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来到战无疆面前,提起了剑,缓缓的向战无疆道,
“战无疆,这一剑,为了当初你轻视我,为了那个。。。你不知道,这一剑,我可等了好久。”
战无疆看着欲言又止的唐婉,心里仿佛也隐隐的痛了一下,面色凝重的,道,
“过去的事别提了,既然你已经想了那么久了,麻烦你麻利点,给我个痛快。”
唐婉哈哈大笑,仿佛压抑了很久了一般,一脸得意的看着战无疆,
“战无疆,你没想到有今天吧?当初你的羞辱,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今天要一并的,还给你!”
说罢,忽的一剑,直接刺尽战无疆的肩头,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战无疆忍着剧痛,却一声未吭。
唐婉看着战无疆咬紧牙关的样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想让我给你个痛快,我不会的,我让你知道,当初的我是什么感觉!”
又是一剑,刺进了战无疆的肋间,战无疆随即一口鲜血喷出,忍着剧痛,还是一声未吭,只是狠狠的看着唐婉。
唐婉拔出剑来,看着战无疆狠狠的看着自己的样子,感到无比的痛快,举起剑,
“战无疆,最后一剑了,我给你个痛快!”
唐婉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在狠辣的目光里,举剑对准了战无疆的心口,战无疆看着唐婉,忍着剧痛,想说点什么,苦笑了下,闭上了眼睛。
唐婉眉头一皱,她的心中也突然泛起一丝不忍,但立刻就被愤怒所替代,犹豫了一下,闭眼刺了下去。
战无疆闭着眼睛,脑中回想着战清风的样子,第一次看见怯生生的他,战奴考试的他,觉醒了天极玄阴血的他,嘴角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唐婉也是闭上眼,狠下心。一剑刺下,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暗劲袭来,握剑的手一下子泄劲,剑随即掉落,被一个带着斗篷,遮住面容的人稳稳接住。
大殿几人全然没有发觉,一个黑衣人已经来到了面前,就那么的悄然无息。
战无疆,唐婉,秦万里,无宴,四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个黑衣人之上。
黑衣人身披黑色的斗篷,将面部牢牢的盖住,根本看不出自己的模样。
黑衣人接过了剑,在手中细细端详,缓缓的道出一句话,
“天心宝剑,不是你们用来争斗的杀人工具。”
话音未落,唐婉已经瞪大了双眼,瘫坐在了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黑衣人,双脚蹬着地面,使自己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口中还喃喃的道,
“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秦万里没有听见黑衣人说的话,在旁边着急的问道,
“帝后,你可识得此人,帝后可识得此人!?”
唐婉连连摇头,不住的摇头,口中却一直重复着刚才说的话,
“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的。”
黑衣人像没有听到一样,看着手中的天心宝剑,轻轻的把玩着,仿佛老友见面一样。黑衣人用手轻轻拭去剑身上的血迹,把天心宝剑,擦拭的跟从未沾染过鲜血一样。
忽的,黑衣人手型一变,天心宝剑瞬间飞出,直奔唐婉而去,力道之快,唐婉根本来不及躲闪。
天心宝剑瞬间而至,斜插在唐婉耳边,离唐婉的耳朵毫厘之间,唐婉一动未动,吓呆在原地。
唐婉鬓角的发丝,被天心宝剑切下了一缕来,一缕发丝,像羽毛一般,在空气中荡漾着,最后轻柔的落在了地上。
唐婉看着被天心宝剑切掉了发丝,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谁也没有注意到,唐婉眼角的一滴泪,缓缓淌下。
唐婉挣扎着而起,趁人不注意,飞速拭去泪滴。
而在定睛一看,大殿之中,战无疆与黑衣人早已不知所踪。整个大殿,只留下大战过后,空气中的缕缕灰尘。
唐婉不敢耽搁,顾不上受了伤的秦万里和无宴,立即追出殿外,刚想寻找,却又被殿外的一幕惊呆了。
龙卫军精锐中的精锐,平时负责守护大殿安全的一组人。此刻,正三三两两的躺在了地上,如同待宰的羊羔,眼神空洞,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一般。
就包括柳忘卿,虽然没有躺在地上,但也是失去力气,目光空洞的,杵在原地。
而唐婉来不及管龙卫军,四周找寻黑衣人和战无疆的影子,却哪里还找得到,唐婉寻觅无果,眼神离掠过一丝失望,看向柳忘卿,怒喝道,
“柳忘卿,枉你为龙卫军之统领,本宫被人谋害,你却无动于衷?”
