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遇到类似的事情,萧炫顺手也就料理了。
今早他把张其勇找来却没有发落,目的就是想看看萧姵会如何处理此事。
如今看来,小九的成长的速度超过了他的预想。
旁边的贝离鸿显然不如萧炫沉稳,一脸惊讶地看着萧姵。
萧炫见他嘴唇微微翕动,忙给他丢了个眼色。
贝离鸿闭上嘴,重新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其勇,耐下性子听他解释。
按国公府的规矩,世子萧燦年少时,身边配有四名小厮。
其他三人都是家生子,张其勇却是从府外买的。
他本是南方人,因家乡遭了水灾与父母失散,随姨母一家流落到了京城。
姨父姨母对他还算不错,但那时家中一贫如洗,只能将他卖进了国公府。
后来家中的情况渐渐好转,姨父在鎏金坊置办了一座小院,还开了一家杂货铺。
张其勇十七岁那年,姨母见他在萧世子身边混得不错,遂把女儿嫁给了他。
他和表妹自小感情就好,成婚后小日子过得很是美满。
然而,老两口手中有了积蓄后,却把小儿子惯成了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说到这里,张其勇叹了口气:“小人那小舅子田曙……”
田鼠?萧炫和贝离鸿嘴角一起抽了抽。
萧姵却打断了他的话:“莫不是那人称‘鎏金过街鼠’的田曙?”
萧炫和贝离鸿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郡主一猜就中。”张其勇抹了一把汗:“这些年小人的岳父忙着做生意,岳母只一味溺爱,那小子整日价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最近一年又添了赌钱的毛病。
为了替他还赌债,杂货铺典给了别人,岳父也被气得病倒了。
小人的妻子经不起岳母哭闹,把这些年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家中略微值钱的物件儿也拿去典了……”
萧姵冷笑道:“咱们府里的佩刀少说也值个几十两,该不会也被你媳妇儿拿去当了吧?”
张其勇忙道:“小人不敢。临行前一晚小人还仔细检查过,佩刀完好无损,可……”
他咬咬牙,恨声道:“定是那田曙趁夜将小人的佩刀调了包。”
(ex){}&/ 至于那把佩刀,我再另想办法帮你找回来。”
张其勇接过银子,用力磕了几个头:“小人替全家人谢郡主大恩。”
萧姵重新上马,冲几人一挥手:“走吧,待会儿二哥该派人来寻思咱们了。”
四人很快融入了队伍,没过多久就赶到了最前方。
萧炫凑到她身边,笑呵呵道:“小九,早知那荷包里只有十文钱,我真不该去追你。”
萧姵哼了一声:“萧小五,若是京里的姑娘们知晓你这么蔫儿坏,你这辈子还能娶到媳妇儿么?”
萧炫笑得更开心了:“那敢情好,我还真没想过娶京里的姑娘做媳妇儿,多费钱呐!”
萧姵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小气鬼,幸好我刚才没问你借钱!”
“小九……”贝离鸿也凑了过来:“方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萧姵呸了一声:“你和萧小五正好相反,天生一双漏财手。若是映水不把荷包塞给你,让咱俩一起喝西北风?”
“喝西北风去喽!”萧炫和贝离鸿不约而同地在她的马屁股上拍了一掌。
萧姵的马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前方飞驰而去。
随风传来了萧姵的骂声:“找死——”
※※※※
四老夫人回到幽兰园后,在卧房里关了一个昼夜。
不管谁来敲门,她都置之不理。
第二日清晨,聂氏亲自来给她送早饭。
屋子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聂氏将下人们全都挥退,在门上重重拍了几下。
“若娘,你这般不吃不喝,把自己身体弄垮了,是想让亲者痛仇者快,想让思怡伤心难过么?”
屋里终于传出了抽泣声。
聂氏用更大的声音道:“胡青君说话间就要来了,你不养好精神,如何与她把事情撕扯清楚?
我告诉你,她那样的人几十年前我都懒得搭理,别指望我替你出头!”
“你敢!”
门突然被人拉开,四老夫人扑进了聂氏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