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灯火通明,若思韵也在忧虑中整整站了一夜。温软地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若北璃,就悄悄地带上房门,走向客厅。
晨曦还未完全显露出来,鸡鸣就响彻了整个府邸。
此时,城主府的小径上走着五个形色各异的中年人。一个眯着眼,一个打着哈欠,更甚的衣冠不整,腮上还有许多唇印。
一个身穿华服的胖子最先开了口“真是好巧啊,清晨能在城主府与诸位家主相遇真是缘分啊。”
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中年人,看着其余还未睡醒的三人附和道:“的确是有些缘分。”
那个衣冠不整的人不买账道:“阎胖子,你少在这跟我白扯,你们不是看到我被那府幕从醉花楼拖到城主府,你会现在来?还有你们,昨晚就收到城主的召见了吧,非得拖到现在,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没睡醒的那两位,其中一人不满道:“朱述阳,你不是也才到。”
朱述阳反驳道:“那哪能一样,是府幕今天早上才找到我,如果我昨晚知道城主的召见,我肯定马不停蹄地赶来。”
阎胖子,阎增山说道:“我们就是知道尊驾神出鬼没,难以请到,所以才等你一起啊。”
没睡醒的另一位,闭着眼随声说道:“就是,就是。”
阎增山看着那位的困样儿,出声吓到:“蒋兆成,你就醒醒吧,城主出来迎接你了?”
瞬间蒋兆成的眼睛滚圆了起来,连声问道:“哪儿呢,哪儿呢?”
“瞧你那怂样,还一家之主呢。”众人嘲讽道。
“好了,你们还是想想说啥理由吧。”身穿黑色长衫的中年人提醒道。
“我们?李家主莫不是已经想好了?”阎增山试探性问道。
“嗯,避嫌。”
“哈哈哈,真是最符合李清的一个理由。”朱述阳说道。
“那你想好了吗?”蒋兆成问向朱述阳。
“嫖娼,今早才得到消息。”
“嗯,你的也行。”
“那你们的呢?”朱述阳问道
“我们?我们昨晚一起去看朱家主嫖娼,也是今早才知道消息。”一个慵懒的声音答道。
“郑元禄,我去你大爷的。”说时,一脚也跟着踹了过去。
……
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客厅中。
若思韵坐在正中,示意五位家主就座,然后让人奉茶。
五位家主见若思韵没问迟到的缘由,便也没自找麻烦。
“城主的锦鸣鸡,不愧是从厚土上捉来的物种,鸣声震耳欲聋啊。”阎增山先说道。
“是啊是啊,平时真是没机会听到。”蒋兆成附和道。
“那可不,不止如此,城主的灵元茶也是稀罕货。”郑元禄抿了一口杯中茶,添声道。
“郑家主若是喜欢,还有些富余,到时可以请郑家主带些离开。锦鸣鸡也养了几只,但我看几位家主并不是很需要,我就不献丑了。”
几位家主脸上布满了尴尬之色,李清倒还是一脸肃穆。
“城主连夜招我们过来,究竟所为何事?”李清正色道。
其余几位家主一听要说正事儿,身上纨绔浪荡的劲儿瞬间没了踪影,呼吸都谨慎了几分。
“唉,我近日有些许不好的预感。就去找木瞎子印证了一番,没想到成真了。”
“那究竟是何事?”阎增山问道。
“凌渡城将要坠毁了。”若思韵说道。
“怎么可能,凌渡城正值青年,要衰亡的话也是在几千年之后,怎么会是现在?”朱述阳不可置信地问道。
“厚土之上,浮空城之中,有太多的不可知了。再说并不是浮空城的自然衰亡,而是坠毁。”若思韵说道。
朱述阳还是不太相信,但看到其它家主平静、略有哀愁的脸庞,忽然悟道“你们都知道了!”
“只是略有感觉罢了,想不到会是这么大的事情。”阎增山解释道。
“哼”,朱述阳心中有所不忿,但也无可奈何,五大家暗里的关系并不像明面上那样友好。
“那城主可知坠城之期?”李清问道。
“不知”若思韵摇摇头道,“但我能确定我们应该何时离城。”
“这是为何?”郑元禄不解道。
“唉,其实这坠城的预言是我从木瞎子的口中套出来的。”若思韵为了提高可信度,故意说道。
“木瞎子?可是五年前突然来到凌渡城的天瞎?”
