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掉在水里最怕腿抽筋,而此刻龙炎好多年没游泳,有些怀旧,于是趁老张不在,水库没人看着,直接一个猛子下去,身体慢慢往下沉,难道自己就这样挂了?
后悔自己鲁莽之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花点钱去游泳馆溜溜,可话说回来,自己是个学生,哪来那么多零花钱?
光昨天轮他请客吃饭,花了二百,几乎是这一个月零花钱全部,想游泳不够啊?没钱去游泳馆,送了命,说出来肯定会遭人嘲笑。
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脑子灵光一闪,猛的回忆起父亲临终前遗言,老屋院子里一棵大槐树下有坛宝贝,生活绝望时可以挖出来一用,说不定能发大财。
龙炎此刻绝对不是生活绝望,而是充满阳光,因为他这次高考自我感觉良好。
我,绝对不能死。
我绝对要活着挖出那坛宝享受生活。
我还是初哥,再怎么也得为龙家留个后。
我没爹,万一我走了,等娘老了,谁来养老送终于她?万一她进了养老院,想想里面那些老光棍吓人的眼睛,还有临死前绝望的挣扎,娘绝对会被饱受摧残而死。
基于上述原因,龙炎觉的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可惜自己四肢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手脚难以行动。
前些天老张水库刚以钓鱼为名,自杀过一个穷困潦倒,五个孩子爹的赘婿,人家赔好多钱。
这回自己死了,老娘找上门,老张水库肯定要惹官司,按母亲的性格,再怎么说还不得索赔百八十万,平时母亲就是有名的泼妇,没理抢三分。
老张和自己无冤无仇,自己为什么要害他?他觉的真做的太不地道。
意识在逐渐消失,龙炎就在以为马上死去时,一张大网撒下,上面有人拉了下说道:好大一网鱼,这么重,肯定发财。
声音清脆动听,犹如出谷黄莺,按照他的想法,这绝对长的仙女一般,要是把他捞上岸,说不定来个一见钟情,以身相许,人工呼吸,桃花运来了。
奋力挣扎着屏住呼吸,身体只觉的腾云驾雾般飞起,女孩和爹一起发力,把龙炎这条大鱼捞了起来。
哎呀妈,这咋的啦?又是死人,前些天刚花一百万打发走一丧门星,今咋又来一位?小船上手里拿网的一位中年大叔,长的长马脸,鼠眼,四方口,看上去是那种善与极其钻营的奸商,人长的腰细体长,声音尖细,正是老张。
爹,我看他没漂在水上,肯定未死,人工呼吸救急,说不定能救他一命,我们少很多麻烦,女孩脱口道。
龙炎听了这话,心里乐不可吱,正中自己下怀。
那你快救啊?还等啥?等着爹卖水库赔钱啊?老张跺脚,把小船弄的左摇右晃。
哦,女孩答应后,真的嘴对嘴朝龙炎口中吹气。
龙炎只觉的香气扑鼻,伴随着一股鱼腥味入口,然后胸口被一双小手挤压的忍不住张口一吐,吐出少量积水,假意朦胧睁眼,看到一张麻子脸,眼睛肿大,额头长瘤的女孩。
马上胃里增加强度,一侧脸朝船下,早上吃的都吐了出来。
爹,你看他救活了,咱家不用出钱了,女孩兴奋的站起,好像初吻给了帅哥,很满意。
小子,你爹是谁不知道,可你娘我可认识,十里八村有名的泼妇黑乌鸦张凤,对吧?你今想和你娘来个里应外和讹钱,这算盘可打错了。
小翠,把小子给我绑了,我送他出水库,打包票不出一小时,黑乌鸦绝对在水库外进来,老张对闺女发令。
闺女脸上肉瘤乐开花,看的龙炎恶心到极点。
五大短粗的身手麻溜的把龙炎身体捆好,捆完咧嘴对龙炎笑了起来,自以为笑的很勾人,龙炎看她像猪头。
放开我,张叔,我其实就是想游泳放松一下,高考顺利,春风得意,龙炎如实道。
高考顺利?春风得意?那你就和黑乌鸦串通好讹我钱,然后一夜暴富对吧?老张蹲下身子,两鼠眼精光外露,紧盯着龙炎说什么话。
张叔,我其实做人很干净,不是您想的那么卑鄙,龙炎解释道。
不是我想的,是那样啊?你们这些学生谈早恋,通晓上网,未婚先孕,手段多了,要是我闺女长的好,说不定肚子早大啦,你给我老实呆着,等会上了岸,要多远滚多远,下回让我发现你在水库边转悠,信不信我打折你狗腿?老张满口胡言,自认为有理有据吓唬龙炎。
龙炎闭目懒的解释。
未婚先孕,肚子大了,一旁闺女张小翠捏着衣袖摇身,猛的转头对老张道:爹,我要和他来个未婚先孕,您别摇船了。
胡闹,你别看他这张脸长的俊,花花肠子毒的很,到时候花咱家钱,外面养情人,他老娘可是黑乌鸦,我可惹不起,老张温和道。
爹,不嘛,我就想要,看他这么帅的男人,头一次和我接吻,我感觉一发不可收拾,张小翠话完就蹲下捧起龙炎的脸,再来个二次接吻。
慢着,慢着,闺女,爹给你找了更好的对象,王庄的李二愣说愿意娶你,人长的也没的说,这小白脸咱不能收,不能引狼入室,老张说着把闺女手指扳开,龙炎头磕在船沿上,哎吆一声。
爹,您说的李二愣我知道,他就是个杀猪的,结过二次婚,家里养二孩子,身上油腻不说,人满口脏话,那张脸长的像张飞,我不要,张小翠赌气道。
听话,这样,邻村还有个养驴的老何,他儿子你知道吧?见人很礼貌,总是笑,人长的那叫个帅呀?
