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天令磨着后槽牙,“你敢否认?”
那双眼眸漆黑如墨,气势汹汹,君杺哪敢说个不字?
“好吧好吧,都算我身上行了吧,那现在你想怎样?”君杺的态度软下来。
天令翘起二郎腿,舒服地歪在软榻上,挑眉,朝君杺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这是要干嘛?
忽然,君杺心底毛毛的。
“过来。”天令俊美如斯的容颜上是妖娆邪魅的笑。
那笑容,看的君杺心底慎得慌。
“你想干嘛?”君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谨慎地盯着天令。
天令剑眉微动,皱起:“还磨磨蹭蹭的?没吃饱饭?”
君杺反而一本正经点头:“你怎么知道?我还真没吃饱饭。”
天令面色一黑,正欲说话,却听君杺大叫一声:“看你昨晚那么忙,肯定也是没好好吃饭了?等着,马上给你端来。”
说完,君杺一溜烟就跑远了。
南宫原本恨铁不成钢般指着她的手指,顿时僵在半空。
然后,他缓缓放下手,粉红菱唇嘴角微微勾起,显然心情很不错。
晋王府大厅。
北辰影三人蹲成圈,三颗脑袋凑成一团,一个个脸上都是苦瓜状。
北辰影哀怨地快哭了,无措道:“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连落落这张王牌都行不通了啊,咱们还能找谁去?”
蓝渲撅嘴皱眉:“老二昨晚上灭龙虎门,今晚上指不定还灭哪宗哪派呢,那些宗派好可怜哦。”
暗夜冥一巴掌拍在天然呆的蓝渲脑袋上:“傻蛋!你就不想想老二别的帮派不灭,为何偏偏去灭龙虎帮?”
“碰上了吧?”蓝渲这话说的忒没底气。
“碰上你妹!”北辰影毫不客气给了他额头一爆栗,“那是因为龙虎门是东海蛟龙帮,而东海蛟龙帮里出的那些原石,才是原罪啊少年们。”
“原石?”蓝渲大叫一声:“可原石是我们搬来的啊……”
“所以,下一个目标就是——”三个俊美少年眼中顿时露出惊骇之色。
此时,君杺正从南宫的房间里跑出去,她的速度极快,就好像后面有狗在追。
“咦,你们三个在这?正好——”君杺看到他们很高兴,正要问他们南宫喜好吃的菜色。
然而,那三人见到君杺就跟见到鬼似的,砰一声站起来,又唰一声迅速往前冲。
“喂,你们三个跑什么啊?”君杺冲着他们的背影喊。
她还想告诉他们,南宫的情绪已经转换过来,阴转晴天了呢。
“哎,嫂子,佣兵工会好忙啊,我先回去处理事务,老二就拜托你了啊!”北辰影边跑边回头喊。
“我帮忙!”蓝渲跟着大声喊道。
“附议。”一向不动声色的暗夜冥其实跑在最前面。
“哎,你们——”君杺双手叉腰,极度无奈。
君杺只能自己走进厨房。
厨房里的管事看到君杺,顿时眼睛都直了,惊骇的如临大敌。
“王、王妃姑娘,这厨房里油烟味重,您,您怎么进来了啊?”
这位许管事紧张的快哭了。
晋王殿下曾在府上发过话,谁要是敢稍微怠慢眼前这尊大佛,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听到她这称呼,君杺顿时笑了。
“什么王妃姑娘?这都什么都什么?叫我苏姑娘就行了。”
君杺难得面上带笑,然而厨房这几位,包括许管事,一个个惊恐又谨慎地对她。
似乎比面见皇帝还紧张。
君杺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这张脸。
五官精致,清丽可人,第一眼未必惊艳,但属于越开越耐看的那种型,怎么这些下人就这么怕她?
