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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没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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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关开春了,按理说开春了,也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边关也跟着稍微热闹起来。残人殿里,一群残废嚷嚷着去打猎,弄点肉回来,破酒馆的的烂肉算是吃腻了。唐不再躺在土炕上,这几日内力紊乱让他脸色苍白的很,他苦思冥想了一个冬天,吃草药,化内功,都无济于事。那个天池门的二少爷还指望着自己救他,又要耗费内功给他疗伤,就算刚有点进步,也紧接着消耗在了华二少爷身上,每次疗伤还都让真气补充缓慢,内伤非但没有进步,却还更加严重。

    “华南湘,你确定中原真的像大家说的一样那么漂亮吗?”他坐起来,看到华南湘不在,“我睡了多久,这人哪去了,华南湘?人呢!”也没人回答他,开春了,好转了许多的天气,阳光没有冬天那么猛烈却温暖太多。他又躺了下去,幻想着中原的广袤无垠,那种充满生机的广袤无垠,对啊,师父说过,中原一个小城,一个山头的人,都比整个边关大漠的多。

    他想了好久,不经意笑出声,中原太漂亮了,我是中原人,哪里是这里的,到时候,也不做什么江湖儿女,中原大地统一了,咱好生置办个家业,置办个家业后儿女读书,中了功名,功名显赫后,不会又战乱了吧,儿女四散,到那时候,想起来祖宗曾经在边关谋生,拖家带口地又来了这边关落魄一生,没逃出来的被用作奴隶,卖做妓女…他啊的一声起身,不由得感觉五脏撕裂,喝了口水,缓了缓心情,这不一样吗,这不还是这样。“华南湘,你人呢,过来!”唐不要出了门看看,走过一个又一个房屋,黄沙狂风的冬天,这豪门大宅也经不住摧残,倒了许多,看来他也去跟着打猎了,这小子说自己得了内伤,残废们就把他当兄弟看待了,残废们还是比一般人更需要认同,但是也只有残废们给自己人认同。

    “哈哈哈哈,唐不再,快看看我遇到了什么,这和尚吃的素都这么好!”

    这声音来自一个粗旷的汉子,这人满脸胡茬,脸色发黑,显然是跑动江湖多年,日夜兼程的脸,一双大手掐在一小和尚后颈,赤膊提着人就走了进来。“唐不再,看看,这小和尚的干粮,还带坛子腌菜在背篓里,真能吃啊,见底了。”小和尚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他不知道面前这个黑脸大汉和苍白男子要把他怎么样,但是也在尽力压制恐惧,嘟囔着佛经。

    “能受得住张英雄这百破神抓,还被提着走了一路没有晕倒也真是少见,让我,早就路上吓死了。小和尚看来有点功底。”张英雄,唤作张大口,曾经还真是个英雄,曾经有个大闵镖局,就起名为了纪念北魏大帝闵冉,这张大口就是这镖局的衣钵传人,总镖头,后背的伤疤有个十多条,左耳朵没了一半,曾经靠着一百破神抓,无论你多壮的人骑多快的马,一被抓住死活逃离不来,只能看着自己被人握在手里,听着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唐不再是羡慕这门功夫,尽管自己剑术掌法精妙无双,和这门只管杀敌,不伤自己的比起来,精妙都成了鸡肋。

