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秦地有四绝
南圣山
北城雪
东繁湖
西荒野
位于大秦国都郊外的圣山,并不单单只是一山,而是一片连绵的山脉。
圣山无四季
终年绿锦衣
不闻叶枯落
不知花曾谢
圣山之绝,便如儿歌所传唱,缘于终年葱郁,叶不曾枯,花不曾谢,其景之美,其山之秀,如鬼斧神工一般。
当然,圣山之绝,远远不止于其景。
圣山之奇特,更多来源于其山顶的圣山娘娘庙。
据有限的史料记载,圣山娘娘庙,在久远的远古时代便已存在。
不知何人所修;不知何时而建;更不见有人翻修。至今以屹立圣山数万年之久的圣山娘娘庙,却从不见坍塌,也不曾破损。
加之进山参拜之人总是无由的心生宁静,人之精神更甚往腊,身上病痛也似有痊愈。若是长年拜之,更是百病难生,延年益寿。
而自大秦国立,数千年来也长为先皇们迎春祭祀之地,圣山之名也便因此而来。
而我们的故事,也便要从南圣山说起。
——
十月的深秋,哪怕是身处“四季如春”的春城,也凭添了些许凉意。
又或是车外凉风袭来,让孔宣不由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才让他从《长生劫》的构思中醒来。
“11点了吗?”
时间,转眼之间便过去了两个小时;看着自己撩撩三四百字的成就,孔宣也有些气馁,一篇楔子,写得并不容易。
而自身基础的不足,也暴露无遗。
很多时候脑海中有所灵感,却搅破脑汁也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或是无法通顺,或是病句连连,或是太过直白。也幸亏不是写传统文学,若是不然,想来会被读者喷成狗吧。
北站的清晨,早已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如同集市。说来,离过春节还有两月有余,拖着大包小包赶着回乡的旅人,却也着实不少。
虽然如此,有序的队伍下,孔宣还是很快买好了车票。
一切如无意外,很快就能走上回乡的旅程。
当然,也无意外,车辆与城,渐行渐远,只是,孔宣心中城市的轮廓,越印越深。
说不上不舍,只是五六年的时光,在这……留下了太多的心酸苦辣。
可孔宣心中是自卑的,很大一部分来源于自身的穷或者说本事低微。虽然春城的房价比起很多一线城市,远远称不上贵,但对于他来说,也称得上遥不可及。
春城虽美,可若没有房,没有家,终是漂浮的浮尘。
也许,如果网络作家写条路走通了,他和它还有相见的时候,也许,很久,很久。
至于失败了,也就老老实实续承家里的几十亩荒地,做个平平凡凡的农民,偶尔写写诗、作作画,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现在农民想娶个媳妇看起来并不容易。
也罢……心存智慧,孤身一人也无伤大雅,二哥也算有后,也算不上绝种。
客车上嘈杂的声音,却影响不了深陷忐忑的人儿,窗外虽是风景,无心的人,却没有丝毫眷恋之意。
这一路,孔宣想了很多很多。
——
六载离家人未归
再见已然不知路
欲问路人归途处
才知路人是同乡
这也许就是刚从派出所办完身份证出来,孔宣现在的心情写照,六年……
家乡道路真的改变了太多太多,从泥泞、坑洼遍地的土路,到现在的水泥路,孔宣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幸好遇见了同乡,倒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同乡叫孔德猛,是个二十三四的小伙子。一头长发根根直立,显得有些杂乱;一身衣物看上去也布满了灰尘,外形倒是粗壮高大,在南方山区农村这样的身材确实很少见;看起来也确实有点猛。
他的身旁还停着一辆钱江摩托车,外壳上一样布满了泥尘。对于他的形象孔宣倒也了然,冬天风大,想来是骑车又绕了近路。
若是走水泥路,十月的风还不至于刮起黄沙。
在孔宣的映像中,腊月到二月的黄沙总是漫天的飞舞。
“那个,你等我一哈(下),我先克(去)该(街)上买点菜,等哈我送你一起回克。”
“猛哥,那谢了啊!我也好久没回来,陪你一起逛逛!”
说来若按辈分,孔宣也得管人家叫声叔,不过同是年轻人,倒也没这个讲就。
孔宣家乡所属的镇叫淑马镇,除了学校和医院新起了几座建筑,街道大体上跟六年前倒是并没有什么变化。
依然的破旧,依然的脏乱……
孔宣也买了些菜种子、水果和几盒茶叶。
如今路遇老乡搭车,倒也途了个方便,若是不然,十几公里的山路,以如今的体质加上点高原反应,单背个行李包怕也够呛。
俩人并没有耽搁多少功夫,买的东西也大多以水果,少量青椒之类的蔬菜和一些干菜为主,蔬菜、肉类在农家,基本都是自给自足,自然不需要。
而冬腊月,也便是每家每户杀猪准备过年的季节,孔宣也不用操猪肉的心,不用担心无肉可吃的尴尬境界。
再说孔宣也不懂肉,街上卖的猪自个也看不出肉质,价格贵不说,也远远比不上吃五谷杂粮的土猪来的好,再加摩托车的载量有限,也不想麻烦这位热情的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