“苏、苏姑娘,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好,这厨房里油烟重地又滑,要是磕着碰着,我们这、这……”有十条命都赔不起啊。
许管事一说,她身后那些厨师帮工齐齐点头。
君杺心中暗叹,晋王府的下人真可怜,被天令这暴君吓的心理素质超低。
“你们晋王殿下这是多久没用膳了?”君杺淡声问。
许管事恭恭敬敬回到:“自从殿下昨晚回来后,厨房里准备了十八次膳食,但无一例外都没用上。”
“行了,你们出去吧。”君杺摆摆手。
“可是……”许管事还是不放心,战战兢兢地盯着君杺那拿刀的白嫩小手,她艰难地咽下口水:“要不,还是让老奴给您打下手?”
“不必,你们全都出去。”君杺板着脸,不容置喙道。
徐管事顿时紧张了,连连点头,带了一众人全都出去了。
很快,偌大的厨房就只剩下君杺一人。
谁都不知道,就连当初的起都不知道,其实君杺有一手好厨艺。
君杺决定对天令好点,于是,便从下厨开始。
天令一夜未进食,腹中空空,最适宜吃软食,所以君杺决心做粥。
最美味大众的皮蛋瘦肉粥没法做,因为这里连皮蛋都没有。
所以君杺决心做她最拿手的鸡丝粥。
取一块鸡胸脯肉,将其撕成丝,又将青菜洗干净,切好。
君杺将鸡胸脯肉的汤和上等粳米放在一起,至于煮粥用的水,君杺很奢侈的将其换成她空间里的灵泉。
盖紧锅盖后,用慢火细炖。
光喝粥太单调了。
君杺在厨房里四处看看,让她看到水缸里有一条金丝银鱼。
金丝银鱼,伤后大补,最适合天令那个病号了。
君杺发现有了武功后,处理鱼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手起刀落,一条金丝银鱼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君杺将其清洗干净,在鱼背两面划下几道不深不浅的斜痕。
一道掌风扫过,原本还滴水的金丝银鱼立马就干了。
开火,倒入少许菜籽油,放入几片生姜、葱段。
君杺将金丝银鱼放入油锅中煸炒一会儿,将两面都煎至金黄色,这才收锅。
倒入一锅烧开的开水,将煎好的鱼放进去,再加几片生姜葱段,用大火熬煮,直到把汤炖到奶白色。
当然,这里的汤水,君杺又给换成了空间灵泉水。
揭开锅,只见一股浓郁香气扑面而来……
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君杺满意地点点头。
厨房外,许管事一众人并未走远,她们都紧张兮兮地守在门外,竖起耳朵注意里面情景,生怕她们的未来王妃出现一点点差错。
“王、苏姑娘她这是要做什么啊?”厨师甲探头探脑地踮起脚尖往里瞧。
“给殿下亲自下厨呗。”厨师乙一猜就中。
“可她会不会啊?不是我说,咱们殿下对吃食可是最挑剔了,鸡鸭鱼肉一概不吃,时鲜菜蔬看都不看,咱们几个也算是御厨里最拔尖了吧,殿下都还不甚满意,这苏小姐弄出来的东西……”能吃吗?厨师丙对结果报以深切怀疑态度。
厨师丁最是义愤填膺:“这些千金小姐哪会亲自下厨做料理的?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不能吃。”
许管事横眉冷对,瞟了他们一眼,严肃警告:“不想死的都给我闭嘴。”
晋王殿下可是说了,若是让这位苏姑娘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哪怕是稍稍皱下眉,他们全都得自动去跳护城河。
所以,所有人对待未来王妃的态度,那都得像众心捧月一样,不能让未来的王妃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许管事话一出,顿时周围一片寂静,风吹落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晋王殿下不是不近女色吗?这次可真是前所未有的隆重啊。
就在此时,厨师中忽然爆发出一道惊呼声。
“咦,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厨师甲嗅着鼻子,一步一步往前走,眼睛带着痴迷。
“好像是厨房里传来的。”厨师乙惊讶地瞪着紧闭门扉。
“难道是苏姑娘……”厨师丙简直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厨师丁眼睛瞪的浑圆,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
“吱呀——”一声响,厨房紧闭的门扉被悄然打开。
君杺提着食盒,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一道前所未有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天地之间,香气蔓延,让人食指大动。
“天啊,这味道,太香了……”
“天啊,光是闻着这个味道,我都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这真的是未来王妃做出来的菜吗?如果是真的,那咱们还有活路吗?”王妃亲自出手做的菜,比他们这些专业御厨要好很多倍啊!
