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密切关注虫群动态,安全司在西双版纳雨林的外围临时搭建了一座安全屋。
屋子外围金属密封,窗户是强玻璃。虫群如果再次反扑,守在这里的人,只要躲在安全屋里,就足以抵御虫群的攻击。
寇语黎和霍司嶙暂时的目的地就是这间屋子。
霍司嶙带着她走进了安全屋,这屋子很简陋,除了两张桌子和几条椅子以外,就只剩下一套通讯设备和堆在桌上的那几套衣服。
衣服是特制的登山服,用的是考杜拉尼龙1000的面料。
这个面料是什么概念?
它的耐用程度,相当于登山鞋的鞋面布料。
但是1000的面料也有一个显著的缺点,那就是重。
一套衣服穿在身上,会给穿戴者增加不小的负担。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穿上它,行动会明显变慢。这个人指的就是寇语黎。
只是现在他们着急进山,为了寇语黎的安全着想,他们也只能把这套衣服往寇语黎身上套了。
寇语黎把衣服翻过来看了看,衣服上带了一个帽子,前端有有拉链。拉链拉上以后,眼前是一层透明的塑料,不妨碍视线,可以保护面部。
只是这登山服是连体衣,这样一来,呼吸就要变的困难不少。
之所以要穿这种衣服,就是因为软甲飞蝗的攻击性极强,普通布料的衣服,很容易被软甲飞蝗给咬破。他们只有穿上这种特定的衣服,才不会被软甲飞蝗给咬伤。
这是进雨林之前,必要的保护手段。
大家进了安全屋以后,霍司嶙一声吩咐,谁也不耽搁,纷纷脱下身上的外套,换上了特制的登山服,只有寇语黎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霍司嶙也大大方方的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回头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他放下手里的外套问道:“为什么不换衣服?”
寇语黎的脚尖踢着地,抓着手里的衣服,低头问道:“你们都在,我怎么换……”
这间屋子这么窄,一群大男人在边上,她要是脱了衣服,别人不就要看到了吗?那怎么行……
霍司嶙一愣,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糙得很,平时一起洗过澡的都有,面对面换个衣服自然不害羞,也从来没有人顾及过这个问题。
但寇语黎是一个小姑娘,她怎么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脱衣服。
霍司嶙转过身,倒是没有再催促她,而是对那群安全司成员说道:“快点换完,都出去。”
大家一听到霍司嶙的命令,加快了速度,没几分钟,大家就都走了出去。
寇语黎见屋里没人了,才拉开衣服的拉链,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抖开手上的登山服往身上穿。
霍司嶙守在屋外,原本也没抱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是想要巡查一下周围的情况,但是上天似乎有意要考验他的君子风范。他只是一扭头,就发现寇语黎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户边上正在换衣服。
她刚刚脱下身上的衣服,光洁的后背像玉一样洁白光滑,双肩漂亮的蝴蝶骨随着她换衣服的动作若隐若现。即便她成天窝着不运动,她的腰上也没有一丝赘肉,反而还纤细的让人觉得一握就要断。
寇语黎只惦记着门,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背后正是一扇透明的玻璃窗。自己背后的春光被人一览无余。
霍司嶙无奈的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声。
警觉性低成这样,她得让多少人占去便宜?
这时候一个安全司的成员冲霍司嶙走了过来,见他就要绕过屋子,瞥到窗户里的春光,霍司嶙先一步朝那个成员走了过去。
寇语黎换完衣服以后,转身才发现自己身后是一扇玻璃窗。
看着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她暗暗吃了一惊,快步走到窗边扶着窗沿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她才放下心。
然后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自我安慰了一下,没人看见,不怕不怕。
一行人收拾妥当以后,正式朝雨林里进发。
寇语黎二话不说走在前头,霍司嶙低头看了看穿上登山服依然显得纤细苗条的寇语黎,抬手一只手揪住了她的衣领,竟然直接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把寇语黎给平移到了自己的身侧。
寇语黎双脚离地以后有一瞬间是完全懵逼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揪住后颈的猫一样茫然,双脚着地的时候,她还趔趄了一下,扶住了霍司嶙的胳膊才站稳。
然后她抬头看着霍司嶙,“你干嘛?”
霍司嶙抬步走在了她面前,回头对她问道:“跑那么前面干嘛,怕自己不是山林猛兽的点心?”
跟着他们的那些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都只有一个意思,霍司长又开始疼人了呢,都开始害怕童养媳出事了!
寇语黎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咱们又不进深林,哪里有什么野兽?你用不着骗我,我对这些还是很熟悉的!”
霍司嶙看着她,冷冷的笑了笑。
“你这么确定?”
他说完,拔出了身上的配枪,咔擦一身上膛,眼神和动作都利落的就好像下一瞬就要开枪射击。
之后寇语黎耳边接二连三的响起相似的声音,其余的安全司成员,也跟霍司嶙做了一样的动作。
寇语黎本来很确定,可是现在看到霍司嶙这个笑,和他们刚才的行为,她突然又不敢那么确定了。
她试探着问道:“我弄错什么了吗?”
霍司嶙俯身低头看着她澈亮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想吓唬她,还是想观察她的反应,玩味的说:“虫群入山以后,许多原本生活在山林里的兽类都从山里跑了出来。在我们离开战研院之前,西双版纳雨林附近的村镇,就发现了两头野狼。”
寇语黎的身体一抖,她咽了一口唾沫,半信半疑的问道:“野,野狼?”
附近的村镇里能发现野狼,他们这些进山的人当然也有可能碰上同样的野兽。
她干笑了一声,不自信的说:“你骗我的吧……”
霍司嶙眉梢轻轻扬起,更凑近了她一分,端详着她脸上略显不安的神情,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