    “你太抬举他了,我才走了几步,再走三里,不用我捏,他必定脑袋从脖子脱落,小和尚,我问你一路一不说话,我给你找个道友,和这道家传人聊聊吧。”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是道家高人,还请慈悲为怀,小僧有一事要办,这随身干粮小僧再化来就是,送给施主们了。”小和尚给自己请了个理由脱身,张大口也就看着唐不再,唐不再苍白脸才缓缓有了点血色,一时没说话,只盯着那点干粮腌菜,探了探头,心想:罢了,和尚有和尚的事情,自己哪有多少道行谈,又赚来了点吃的,也挺好。当即把手搭到张大口五指上,示意松手,张大口一把拿背篓,“嘿,晌午他们回来,咱们腌菜配烧肉,锅巴下酒,嘿嘿…”还没等张大口笑完,突然一阵炙热的气息涌入体内,憋的他半天没说话,再看小和尚已经从恐惧转变为了得意,食指顶在自己大椎穴上,这炙热就是来自于那根手指,唐不再转身许久,没见张大口跟过来,回头一看,这小和尚变指为掌,一掌击打过来,虽然这气息没有调整过来,但是这杀意刀绝技只要感觉到他人杀意,自己的内力就会涌上手掌穴道,唐不再大喝一声“喂”,顺势出掌应击,砰砰几声,这和尚的胳膊筋骨已经被尽数打裂,人飞出丈外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唐不再提起步伐追上,附身下去又在和尚心口处连打三下,和尚才没了气息。自己也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唉,多亏你,要不我可能就他妈的死了。”张大口也过来,伸出手抓住和尚头顶,一捏,和尚五官迸出血流,“妈的,偷袭我,还是个好手。”唐不再缓了缓神,问道:“你认得出来他是哪门哪派吗?刚才什么功夫,我内力高于他不止一个境界,却打得我经脉颤抖,血液沸腾。”张大口一撇嘴,又踹了一下尸体,回:“是少林寺的无相劫指和金刚掌,不过他无相劫指练的不到家,那股真气打透力太弱,杀不了我。”唐不再和张大口把这和尚尸体搜了个遍,搜来了一信条。

    “诸位曾经抛弃嵩山古刹,远走边关,四散我寺观自在挪移,如影随形腿等数门腿法轻功,如今新方丈上座,佛法开恩,尽快回归寺中,不枉来往三年努力”落款提名为仲法。

    唐不再想起师父曾提到的少林渊源和三十年前往事。

    少功起源于达摩祖师带来的天竺心法,融合中原见闻而成,初期达摩祖师面壁九年,在《楞伽经》总纲的基础上创造出心经、破相、二种入、安心、悟性的武学修炼方式,后由慧可禅师继承了禅宗,传佛法于跋陀,建少林于嵩山,配合《楞伽经》总纲,各培养出六名武僧,组建了三十六房武殿,经过几百年数名高手孜孜不倦的研究突破,原有三十六房又组建出般若堂、罗汉堂、达摩院三个武学交流殿堂,而方才的无相劫指则出自总纲修炼者或者破相法门弟子入般若堂后专研的绝技,金刚掌则是普通的般若堂弟子亦可以被传授的武功。

    三十年前,观檄道士开始尝受内力激荡带来的痛苦,也像现在的唐不再一样寻求破解法门,观檄想起了那少林的慧可禅师,慧可禅师入佛门之前,对黄老之学也颇有造诣,可以说是当时集佛道俗三家为一体的内功禅道大师,想必这位高僧的手记一定会有破解痛苦的指点之处,观檄道士想到这里,当即决定前往少林求法,可当时的少林方丈行钧并不在寺内,戒律院首座行相要求观檄放弃黄老,出家入佛才允许进入观摩慧可手记,观檄自幼入道,让他放弃崆峒长老位云游四方都没有难处,可让他放弃黄老转入释家可大大不行,这如同把孩子从父母身边生拉出来一样,观檄拒绝了入佛门,可又需要寻求医救法,观檄决定夜入少林,观看慧可手记,但绝不翻动任何武功典籍。

    观檄白天在少林周围观察五天左右,摸清了少林戒备的时间和人数,终于在第六日夜准备了三天的口粮,打算入藏经阁观摩三天,到时无论有无法门都离开少林,去他处再寻医问药。是夜,观檄刚进入少林正门,却发觉少林戒备每五日一次换武僧换时间,本计划好的路线现在充满了手持执法棍的武僧,观檄被护寺武僧换位打乱,乱入到了大雄宝殿后的一处静修房,观檄本打算再等两天重来藏经阁,不想静修房是耳目房的五位高手修行场所,观檄当时神功还未大成,迈步声音被房内高手听的一清二楚。观檄刚一转头欲外出重来,房内五位高手合力打出一掌,观檄不备,后背中了这五位高手的掌力,飞跃打断,跌入大雄宝殿内,护寺武僧闻声而来,观檄一瞬间就被十余名高手重重包围,大殿之上,你一拳我一棍,纵使观檄再勤加修炼十年,再有更多精妙绝技,也决计没有各大高手紧密配合的威力,观檄深知私闯少林的后果,只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运足了内力打向一面,双手齐发,折断几根执法棍,双脚点地跃起,再集内力于一手,摧杀意刀气浪,向下轰动一面铜钟,铜钟作响,声浪波动,声浪中夹内力,内力摧动着声浪,殿里高手被这提升了数倍力量的内功击中,不住放下兵器,捂住耳朵,单用腿法搏斗,观檄愈发大力击打洪钟,声浪力量愈发强大,终于是几名高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耳目房的五位更是双耳出血,眼球突出,待声浪停止,观檄已经不知去向。七天后观檄在后山平复下内力后发现塔林多了五个舍利塔,塔碑上书法号宏悲、宏苦、宏绝、宏殇、宏灭,悲苦绝殇灭,真是逃不过这人世沧桑,观檄道士猜出这五位是被他以洪钟所击杀,心下愧疚,放了本古抄的《病维摩经》在塔林下,从此不再来嵩山地界。