柳忘卿听见了唐婉的怒喝,立即从刚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急急忙忙的向唐婉跪拜行礼,
“末将失职,未能保护好帝后,只是末将看见那贼人一身黑衣,还没等末将上前一战,末将的气力顿时提不起来,丧失了一战之力。末将从未见过有如此战力之人,此贼人的功力,非同小可。”
唐婉单手一挥,语气丝毫没有改变,
“灭自己士气,长他人威风,看样子你柳忘卿是养尊处优的太久了,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了?”
柳忘卿连忙叩头,道,
“末将失职,请帝后降罪。”
唐婉哼了一声,喝道,
“龙卫军统领柳忘卿,身负保卫中都皇城之重任,却未尽到护卫中都皇城之责,即日起,连降三级,暂领原职赎罪,如有再犯,数罪并罚。”
柳忘卿双手抱拳,向帝后道,
“末将拜谢帝后,谢帝后宽恕之恩。”说完,拜了三拜。
唐婉挥挥手,眼神一转,对着柳忘卿道 ,
“大殿之中有刺客行刺本宫,掳走北疆王,东秦王受伤,柳将军速去为其疗伤罢。”
柳忘卿不敢耽搁,行礼后,便带人进殿而去。
。。。
中都天极皇宫之外,一处偏僻的角落之中。
战无疆被黑衣人架到此处,黑衣人看着战无疆两处流血的伤口,迅速的封住了伤口,看着血渐渐止住了,黑衣人长舒一口气。
战无疆看着黑衣人,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战无疆笑了笑,脸上藏不住的高兴,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的。”
黑衣人哼哼两声,道,
“还是跟年轻时候一样,都一把年纪的老家伙了,你说说,我不来,你死定了,知道吗?”
战无疆哈哈笑一声,随即呲牙咧嘴的疼的哎呦一声,乐呵呵的道,
“我找到清风了。”
黑衣人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愣住了半分,仿佛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点什么,却又摇了摇头,道,
“你的血我暂时止住了,趁着中都城的人还在疗伤之中,赶紧回你的北疆去,你的极武士我已经安排好在城外等你了。”
战无疆看着黑衣人没有接自己的话,也想到现在的形势紧迫,便也没有再问,却想了想,道,
“看样子,我把极武士的令牌早早留给你,算是做对了。不过,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那壶灭仙醉,我可还给你留着呢?”
黑衣人嘿嘿笑了笑,想说点什么,顿了顿,道,
“我本来就是该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如果有缘的话,我们老兄弟在一起,不醉不归。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赶紧走罢!”
战无疆还想说什么,却被黑衣人一把架起,一跃飞出好远。旁边摆摊的小商小贩,只是听见了一阵声音,但根本见不到人影。还在好奇的像天空力察看,议论纷纷,不知是哪路神仙显灵了。
。。。
皇宫内,秦万里躺在榻上,唐婉和柳忘卿在一旁,唐婉的伤势不重,而秦万里仿佛受了很重的内伤。而血族无宴,应该是被帝后唐婉安排撤走了,早已不见踪影。
唐婉看着脸色苍白的秦万里,关切的说道,
“秦国公为本宫受的伤,本宫感激万分,等大事一成,本宫定有重谢。”
秦万里欲起身,却疼痛不已,被唐婉制止,重新躺下后,秦万里道,
“帝后是否戒严了中都城,防止战。。。防止刺客出逃?”
唐婉摇摇头,仿佛想起了什么,道,
“这次的刺客,功力极高,单纯的戒严,是根本拦不住他的,而且阵势太大,中都城会乱的。”
秦万里看着欲言又止的唐婉,道,
“看着帝后仿佛认识那个刺客一样,不知帝后可识得那刺客?”
唐婉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的,应该是我认错了人,或许是眼花了,还国公安心养伤,大事我们等国公伤好之后再议。”
秦万里看着一脸愁容的唐婉,点了点头,道,
“谢帝后,还请帝后放心。”
唐婉看着意味深长的秦万里,点了点头。
。。。
中都城外,战无疆被黑衣人架到城外,远远的看见极武士已经列队在等待着什么,黑衣人架着战无疆来到极武士的跟前,缓缓地将战无疆放下。
战无疆看着黑衣人,嘴角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没想到,黑衣人将他放下之后,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时间,也没有与他对视。回身,便离开了。
就像黑衣人刚来的时候一样,就这样转身,走了。
战无疆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身影,近似与无奈的叹了口气。而这时,战无疆近身的一个极武士问道,
“国公,这人之前拿着令牌,以国公之名命我们在此等待,不知国公可知道这人的来路?”
战无疆不耐烦的对着极武士摇摇手,怒瞪了其一眼,道,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忘了我怎么教你们的了?走吧,我们回北疆,回去以后,还有好大一笔账还要算呢。”
极武士立即闭嘴,然后将战无疆搀扶到马车之上,一行人马不做多余停留,便赶紧离开了中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