢上的落雪。

    “朵朵见过林教谕。”小小的个子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微退半步两手相合弯腰作辑,尽也有模有样。微红的面颊微微的小酒窝,双眸似月牙儿。一双让人看到就能扫空所有阴霾的眼睛里不知藏着多少欢乐,给人愈发觉得这双眼睛笑起来真不比那自己心仪女子的一句“送我回家”给来的心旷神怡少那么一厘一毫。林学之看着身前一高一矮的兄妹二人,罢了,随他们去吧。微微摆了摆手。二人顺着池边青石板路向着后方的山林行去,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女孩一摇一晃空荡荡的袖子甩的不着痕迹,宛如街头大家的一顿惊世拳法,摸不见首尾,打的噼里啪啦也叫人不明就里。用她王朵朵的话来说就是外行人看热闹,却没一个同道中人和享自己这番乐趣。雪白的棉服下少女不一会儿便蹦跳到少年身前,时不时回头望去看着熟悉的依然在身后不急不缓的随着她的步伐走来,便又把那袖子甩的更欢实了些。

    “哥哥,我们晚上吃什么?”

    “哥哥,你快些飞碟一个人在家应该都快饿扁了。”

    “哥哥,今天林教谕教我们诗词《千雪》。”“千山鸟飞绝但是好像书里说的不对哎!你看枝头上还有鸟儿在觅食。所以说应该是千山鸟不绝”“哥哥,你又没在听。你不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多年后依然在那座四季如春的梨园里,当年的少年已不再年少时,再回首这时候尽成了这一生中最后的宁静时光,让人神往之。

    王中执眼神里透漏着毫不掩饰的宠溺看着东倒西歪的女孩“我在,在听。”

    “刚才想着晚上给我们最漂亮可爱的朵朵做什么好吃的东西,把我们可爱的朵朵喂得胖胖的。晚上哥哥给你烤茄子,可乐排骨,还有捏团团。好不好。”

    “人家才不要胖胖,八南今天说我穿着哥哥给做的棉袄像个皮球。还有鱼,你怎么能忘了飞碟呢。”

    “棉袄是姐姐做的。”

    “嗯,姐姐做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嗯。她都是好极了的。”

    林间的小道直沿山腰,云雾遮掩,两旁生长着零星青苔的青石板间零零碎碎夹砸着形状各异的鹅卵石大大小小,是和年代已怕是不可考究。一蹦一跳的身子更是踩下去跳的更欢快至极,日渐低眉,山林间不大不小的宅院里升起缕缕炊烟。灯影闪烁偶尔传来几响欢声和那猫咪慵懒的零碎声。院内桌上放着刚用过的晚餐,院后灯火长明的祠堂前微风下刚冒出泥土的小草随着烛影摆动。

    一大一小坐在屋顶上眺望着山下的小城。

    “朵朵,明天哥哥送你去上学好吗?”“朵朵每天都去梨园上学啊。”

    “哥哥说的是城里的学校,认识新的同学,和小朋友一起玩耍。”

    “不要,我在梨园也有很多朋友,有彭八南,沈愿,秦初二,还有书馨。我才不要离开他们 。”

    “以后他们也要去到小城上学,你先去的话可以给他们打头阵,你不是他们的大姐大么?这么重要的任务你要是做不要,被彭八南那小憨憨抢了先,以后怎么办?”

    “那城里的小朋友会喜欢我吗?”“当然,就算他们不喜欢你,哥哥也是永远都最喜欢你的。”

    “那明天我们得起早一些,我要和书馨,沈愿说叫他们快些来城里。”

    “嗯,好的。”

    小丫头欲言又止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哥哥,可是族规说王家人不为除妖就不能离开两界山,你看我们去过最远地方就是梨园,这个世上真的有妖怪吗?像飞碟那样可爱?族训为什么叫我们除掉它们?”

    少年看着远方黑夜里枯败的树枝枝头冒出一个绿芽,接着一个跟着一个,几个呼吸之间生长成翠绿的枝叶,一片接着一片一颗接着一颗如潮水席卷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整片山林渐渐的像油墨画一样上上了一层色彩,青翠欲滴。“哥哥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妖,可能是以前我们先祖在山里把大虫大蟒当成了妖怪。朵朵就安安心心的去念书,和小朋友玩耍,以后就像姐姐一样,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说着便不由得眼前浮现出前几日在林深处看到的鹿,一只通体雪白的鹿立在山溪之上,身上插着一只复合弓弩箭,鲜血把皮毛染红。受伤白鹿见他竟也不惊慌,仿佛能分辨人善恶意。待弩箭拔出,白鹿踉跄踏溪而上,鹿足竟行于水面。最后回首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深深看了自己 一眼消失在上游。就像隔着一块玻璃,妖!白鹿是妖?忽有非常为怪,弃常为妖!千百年来,十八年来让无数先辈让自己守在两界山就因为祖训里说的妖真的出存在吗?如果存在,白鹿为妖,那妖会被一支普通的弩箭差点射杀?当若真妖。那该应当?除妖?镇魂?翻看不下千百遍的杂书里记载的匪夷所思的手段真的有用吗?那书中拳出魄散的拳谱,妖避百里的奇异手段荒谬见闻当真是却有其事?还有那光怪陆离的各种妖兽记载。王中执脑子一片混乱。

    “朵朵喜欢的生活就是和哥哥在一起,嗯还有姐姐。还有飞碟。”

    “嗯,这也是哥哥最喜欢的生活。”话落整片山林里的最后一点萧瑟褪去,虫鸣簌簌,正月里积雪未融,俨然一副盛夏前的景象,微风拂过,带起泥土特有的潮湿气息,风微暖。

    从小城里看向两界山仿佛笼上了一层迷雾。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