    唐不再回房里回忆起这件事,张大口还在骂骂咧咧的,唐不再叫停了张大口,“你知道少林现在有几个辈分吗?”张大口回答不出,默不作声,摇了摇头。唐不再接着说:“三十年前,是行字辈高僧,后来有宏字,就算有仲字辈也不过我这个年纪,甚至更小,这要不不是少林自己的辈分,要不就是假和尚借用少林威名,但是外来的贼人怎么真的会少林绝技,在这边关大漠,腿法称雄的也就飞贼门那边,我也没见得他们除了轻功还有什么威力巨大的腿法。”唐不再心里想着奇怪,想到酒馆那去看看会不会有面生的,鬼祟的。

    刚回头准备拿兵器,门口又传来呼喊:“唐大哥,你看我们打猎带回来的东西。”华南湘拖着一杆铁枪,上面插着两个羊头进门,在唐不再面前晃来晃去,“放这吧,你也正好跟我出去一趟。”华南湘眼睛向外一瞥,指了指院外,打猎回来的都架起锅准备煮羊汤了,唐不再让张大口把书信拿去别大伙看看,看看有没有认得这仲字辈是什么回事,又转头一把夺过来一个羊头,“那你留下喝汤吧,这个给我了。”自从几个月前,唐不再揪起赛颖衣襟后,再去酒馆,要不赛颖就在做她所谓的生意,要不吃几口就去打猎斗剑,某次斗剑归来,心脉大乱,梁阿七送了好多草药来,梁阿七送草药也有道理,如果唐不再的内伤好了,他就会能去研究点穴的手法,自己被封住的大穴就能解开,但是草药上的胭脂味暴露了实际送出者的身份,本来也倒没什么异议,但是这赛颖毕竟算有夫之妇,走了越多年江湖越看不惯赛颖这种睡男人,就算不是真睡,见太多了心底也开始不舒服。

    “那羊头是我留着咱们晚上烤的,你别拿去自己吃。”

    “喂,病好了大半,喊人都快了,好好好,你跟我来,咱用这羊头换点别的一样吃。”

    华南湘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服气,但自己又打不过他,换个想法,说不定真的能换来点别的吃的,开春了,谁家不弄点新东西,边关过年都没多少新东西吃,都等开春了,雪化了,草肥了才有新东西可采到或者能打到。唐不再见他心已经有了动摇,向着蹭到大锅那的张大口大喊:“张大哥,我们去看看酒馆子里的动向,走不?”

    张大口刚才被和尚偷袭实在气不过,自己明明早就制服了那小秃驴,最后还是唐不再出手打死的他,当下放下手里分汤的碗,把信件要了回来揣进衣服里,“咔吧咔吧”地掰手指,嚷嚷着让他看见这样的和尚,十个手指要整齐地再送他十个香疤。这华南湘还是最喜欢跟唐不再和张大口混在一起,唐不再救了他的命,张大口答应教给他百破神抓,一看恩人和半个师父要一块去,自己也提了提一股英雄气概,把羊头从铁枪上拔出,扛着铁枪就跟了上来。唐不再和张大口看着你小子扛枪有模有样的,还忍不住噗嗤笑了几声。

