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无限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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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间看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书,才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和自己世界有一些不同。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离开了木叶,后来又对木叶发动了攻击,最后被初代火影手刃。

    他看完书一肚子疑问,没想到当事人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从没有想过会再见面。

    对于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来说,在他决意走上另一条更加艰难崎岖的道路时,就决心斩断过去的牵绊,将曾经的同伴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千手柱间也一样,他知道自己的朋友终将在数十年后归来,但他的终结之日越来越近,时间终究成为不可跨越的障碍。

    而现在,虽然是不同世界的存在,但这某种意义上可以称之为‘久别重逢’相遇,实在是令两个人欣然又感慨。

    对于柱间的问题,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回答的很是坦诚。

    离开村子是为了迈上那条只有自己才能抵达的道路;袭击木叶是为了夺取【千手柱间】的血肉,借由仙人体所代表的阳之力将眼睛进化为写轮眼…就连死亡也不过是转移视线的一步。

    让【宇智波斑】的死亡成为无法推翻的事实,从此之后他就可以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展开计划,也从此彻底与过去告别,不再有任何束缚的向理想进发。

    舍弃了很多,牺牲了很多,计划了很多。

    听着宇智波斑轻描淡写的说起过去的事情,千手柱间觉得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了胸口,这些很是平淡的话语,隐约勾勒出一个无比宏大无比遥远的事物。

    什么样的理想让斑必须做到这地步?

    平行世界存在共通之处,如果这个理想对于自己世界的斑也同样重要,那么得到了朋友托付的柱间就算不惜代价也要完成。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柱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宇智波斑转头注视着他,半响,露出了一个冰冷又玩味的笑容,“哦,明明有了轮回眼,却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我看来什么都没跟你说嘛。”

    柱间的神情似乎告诉了他什么。

    宇智波斑啧了一声,变得意兴阑珊,“看来那个世界的我似乎出了什么事,到最后我们还是没办法同行啊。”

    他转身,用很无所谓的口吻说着:“想知道的话,跟我来吧,有些事还是让你亲眼见证比较好。”

    柱间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很庞大的地下建筑群,几乎是与木叶最外围的警戒圈比邻而居,不知道该说修建这里的人是大胆还是无谋呢?

    虽然猜到宇智波斑是在搞事,不过因为这里是平行世界,柱间看待这一切反倒很坦然,他饶有兴趣的参观起来。

    “诶,你用伊岐那邪逆转死亡的事实之后,一直就在这里吗?这里离木叶还挺近的。”千手柱间在地下通道里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

    “这里是带土那小子建造的。”

    “带土啊”柱间露出了笑

    笑容,兴致勃勃的说:“我知道哦,是个不错的后辈。现在用秽土转生通灵你的也是他吗?”

    宇智波斑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毛毛躁躁的家伙,还差的远呢。”

    利用白绝躲起来偷听的带土顿遭暴击。

    “这是六道仙人留下来的石碑,当时我离开木叶的时候特意带走了它,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在上面。”

    柱间疑惑地看过去,但他什么也没看到,石碑上只有空白。

    “用轮回眼去看,笨蛋。”

    “哇,好过分!”

    阴云瞬间笼罩了千手柱间,他没有打开轮回眼,反而委屈的蹲在角落开始画圈圈。

    “笨蛋!都说了不要给我消沉啊!”宇智波斑额头上条件反射的出现了一个井字,伸手把这家伙拎起来。

    但随即,他顿住了,千手柱间也露出了怔忡的神情。

    这种场景实在是太熟悉,明明知道对面的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朋友,但还是不由得为这一刹那的似曾相识而动摇。

    宇智波斑默默地松开手,不爽的双手环抱在胸前。

    他出现以来,就带着肆无忌惮的张扬气场,但现在,整个人好像都一下子安静了。

    千手柱间面对着石碑,开启了自己的轮回眼。视线中的石碑真的不一样了,古老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所有的空白。

    他掠过了上面记载的写轮眼的进化方法,目光定格在下方的大段文字上。

    “无限月读……成为十尾人柱力…召唤神树……将九勾玉轮回眼投射到月亮上施放的终极幻术?”

    “让所有人陷入梦境得到自我满足,生命能量则由神树供给——“

    他突然想起之前去到的那个平行世界,想起了那些悬挂密密麻麻在树上,随着吹过的风微微摇动的白茧,想起了那通天彻地的高大树木…以及树木顶端仿佛超然于世间的神女。

    “不会吧……”柱间喃喃,一定是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才会有这样的联想。

    他记得斑提起自己理想时的坚定,明明是很平淡的话语,他却读出来不惜一切贯彻下去的决心。

    这个世界的斑是发自内心的相信这是可以拯救世界的道路,无论他对这个术的看法是什么,作为平行世界的千手柱间的立场也只有给出祝福。

    他的沉默,被一旁的人理解成了错误的方向。

    “你很清楚吧。”紫色的写轮眼凝视着柱间,宇智波斑淡淡的说到:“这个世界是不可救药的。”

    “就算建立了村子也一样,争斗不会消失,黑暗不会消失……明明开始是那么好,但是走到最后,结局也没什么两样。”

    “就算拼尽全力,想着只守护好村子就行,结果触手可及之处仍有太多挽回不了的悲剧。”

    直到答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就更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只顾眼前的一切。

