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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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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城旁边有座大山,名龙泉山,以常年举办桃花节闻名,每年到了桃花盛开时节,漫山遍野的桃树桃花煞是美丽,游客扎堆,各种电影来此地取景也属常见。由此山上农家乐盛行,以供游客食住,收入不菲。

    然而不为外人所知的是,这除了是个风景胜地,山脉内部还有大空间,有大玄机。

    此时,办公室里静默对坐着两个人,二人都有些微微气喘,貌似刚才经历了什么激烈的讨论。二人中一个是张学明,另一个是一身军装的男子,身材魁梧,面相四十有余,两道浓黑的眉毛如川字一般竖起,不怒而威,肩上两颗闪耀的金星非常扎眼。整体形象和对面温文尔雅的张学明形成鲜明对比。

    陈刚,开国十大元帅之一的后人,虽然不是从当初那血与火的年代走出来,但是家风彪悍自不多说,科学治军年代也是一把好手。

    陈刚右手五根手指有力的在桌面上敲击着,毫无节奏,显示他内心有些波澜。旁边放着一份白皮文件,没有名称,但是看那纸张的折痕,明显已经被人翻阅过多次。

    如果李郑有幸翻开那份文件,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文件里赫然把他祖宗八辈旁枝末亲的资料都写得清清楚楚。而关于李郑的资料,更是详尽,连从小到大的老师同学身份背景也是一览无余。

    咚咚咚,三声敲门的声音后,来人不请自进,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女人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陈刚肌肉绷紧了一下,却没站起来,道:“结果怎么样”?

    白大褂走到办公桌前,将报告推到陈刚面前,道:“经过多次基因筛查,该基因的基因序列和目前地球上所有的基因图谱都比对不上”。

    “嗯?”陈刚眉毛跳了跳,一把按在桌面上,“评级如何”?

    白大褂犹豫了几秒,道:“t0级”。

    “你说什么”?陈刚猛然站起,死死的盯着白大褂。他站立起身高竟然足有一米九,配上那威严的面容,着实有些骇人。

    白大褂被震慑得眼神有些躲闪,却还是坚定的道:“经过我们专家组统一研究讨论,确实是t0级,甚至,甚至超越t0级”。

    陈刚如遭雷击,楞了好一阵,才挥挥手道:“你出去吧”。

    白大褂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在华夏,普通基因序列评级被分为abcd四个大等级,超越普通的特强基因则被划入s级,而t级……那只是一个设定在那里幻想。

    和陈刚那夸张的样子相比,张学明淡定了许多,默不作声。

    “t0级,t0级……”陈刚嘴中念叨着,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好一会后,回到座位拿起电话发布各种命令,“小刘,今天所有参与基因检测的专家全面禁言,没收通讯设备,另外一个月内不许离开基地”。“小冯,通知交通局把今天所有车牌为川axxxx的天网视频全部删除,不,你亲自去交通局做这件事”。“小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听到陈刚前面两条命令,张学明还微微点头,可是听到最后一条命令的时候,他的眉头却是皱了皱,却是依然没作声。

    无几,上午去张学明家跑腿那个少校推开了门。秦铮,铁骨铮铮的铮。

    秦铮走到办公桌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陈将军,什么事”?

    陈刚把桌面上那份白皮文件丢给他,道:“去,把这小子给我带回来”。

    张学明拳头握紧。

    秦铮翻开简单看了一下,一届平民,有些疑惑,道:“以什么名目”?

    陈刚盯了秦铮一眼,似乎有些怪他话多,道:“威胁国家安全的名目”。

    “等等”,张学明噌的站起,看向陈刚,“老陈,你这是要干什么?刚才我们不是说好不用武力镇压吗”?

    陈刚对视着,道:“不行,必须将他控制起来,你应该知道,to级基因是什么概念,他的一滴血甚至一根毛都不能被其他人得到,否则以那些家伙的作风,不知道克隆多少怪物出来”。

    张学明皱眉,愠怒道:“那你大可将他暗中保护起来,何必抓到到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

    “暗中保护有风险,军人的职责是做到万无一失”,陈刚大声道,然后向秦铮挥了挥手,“抓回来,死活不论”。

    “陈刚!”张学明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连茶杯都震得蹦出水花,一改往日温和形象,连称呼都从老陈变成了直呼其名,可见其愤怒道何种程度,“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保家卫国。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武力镇压自己国民,这是保的什么家,卫的什么国?难怪李郑口口声声说怕被抓去切片,看来暗地里你们没少干这不要脸的事。你不就是怕承担责任吗,如果今后因为李郑而对国家造成了伤害,你可以将一切罪名都推到我张学明身上。但是我警告你,今天你敢动李郑一根毫毛,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这身绿皮给你刮下来”。

    陈刚愣住,秦铮也愣住。

    半响后,陈刚皱眉沉声道:“老张,咱们十几年交情,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一个毛头学生,你至于和我拍桌子吗”?