    到了酒馆前没几丈,就能听见酒馆今天的气氛格外热闹,嘈杂的摇骰子、酒碗撞击一刻不停,还有刀剑出窍划过空气的响声,一听这响声,张大口扭头说道:“啊,好刀,好刀,这一定是你师娘年轻时候,宰了你那色迷心窍的师叔用的宝刀啊,哈哈哈…”江湖人都喜欢被人夸赞自己的功夫,夸赞自己的兵器,这张大口的夸赞让人听了是真不舒服,他做镖头那会也这样,遇上了别的镖局,人家夸他运送镖物又快又好,他偏偏说人家运送的是不是小娘们大姑娘的胭脂水粉,这么小心,这么慢,怕坏了人家不让他们下床,就这不会说话,别的镖局做的好好的,也有官府生意,他一战乱谁也不帮他,谁也不护着他,就流落四方。

    唐不再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别说话了,开春后万物生长,江湖人的手也痒痒,一句话带来一场恶斗不是没有过。一进门,里面果然乌烟瘴气的,这群江湖糙汉也不知道换鞋换衣服,汗水味、酒味、脚臭味夹杂在一起,赛颖就在楼梯站着,嘟嘟囔囔,看来这群人可不能接待睡觉生意,这脱光了不得闻得晕死过去。三个人坐在靠后院的一桌子上,梁阿七走上来问句好,“这位小兄弟怎么从来没见过,瞧瞧这霸王枪,这是武功赛过温侯才敢拿出来用的家伙,这武功莫不是长坂坡传下来的。”华南湘的确从来没来过这酒馆,他重伤一年多,没怎么出过残人殿,打猎也不走来酒馆这的路,就算生活在残人殿许久,也没改一派公子爷作风,浑身洗的干净,衣服穿的也漂亮,就是这枪上面的血可不是他战胜敌人的血,羊算什么敌人,在这吃饭喝酒的身上可都有人命。

    张大口让梁阿七站一边去,“有开春的好东西,你给我拿来,别在这拍马屁,你这拍马屁功夫是你丈人教给你的吧,你看看多配那楼梯…你快去拿东西就行。”张大口说了一半也不说了,这唐不再自己可没把握赢,而且他也知道,这赛颖看唐不再眼神就没像看普通人那样过,就是这唐不再从来不把人家当女人一样的态度使他经常说出一半这种话。

    过了好一会,唐不再戳了戳张大口,“你看那边四个人,这么个荒凉边关,一身黑肉这么健硕,这是在这一冬天能保持的吗,再看看这鞋子衣服,就像刻意做旧的一样,那磨损像刀刃来回摩出来的,不想穿出来的。”张大口也望去,看见一桌子人吃喝玩骰子,的上身露出黑肉块块都结实,自己之前其实也是这样的一身肉,可是来了边关后,再没有好吃好喝过几次,一身肉不免得肥了起来,属实是有些羡慕这群人的体格,唐不再身体有内伤,个子又矮,肉都没有多少两,要不是内功保护,常人把他举起来扔了都行,这样一看那桌子人的确不像是久居边关的。

    张大口对着唐不再点了点头,唐不再说道:“张大哥,你去他们周围转一圈,把鞋脱一半,走一圈。”又对华南湘说:“你也去走一圈,也脱一半鞋”,张大口一听这好玩,当即把鞋全脱了去,那鞋里的袜子都粘在脚上,一股味道顶的人脑门疼,唐不再捂住鼻子,嗤嗤笑起来,“这英雄大多汗味大,没想到张英雄更上一层楼,这脚味是一个顶八个好汉,华南湘,你也来你也来,快来。”这味道太浓了,唐不再也不敢多笑,怕吸多了这好汉味的空气,华南湘也脱了鞋,虽然是个门派少爷出身,但是这干净也是相对的,也就比其他人好一点。

    华南湘先迈步过去,几个黑肉汉斜眼看了他一眼,把鼻子埋入酒碗了一下,喝了口酒就放下了,张大口则大步大步的走过去,一个黑肉汉子暴起,破口大骂:“你奶奶的,掌柜的,你把这要饭的给我轰出去。”

