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姑婆從林子走出來,它低著頭嗅聞那幾個小孩的氣息。果然不出它所料,所有的氣味都指向那間三合院。
害我浪費那麼多時間,在森林裡找人。
它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它原本以為男孩會在樹林裡四出逃竄、東躲西藏,沒想到他會直接回來這裡。它感到很煩躁,但跟剛剛比起來,它冷靜很多。它可不想在讓獵物逃掉。
虎姑婆以獸型來到了廚房前,它嗅聞著四周的氣味,發現男孩的味道一路直達廚房門口。來到門前,一股濃厚的血味從廚房裡飄出來,掩蓋了其它味道。
它以小窗口探查裡面。以石磚推起的灶爐在它的右上角發光,裏頭的木材熊熊燃燒,然而上面卻沒有擺放任何東西,進行加熱。
以火源提供的光亮,虎姑婆看見男嬰獨自一人坐在地上,附近擺滿那討厭的小珠子。阿勇雙眼看向門邊,且一直看著。
本能告訴它門邊一定有些什麼,在等待著它。
有陷阱嗎!
儘管虎姑婆知道如此,但它可沒時間繞遠路了。黎明就要到了,而孩子們的爸媽就要回來,到時它就沒機會了。
虎姑婆往後退了幾步,製造了破門所需的空間。它向前小跑步,謹慎的控制自己的速度,讓它保持在足以破壞木門的程度。
它跳起、壓低頭目,以減損對自己的傷害。
剎那間,廚房的門自己向內打開了。貌似有兩個人分別待在門的左右兩側,一道影子貼著牆壁,一隻手將門拉到反方向去。
一個裝滿熱油的鐵鍋放在門口,等著虎姑婆自己落進去。
天真。
它保持冷靜,召喚了煙霧,包覆住自己。它先行露出手來,並以它們作為支撐,向前翻了個滾,避開了油鍋。
女姓的尖叫聲從它身後傳來,似乎對於它能避開感到驚訝。
虎姑婆以背部著地,然而,它卻沒有碰觸到地面。一顆顆的彈珠在地上,形成一條道路,直直通往灶爐底下的烈火。
它被迫向前滑行,無法自行停止。同時,它集中意志力,驅散了身體周圍的煙霧。它的全身都是人型,除了它雙腳是獸型之外。
虎姑婆讓上、下肢與地面磨擦,提供阻力。
就這樣?
同時,一道黑影從門的後面跑了出來。虎姑婆沒來的及多看幾眼,但從長頭髮和嬌小的身形來看,應該是阿梅。
阿梅衝到灶爐旁,快速的將嬰兒抱起、往旁邊退開。
幾秒鐘內,又有一道黑影出現。火光印照出他的外貌,是阿善。他跟阿梅一樣,神色緊張、微恐,但卻帶有一股決心。
他迅速蹲下來、抓起鐵鍋左右的兩個握柄,隨即往好不容易在停下來的虎姑婆灑去。
虎姑婆慘叫一聲,滾燙的熱油在它身上流動,帶給它身體強烈的痛苦。它用雙手抓著自己的皮膚,雙腳上下踢擊攻擊範圍內的灶爐。
啊啊啊啊……
它大聲的尖叫,阿勇以哭聲回應,似乎受到驚嚇。兩者的聲音相互交錯,一旁的兩人都有點受不太了。
阿梅任耐著噪音,同時摸著阿勇的頭、將他緊緊抱入懷中,安撫他。
在旁的阿善可沒閒著,他拋下手中的鍋子,避開虎姑婆與地上的彈珠來到了灶爐邊。他拿了擺放在旁的柴薪,從爐子上方接觸火焰。
雖然木柴上頭的火小的可憐,但對他來說這樣就夠了。他朝虎姑婆扔出這跟火炬,上方的小火瞬間藉著油迅速擴大、蔓延。
虎姑婆全身著火,在地上翻滾。看起來真的很壯麗,它拼命的在地上掙扎,看起來就像是在跳火舞一樣。
一陣瘋狂的求生意志襲上它的身軀,壓過了被火舌舔噬的灼燒感。它召喚迷霧,以憤怒和渴望復仇的新操縱它。
霧氣從虎姑婆周遭擴散開來,充斥整間廚房,遮蔽所有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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