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山颜面扫地,无地自容,可又不得不面对结果,这会儿,却装孙子,不理会赖皮皮,只一味地看着地面不语,装死抵赖。
傻子都不会主动去钻胯下,马文山也不傻,干脆就来个装死,看你怎么办!
围观的同学人多嘴杂,窃窃私语,幸灾乐祸,一片声响。
这时候,文强不知哪来的狗屁勇气,走上前来,指着赖皮皮的鼻子,大喝:“赖屁虫!你别得寸进尺!”
操场上又安静了。
哼哼!什么时候轮到你作威作福了。
赖皮皮想起他这副丑陋嘴脸,顿时怒气冲天,抢了两步,冲到他跟前,一巴掌扇过去,却被他低头躲过了,赖皮皮又蹬出一脚,正蹬在他怀里,瞬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爬在地上“呜呜”地哭叫。
其实很多同学都想打他,平时他借着马文山的名号欺负同学,恶言恶语挖苦同学,这个时候被打倒在地,简直是大快人心。
同学们倒是可怜马文山爬在地上,觉得他输得可惜,输得冤枉。
若不是校花在场,赖皮皮还会冲上去打文强一顿,为了给校花留个好印象,他收敛了许多,虽然说不上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卑鄙人。
打过文强,赖皮皮心中舒畅多了,也不等待马文山自己从裆下爬过,而是直接走过去,从他身上跨过去,在抬头的一瞬间,正好看到方根目瞪口呆,便打趣地说:
“你也过来,事先说过,可以跨过去。”
方根摇了摇头,还往身后挪步子。
其他围观的同学只是微笑。
马文山在地上爬了好一会儿,缓过了气,面目狰狞,厉声嘶喊:“你妈的屄!你有种!一年后你还敢跟我比试一场吗?”
赖皮皮回身,蔑视地看着他说:“有什么不敢呢!来吧,直管放马过来,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好!你记着!到时候我要打残你!”马文山用尽了所有力气喊出这一句话,然后爬在地上喘大气。
赖皮皮也不理会他,拿眼向林莺音望去,只见她看得呆若木鸡,又向校花看去,只见她脸上透着几分同情和惊奇。
赖皮皮回到方根身边,从他手里抽走桃木扇,打开来摇了摇,一阵阴风吹过,身上的热量都减了一半,然后对方根说:“我们走吧。”
说完,他们向人群中走去,同学们自然给他们让道。
许多围观的同学也都散去。
文强也停止了哭泣。
马文山手下的人把他、文强扶起来,方同关心地问:“马哥,你今天怎么放他一马呢?”
其实他这话是向马文山探虚实,才这么说,把马文山说成有能力,却故意输给赖皮皮。
马文山叹了一口气说:“见鬼啦!原本状态很好,妈的!被一阵风吹得我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我输得冤枉!”
方同大吃一惊,疑惑地说:“这么邪呀,我也说他赖皮虫没有进步得这么快呀!”
马文山摇了摇头,平声说:“我没事了,我头脑清醒,只是有些困倦,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其他人听他说没事,也都吁了一口气。
方同关心地问:“那你的伤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
“没那么严重,”马文山摇了摇头,说,“我有一瓶跌打药酒,是学校发给学生使用的特制药物,药效很好。”
习武之人,经常会有些意外伤,常备的药物还是少不了,而且都是一些皮肉伤,也不会伤到性命。
马文山说完,扭头看着文强,见他一脸泪痕,便说:“我给你说过多少遍,别出头,别逞强,你就是戒不了,你没事吧。”
“没事。”文强低垂着头,哑巴似的回答。
“从今往后,你们别去招惹赖皮皮,我今天没有正常发挥,也没有摸清他的水平,我猜想他是进步了一些,做好了准备,才敢来向我挑战,为了避免不测,我们暂时不要招惹他。”
“马哥,你就这样放过他吗?”文强抬起了头,有些失望地望着马文山。
“当然不是,我有办法对付他,但是,我们不要出面了,我跟他订下了一年之后比武的约定,那时候再找他报仇。”马文山精光四射,仿佛要把天上的太阳射穿。
其他人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他的能力。
如果他有靠山,不出面也完全可以办得到,只是他的靠山是谁呢?就是跟着他的这群人也未必知道。
他这次失败成就了赖皮皮成功。
赖皮皮现在心中那份喜悦,那份得意,使得他走路都特别带劲。来到教学楼前,方根忍不住拉着赖皮皮到楼前的一棵大树下,问:
“你刚才是怎样打赢了他呢?”