    张大口捋了捋胡子,说道:“几位好汉,我这一看诸位一身结结实实的肉,好生羡慕啊,我吃不饱,穿不暖,哪有这本事练出一身黑肉,这特地和各位比一比好汉味。”另一个黑肉汉子也站了起来,“你妈的,你是鞋子里藏了马粪,快滚,不然大爷不客气。”张大口听了他们叫别人赶自己也不生气,可这直接骂自己就受不了,后退一步,一脚踢在说话黑肉汉子胸口,黑肉汉子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对自己动手,不及得防卫,抬起胳膊硬接一脚,顺着力道后倒在地上,挨了一脚的部位被张大口的脚汗浸了一块黄色出来,又因为后倒把持不住,胳膊糊在自己嘴上,都没顾着疼,哇哇吐了起来,刚才喝的吃的全吐了出来。

    唐不再心里有了数,这其他人不是闻不到,要说几年前都会因为这味道和张大口一斗,可华南湘那脚的味道不轻多了,现在这里的人早就习惯这样终日不换鞋袜的味道了,哪像这几个人一样敏感,四周距离张大口脱鞋处最近的还不是他们,怎么别人不说他们说。

    剩下几个黑肉汉一拥而上,张大口瞄准了一人喉咙,左手握死了那人左肩膀,右手变拳击打喉结处,一击中后回手再一击胸口,那人先是喉咙疼痛“啊”的一声大叫,吐出了舌头,又是胸口一拳不禁缩了后背,张大口一个侧身,放开左肩膀,左手再按在黑汉头顶,右手顺着后背掐住后颈,“咔嚓”一声,这人脖子内骨头被捏成粉末,舌头也被自己咬断,瘫软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张大口杀了一个黑汉,得意大笑:“哈哈哈,我认得,你来攻击我用的就是少林寺的伏魔拳,你们是一伙的。”

    唐不再本来不确定他们的关系,这一听和那和尚一伙,手掌向桌子一拍,长剑握在手中,跃出桌子,向着最右边一个黑肉汉划了一剑,以阴推阳,灼开了这人的手臂皮肤,长剑又指下方,实剑锋一刺顶在这人下体上,这黑肉汉可哪里敢动了,见制住了这黑肉汉,唐不再翻了下手掌,做出画半圆动作,再一弹手,空气撕裂的声音回荡,真气在空中震动弹出,形成一面细长的气刀,唐不再转手又画出另一个半圆,这次他画的更快,一股新的内力再次袭来,双双震在稍远处的黑肉汉上身,力道切开人肉,这位黑脸汉左胳膊与右肩膀飞了出去,也倒在了地上,剩余的那个黑肉汉干脆被吓得不知所措,扑通跪地,饶命也说不清楚。唐不再看向华南湘,呵呵笑笑,“这个给你了。”说罢把擒住的黑肉汉推出去,双手打开,画出阴阳鱼状,一手扶华南湘胳膊,一手托起来他的铁枪,一枪穿进了这人胸口。华南湘就算出生在门派之中,可娘亲没教过他杀人,他和那群女弟子在一起,也没见过这种杀人法,剩的一个黑肉汉看出来他心底善良些,又开始对着他磕头问好:“大爷大爷们,你们是第一英雄好汉,我们兄弟几个不过是来办点事,不想打扮地你们不满意,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这是误会误会啊,这位铁枪大侠,求求你兄弟放过我吧。”

    华南湘自然不想杀这个人,转头带着哭腔问唐不再怎么说杀人就杀人了。唐不再先回头一拳打晕了那跪地汉子,回答道:“二少爷,这就这样,你不明白吗,如果你遇见了马匪刀客,人家连脱鞋试探你也没有,中原那几个皇帝杀,这里江湖人也杀,无论信佛信道,都没用,保佑不了你,怎么到今天我还得解释。”这里确实这样,唐不再又是从小睁眼看见的就是杀戮,后来就是江湖斗武,虽然没有其他边关刀客那么喜好武斗,但是他的武斗结果往往就是指人于死地,他可以前一刻不愿惹事而咳嗽,因为他认为统一的中原一定以和为贵,也可以下一刻不做顾虑而杀人,反正中原现在也腥风血雨。他不想得罪人,也不想欠别人的,斗武中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对手,最多结束斗武后尊敬地埋了对手,他曾经杀了飞贼门头目那次就是这样

    赛颖在楼上看着这一切,她又露出了对唐不再身手的欣赏,也被这瞬间出现的三具尸体,几个尸块而震惊,算了,天气好了,出来走动的一多,可不就又要这样了,边关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