“不错”
“如若不是城主说起他,我都忘记凌渡城有一位天瞎了。”蒋兆成说道。
蒋兆成说的,在场的人中没人会信,就连成天在女人肚皮上下功夫的朱述阳都知道,五年前蒋兆成花重金去拜访木瞎子,被人家给撵了出来。
“城主此举稍有些不妥啊,传言天瞎极其讲究缘分,若有缘可算上下五万年,若无缘重金难换一榔头。而且天瞎睚眦必报,城主如此算计他恐怕难以善了。”阎增山忧虑道。
若思韵还没答话,朱述阳就先搭话了,“不能善了又如何?整个凌渡城还对付不了一个老头和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
“气数之事本就难知难测,天瞎掐弄下手指,说不定就将你朱家的命根儿给折断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怕你能胜得了一时,你也很难确定是否能赢得了一世。”郑元禄老神在在地说道。
“果真如司恐怖?”朱述阳紧了紧下身问道。
“只会比这更可怖,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天瞎做不到的。”
“那他们可不是天下无敌了。”
“那可不,要不说世人都说天瞎是厚土最爱的崽?我听说墟陨城中的人都把天瞎当做是厚土的使者。”
“天瞎虽然在厚土之上有些无可比拟的优势,但也不是无敌的。更何况天瞎搬弄气数,灵言诅咒之术在浮空城中是不能施展的。在浮空城之中有浮空界的庇佑,还是我们说了算。”李清打断郑元禄的话语。
“那还有什么好商量的,立刻把他们抓了,严刑拷问,寻出陨城之期后,再把他们杀了,那岂不是一劳永逸。”朱述阳大咧咧说道。
“不可,且不说严刑拷问是否能不能撬出陨城之期,即使他将陨城之期说出,我们也没法验证日期的真实性,祸到临头时就都晚了。”若思韵说道。
“那就先把他们杀了,我们尽早离城,反正凌渡城迟早会坠陨的。”朱述阳又没心没肺地说道。
“这也不可,我们没有天瞎能掐会算的本事,盲目的踏上厚土,活不活得下来还得两说。”若思韵又解释道。
“难道,凌渡城与天瞎之间的矛盾真的无法调和了吗?”阎增山道。
“唉,绝无可能,天瞎能掐会算是要付出代价的,道破的天机越多,波及的范围越广,所承担的业力就越多。本祖孙俩能逃出升天,现在相当于带着一座城逃跑。只怕经此一事,木瞎子即便不立刻暴毙,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郑元禄将目光转向若思韵说道,“再说木瞎子入住凌渡城时,可是付出了一支菩提香,这可是灭运之举。这要是虎归山林,那不得扒你祖坟啊。”
“好了,别说些没用的。”李清将郑元禄的火力截断了大部分。
郑元禄听见李清的话,心中不满道:哪都有有你的事儿,天黑了上头母猪,会不会也是你媳妇儿?这话郑元禄也就在心中咆哮会儿,毕竟李清在五大家主中年龄最长、实力最强,而李家的势力也是可以傲视其它家族的。
“我倒是有一点想法,也知不知道入的了各位家主的法眼?”若思韵说道。
“凌渡城谁人不知,城主是女诸葛。想来在我们五个入府之前就已经想好对策了吧,城主尽管说,我朱述阳一定鞠躬尽瘁。”朱述阳这马屁一通乱拍,也不知拍准了没有。
“女诸葛可是不敢当”若思韵谦虚道,“想法还是有一点的。”
“我们只需看紧城门前,去往厚土的传送阵就好了,千丈高空,祖孙俩想离开凌渡城,必然要通过传送阵。只要把他们在传送阵前截留,既避免了木瞎子的暗算,也把握准了离城的时间。只是守卫传送阵还得需要五位家主出力啊。”
听完若思韵所言,五大家主连声附和一定竭尽全力。
早会在清晨开始,也在清晨结束了。只是五大家主回族后,不但都派遣了大量的侍卫去守卫传送阵,而且也都派人将木瞎子的小院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