    张学明缓了一口气,声音却依然愤怒:“李郑信任我才将这私密的事情告诉我,如果我转眼就把他卖了,我还配为人师吗?我还配为人吗”?

    又是一阵良久无言,气氛沉闷得有些可怕。

    秦铮貌似有些难以在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气氛中呆,鼓起勇气看向陈刚,“这……”

    “这个屁”,陈刚浓眉倒竖,怒吼,“派几个机灵点的把这小子给我好好保护起来”。

    秦铮落荒而逃,心里感觉有些憋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坐嘛坐嘛,老张,别生气,喝茶,喝茶”,见秦铮走远,陈刚才转头对张学明说,一如既往的和老朋友谈事情的声调,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茶就不喝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张学明阴沉着脸,嘭的一声摔门而去。

    然而在办公室里,陈刚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刚毅的脸上却慢慢露出笑意。“哎,让这老家伙欠个人情还真是不容易啊,这场戏演得值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这老家伙嘴真够毒的啊,切片,切片”陈刚自言自语了一阵,拿起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心情大好的道:“李嫂啊,麻烦你晚上做一个蒜泥白肉,肉片切大一点薄一点,奥对了,多一些蒜泥酱啊”。

    这陈首长一向节俭,自己做啥他吃啥,从不挑食,怎么今天想起点菜了。电话那边一个妇女挂断电话,心里一阵疑惑。

    ……

    李郑跨进三锅鼎盛的门,一个有些晃人的身影映入眼帘。曹颖低着头站在前台帮父母记账,长发披散下来,如一道瀑布。夕阳的余晖洒落,将那美丽的身影映照在后面的酒水台上。

    李郑看了一眼,两眼,好几眼,才向里面走去。

    三锅鼎盛的布局略显清新,客桌都是卡座,每个卡座之间隔了一道由植物蔓藤组成的篱笆。

    “嘿,这边”,王一川在角落的一张卡座探出个脑袋,向李郑喊道。

    此时还未正式到饭点,饭馆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座客人,大多是学生,几乎都把头一个劲的往前台那边偏。王一川也在此列,所以才会在李郑刚进门就看到他。

    能让王一川放下手机不玩,看来美女的吸引力还是要大于游戏的。李郑心里总结。

    “你小子馋了”,王一川指着李郑,眼睛眯成一条缝,坏笑道。

    “是啊”,李郑一屁股坐在王一川对面,倒了杯茶水灌下,道:“那你可以多点两斤牛肉”。

    王一川鄙夷,道:“切,懂装不懂,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郑好奇,问:“那你说的什么”?

    “我说你小子心馋了”王一川又转头看了一眼前台,“你刚才那眼神哟,就像钉死在了曹颖身上,都拔不出来了”。

    “我那只是欣赏”,李郑坦然道。

    “嗯,巴不得人脱光了给你欣赏吧”,王一川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副我认定你就是这样想的表情。

    李郑恨不得扯几张北京烤鸭的面皮把王一川那猥琐的嘴脸给湖起来,简直太邪恶了。“少说我了,倒是你,一直歪着个头偷瞄,以为我没看见啊”。

    王一川想了想,辩解道:“我那不是在瞅门口,看你到了没嘛,我对爱情可是忠贞不二的”。

    李郑心道,我倒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忠贞,别在林月如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问:“对了,你和林月如发展到哪一步了”?

    “还能哪一步”,王一川道;“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一样没做”。

    “你这不是废话么”,李郑直接了当的问:“上过床没”?

    “没呢,我每晚都住公寓里,啥时候出去开过房啊”,王一川说,“不过我是没提,我如果提的话想必她也不会拒绝”。

    “算你小子有良心”,李郑说。心里却想的是,算你小子运气好,不然可就坏菜了。

    王一川刚想说话,却见一身红裙,如仙女一般的曹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