赖皮皮神秘地笑着反问:“你不是在看吗?还问我?”
方根微微皱眉,说:“刚才你们打得太快,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只觉得马文山有些反常,不像上次那么灵敏。”
赖皮皮淡淡一笑,说:“那是他自己发挥不好,不能怪我抢占了时机。”
方根摇了摇头,说:“不对,从今天的势头来看,完全不像他的样子,他打拳怎么会那样不济呢?跟没有练过武术的人一样。”
赖皮皮嘿嘿一笑,问:“你真想知道其中的奥秘吗?”
“当然,”方根抬起眼睑,看着赖皮皮说,“要不然我问你干什么。”
赖皮皮故作高深,神秘一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和马文山比武过程中,刮了几阵风?”
方根沉思了会儿,说:“好像有过,那又怎么样?”
“我告诉你吧,那是鬼来了,是我招过来的鬼,要鬼附在马文山身上,迷惑他的心智,这样一来,他就乱了方寸,神智不清。”赖皮皮说得尽兴,神情得意。
“我呸!你能不能别吹牛皮。”方根恨恨地说道,又拿眼瞪着赖皮皮,仿佛是在说,你子就别捉弄朋友,这个时候也没有一句正经话。
赖皮皮收起笑容,正儿八经地说:“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我以前说自己能看到鬼,你也不信,我有什么话说呢?”
“你还说你是赖瞎子的徒弟,会算命,会看相,还会看风水……你有完没完,不拿我当朋友看待。”方根也有些恼火。
“行、行、行,反正我打赢了马文山,就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那又怎么样呢?谁能解释谁去说吧。”赖皮皮也不想和方根争执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又说:“你等着瞧吧,他被鬼缠身之后,大伤元阳之气,一定会病几天,吃两付补阳虚的中草药,要不了两天就能恢复。”
“你这么说,是不是要说你也懂中医?”方根斜了赖皮皮一眼。
赖皮皮也不生气,嘿嘿地笑着向教学楼走去。
教学背向着太阳,阴影笼罩在赖皮皮身上,一种阴凉之气侵袭在了他身上,远处,一双无情的眼睛正锁定了赖皮皮的身形。
赖皮皮回到教室里,看了半个时的书,然后回家去了。等到天黑,他又从桃木扇中放出了吉祥。
吉祥见了赖皮皮,谄笑着说:“恭喜大王旗开得胜!”
赖皮皮也是高兴,笑着说:“这次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下次本王再奖赏你。”
吉祥说:“谢谢大王。”
赖皮皮若有所思地说:“哦,对了,上次要你去找书生,你办得怎么样?”
吉祥见问,苦着脸说:“大王白天关着奴才,奴才只有晚上出去寻找,着实不易找到,还需要一些时间。”
赖皮皮也知道找鬼有难度,眼看考大学的梦就要破碎,迫在眉睫的是要先找到书生帮助自己,要么另想办法。想了想,赖皮皮又把自己答应和马文山比武的事说了出来。
吉祥闻言,轻松自若地说:“大王放心,如果奴才找不到武师,那就故伎重演吧。”
“不!”赖皮皮举手阻止,肃容说,“本王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本王要进步才行,要凭真功夫打败他,让他彻底死心,我担心今后遇到了行家,一看比武就知道破绽百出,今天那些人,是不懂武术。”
赖皮皮说的没错,纵是马文山的功夫没有进步,也不至于在第一个回合中就倒下了,这样的结果,叫那些不懂武术的同学看了都在怀疑,何况赖皮皮自己呢?
吉祥阴沉沉地说:“那又怎么样?反正大王赢了。”
赢了又能怎么样?别人就会看好赖皮皮吗?
相反,这次和上次有着极大的反差,那些聪明人一定会认为赖皮皮走运,捡到了便宜,而不是真实力。
赖皮皮却认真地说:“如果行家在看,一定认为马文山在打假拳,而且打得太离谱了,还犯了一些常识性错误,究其原因,是因为你不懂武术,连伪装都不像。”
说到底,赖皮皮还是想凭真实力赢一把,那样当之无愧,受之不惭。
吉祥尴尬地说:“奴才只是一个做生意的商贩,也只能这样。”
赖皮皮和颜悦色,说:“本王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本王只想说,你一定要给本王找一个武师过来,至于怎么找,本王也会想办法,你也去想一下办法,你目前先给本王办妥的事,就是找一个书生出来。”
吉祥听了赖皮皮这么一番话,沉思了一会儿,笑着说:“奴才明白了,大王放心,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办好!”
赖皮皮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能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