老张刚一开口,张小翠接话道:帅的不像人,他有先天性痴呆,还有周期性癫狂症,您怎不说呢?
这不那年村里发河,他急着赶驴,脑袋被驴踢了,说不定你过门后,冲冲喜,一下病就好了,老张劝道。
病好了还要我,爹,我现在就要,我不管啦,您闭上眼睛等,张小翠说着就脱衣服。
龙炎脸色剧变,睁眼大吼道:救命啊,有人非礼啦,话刚出口,嘴就被张小翠猪手捂紧。
老张急的团团转,就在此时,一个女声尖利刺耳大吼:你们干什么?绑票我儿子,快放开就当啥事没有,要不然我可报警啦,告你们强奸。
老张脸色剧变,张小翠再怎么说也是女孩,放开龙炎,龙炎大叫道:妈,您赶快救命,老张绑了我,要我当他女婿,不从的话,就把我扔河里喂鱼。
嗨,我说小子,你怎翻脸不认人,要不是我们打鱼救你,你早就喂王八了,瞧见没,闺女,这就是小白脸嘴脸,比眼镜蛇都毒,咱能要吗?老张一边奋力划船,一边对闺女说。
爹,您说的对,总算看清了这张脸,打死我也不嫁他,张小翠眼睛愤怒道。
嘿,这就对啦,老张高兴道。
我嫁邻村张大风,张小翠话完,老张又不高兴接口道:那比他更俊,更滑。
行啦,今总算找到儿子,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赶紧给我儿子松绑,要不我就真报警,张凤话完,父女俩把龙炎送上岸,龙炎被母亲拖着出了水库。
一路上,张凤唠叨不停,龙炎啊,你爹死的早,没人教育你,凡事三思而后行,都是妈的错,考不上别急,可以再补再考,这一寻短见,让娘怎么活呀。
娘,你弄错了,这次高考我自我感觉良好,兜里没钱,就是放松一下,谁知刚进水,肢体僵硬,就像有鬼拉着往下沉,龙炎解释道。
哎,要不娘怎么说也不和老张计较,这么多年过来,你打小脾气就这样,娘能不知道?张凤话完,泪顺着腮帮落地。
龙炎哭笑不得道:娘,真的是您弄错了,我忽然想起爹临终前说对我说,咱家老槐树下有坛宝,挖出来能发财,您知道不?
没有啊?我从来没听过这种事,死老头难道留了一手,提前看到你的未来?神了,张凤佩服道。
两人急匆匆往家赶,回到老屋时,天已黄昏,为了怕邻居看见,大门关好。
小心说话,两人各拿铁锹,在老院子所有大槐树下挖地三尺,等月到中天时,两人累的腰酸背疼,不过终于在靠近大门的院墙槐树下,挖出一个黑色包了红布的黑坛,龙炎拿在手里感觉很沉,张凤激动的看着,以为是坛黄金。
放在地上后,龙炎解开红布,看到里面有块很大黑漆粉刷的秤砣,气的差点吐血,拿出来后,下面有颗黑色发光的珠子,看起来像个古董,让母子俩激动万分,断定黑珠子肯定是绝世宝物,卖了后值不少钱,说不定就成亿万富翁,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有了钱,自己就能投资当土豪。
经过三天奔走于古玩市场,龙炎和娘彻底死心了,鉴定的人说了,就是一颗普通的檀木珠子,没什么稀罕,可龙炎不信,张凤也不信。
不信也得信,这都是命。
老头子,难道你就这样愚弄我们,回忆死老鬼生前没办过一件好事,张凤气愤交加,雨夜中院子里跪地朝天呐喊。
午夜已过,龙炎把黑球放在家里桌上强光灯下旋转,还有十斤秤砣观看,也没发现什么秘诀,翻过秤砣底部,发现有一孔,孔洞中露出白色丝绸做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