    他以为所有的努力最终都只是

    徒劳与虚妄,眼前美好的一切只能重归黑暗与争斗的循环。但这个时候一条新路出现了,破开了所有迷茫。

    这是一条能够让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让黑暗彻底消失、让和平从此永存的道路,宇智波斑所能做的就是不再回头,迈步向前。

    即便是他,回忆起过去依然百感交集。

    宇智波斑微微一顿,然后斩钉截铁地宣告道:“无限月读…是宇智波为这个世界带来的最终救赎,唯有这条道路,才能创造出一个所有人都微笑、都能得到幸福的世界。”

    某种意义上来说,柱间看得更清楚,写轮眼让他看到了事物的无数种可能性,也就看透了事物的无数种面目。他看过一个人最黑暗的样子,也知道一个人最光明的可能。他能透彻事物的发展,自然也能明白其中人性的变迁。

    就算是他干涉之下的木叶,依然也难免暗流与争斗。

    有的时候会很沮丧,想着自己要是哪一天不在了,木叶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每当这么担忧的时候,他就会看一看几十年之后的木叶,看到木叶还很好就会感到安心。

    安心之余也会有那么一点点不满意。因为随着时间流逝,木叶的确日益枝叶繁茂,但同样繁荣之下的黑暗也与日俱增。

    木叶终有一日会分崩离析,也许是数十年,也许是几百年以后。

    和平也一样,当矛盾累积,当利益得不到满足,当人心不再安乐,战争就会再次对世界露出狰狞面目。

    唯有这些,就算是手握未来的他也无力改变。

    “这样啊……”

    千手柱间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笑容,用笃定的语气道:“我相信,如果这是你认定的道路,不可能不成功。”

    虽然他自己不打算使用无限月读,但思考之后,柱间认为这未尝不是一种解决问题的途径。他来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的未来如何,他本也不该干涉。

    宇智波斑愣住了,就算他在一开始把这个【千手柱间】的阵营划分到了自己这边,但他还是没想到这个人的话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表情也好,语气也好,都实打实的诉说着他确实是理解了他所说的一切,并认真的给予了认同。

    密室、石碑、还有他和柱间。

    眼前的一切是多么的熟悉,就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宇智波斑不由得愤愤不平。

    为什么…你不能理解呢?

    为什么……不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联手来为这个世界缔造最终的和平。

    斑不爽的盯着身旁的人,“柱间,我们来打一架吧。”

    柱间愣了一下,果断拒绝:“我才不要。”

    “切……”

    纵然投影体富于的能量还很多,不过得到关于无限月读的信息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柱间向宇智波斑告别,然后收回了投影体。

    熟悉的身影在自己面前逐渐变得虚幻,宇智波斑望着男人

    最后消失的地方,陷入沉默,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带土从外面进来,十分心虚的叫了一声老师。

    “这一次做得还不错。”宇智波斑瞟了他一眼,“但是下次没事来打扰我,后果你懂的。”

    “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带土就差指天发誓了,刚刚挨了一顿打,他现在可老实了。

    “不过…”青年忍者犹犹豫豫,“老师你不检查一下计划的进度吗?”

    那个时候他明明还老是当着老师的面吐槽,从来没认同无限月读的计划,结果这个人却不管不顾的选择了沉眠,把后续的一切丢给了自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背叛。

    “哼……”宇智波斑对他露出了一个危险的表情,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令人头皮发麻,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你可是我的学生。”

    你是我的学生,必定会继承我的一切,我的意志、我的愿望。宇智波斑自始至终的这么认为着,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老师。

    带土都要习惯他这种态度了,每次他都会头铁的抗议,最后的下场就是宇智波版的爱の教育。

    但这一次,他没法反驳。

    “是啊……”带土苦笑,他伸出手,仿佛要握住什么,“这么多年来,越是去实践,越是会发现就算是万花筒写轮眼也是有极限的。我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结果也只能维持村子上表面的和平。”

    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也为很多人改写了悲剧,但用那些人幸福而充实的生活对比,就会认识到在幸福之外还有太多的绝望。

    就算仅仅只把目光投向木叶,但也依然拯救不了所有人。如果将范围扩大到全世界,又有多少人身处无法自救的绝望与悲剧?

    不管是做任务,还有以隐藏的身份行事,他看的足够多,也听的足够都多。

    那些面孔、那些声音、那些眼泪,都让他没办法无视。

    没办法,宇智波带土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是一个在路上看到老爷爷老奶奶就要上去帮上一把的大傻瓜。更加没有办法忽视那些求救的手。

    人性如此,生命不止,黑暗不息。也只有无限月读能够救赎一切。

    不管是贪婪的野望,还是生命中的缺憾,又或是对幸福的渴求都能无差别的得到满足。

    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己最渴望的一切,这之外的仇恨与自相残杀都将被彻底斩断。

    让所有人沉入梦境,不啻于让整个世界走向终点,这是无比庞大的罪,对此,带土已做好了背负一切的准备。

    “所以,下一次,下一次当您真正归来,必定就是您的宿愿实现之时。”带土开始结印。

    子-丑-申-寅-辰-亥秽土转生解!

    宇智波斑周身开始散出淡淡的白光,灵魂开始离开依附的躯体。

    在纷飞的纸屑中,他难得的露出了一个不带锋芒的微笑:“那我就等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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