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凶斗狠,师门相残。今日,幸好娉婷及时赶来告知我,盛景淮没出什么事,他要是出了大事,死在了冥风阁中,你们几个人,逐出师门也不为过。”
桀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脸色发黑,和其他人一样,都不敢抬眼看常溪。
可他还是不死心地说了几句:“师傅,他盛景淮在您和天鹰宫的那些杂碎比试的时候故意没拿您的天沙给您,他这是故意害您,弟子这是在帮您出气。”
天沙是常溪的神兵,一根像是青藤一样的鞭子,天沙一出,必定震慑天鹰宫的那些人。
只可惜,当时盛景淮久去不回,常溪硬生生受了天鹰宫的那些人长达一个时辰单方面的攻击。
比试有比试的规则,五大阁的弟子们一个都不能上去帮忙,只能干着急。
“先说好,桀骜,你怎么知道他是故意?你怎么断定他是故意?”
“他平时被我们欺负,挑水砍柴下厨房做饭都是他来干,一直都很恨我们,同样也很恨师傅,因为师傅您总是视而不见。”桀骜还以为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和依据。
常溪的眸色却深了些许,她坐在石凳上,抬起一只手抵在下颚处:“有句俗话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即便他盛景淮当真这么做了,也是事出有因。桀骜,为师以往不察你们之间竟然关系如此恶劣,是为师的过失,可你们欺负他在先,是你们的品性有缺!”
常溪的脸色很不好看,不好看到她的弟子们不敢再和她对视,更不敢出口反驳她。
她把自己都列入了过错方,桀骜又还能反驳什么。
“你们几个,去那啥……”常溪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本来想说让他们去什么地方面壁思过,可一想想,好像她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地方适合。
这日常惩罚犯错子弟要怎么做她也不知道。
这时在边上看了很久的流紫拢着轻袖走了过来,她发间的珠串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叮铃作响:“你们几个,去后山莲池打坐面壁思过十天,回头把五大阁的《弟子赋》抄十遍,桀骜,你的错最重,你抄二十遍。”
常溪满脸感激地看向流紫,这师姐来得可真的是及时,她还是第一次端腔作势训人,根本不熟练。
那几名弟子没动。
流紫微微扬了头:“怎么,你们有异议?”
“弟子不敢!”其他人齐声回答。
良久,桀骜也说了一句闷闷的:“弟子不敢!”
他们各自领罚后。
流紫在常溪的对面坐下来给她解释:“你们冥风阁的后山莲池是出了名的极寒之地,不用真气抵御,根本不可能在那里待着,哪怕片刻都会冻入骨髓,重则丧命,轻则毁骨。”
常溪先是给她倒了杯茶,有些担心:“那他们几个,还能从那里回来吗?”
流紫先是不太相信她给她倒了茶,也不太相信她竟然关心起弟子们。
不过想到她失了忆,可以理解。。
随即还是答复了她:“你大可放心,你的这些弟子们,可都是被你罚习惯了的,谁不知道,冥风阁的阁主常溪,是个惯会罚人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