众人感慨连连,又忐忑不安。
浓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这香味实在是太诱人,引得人食指大动,艰难咽口水,让人有一种扑上去将那食盒抢走的冲动。
他们做的大半辈子厨师,这样的香味却从来不曾烧出来过。
而且他们隐隐觉得,无论他们放多少香料,都烧不出来这种清香浓郁味道。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根本不是放香料的缘故,真是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好想尝一口,就一口也好啊……呜呜呜……等下碗盘撤下来,谁都不许跟我抢!”
“如果让老夫尝一口,老夫立即死了也瞑目啊。”年纪最大的厨师甲感慨地叹息。
许管事扫了这些原本对君杺不抱希望的一众厨师。
转眸看向君杺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不愧是殿下看中的人,光是厨艺就不一般,旁的,肯定更出彩……”
君杺完全不知道她造成的轰动效果,她只提着食盒,慢悠悠地朝天令的寝殿行去。
她都服软了,低声下去地亲自洗手给他做羹汤了,这次的事,应该就这样揭过去了吧?
她进去的时候,天令正气定神闲地斜靠在软榻上,单手支额,有一种慵懒倦怠的感觉。
“饿了吧?快来喝粥。”君杺放下食盒,将热气袅袅的鸡丝粥和金丝银鱼汤端出来,伸手招呼天令。
然而,天令却慢悠悠地瞧了她一眼,望天,撇嘴,理直气壮:“不吃。”
还真是小孩纸脾气,这会儿还跟她赌气呢?
君杺无奈,踱步过去,拉着他起来:“不许赌气,快来尝尝我的手艺,保证你这辈子都没吃过这般美味的食物。”
不是君杺自夸,奢侈地用灵泉水做汤,就她所知,还真没别人。
被君杺拖着臂膀拉到桌案前,天令嫌弃地瞪着简单食材:“这些东西能吃?你就这么打发我的?”
“嘿,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天令你给我差不多点得了啊。”君杺径自舀了小半碗热粥,又递去一个调羹,“赶紧的,趁热,先喝粥。”
“不喝。”天令别扭地偏过脸去。叫他喝就喝,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都一天一夜没吃饭了,这又是内伤又是外伤的,不吃东西怎么经得住?乖,快喝掉,我费了老鼻子劲才熬出来的,可都是好东西呢。”君杺好声好气哄着他。
但是,别扭的大孩纸简直不可理喻,只见他仰着头,一双黑眸灼灼盯着君杺:“一定要我吃?”
“那当然啊,必须给我吃!”君杺义正言辞。
“那好。”天令黑漆漆的星眸凝望着君杺,理直气壮,“你喂我,我才吃,不然我可不吃呢。”
君杺无奈地放下瓷碗,“你怎么就这么不将你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北辰他们都很关心你。”
“那你关心我吗?”天令的目光,紧紧盯着君杺,认真而凝重。
君杺:“……”
在他的灼灼目光注视下,君杺欲言又止,半晌她端起碗:“好了,我喂就我喂吧,来,张嘴。”
谁知,天令就跟钻进死胡同,执拗地盯着君杺,一字一顿:“那、你、关、心、我、吗?”
君杺微扯嘴角,眼眸定定望着他,有点小气愤:“你是傻瓜吗?我亲自给你下厨做羹汤了,这不叫关心叫什么?你见过我给别人做饭的吗?我这双手指用来做饭的吗?你可是第一个品尝我手艺的人,不吃拉倒吧。”
君杺站起来,端着碗筷就要往食盒里装。不吃就不吃,算她白费好心。
“你干嘛!”天令一把护住食物,拦着不让君杺靠近,“这些都是我的,你不许动!松手”
天令这紧张模样,就跟护食的小朋友一样,幼稚又可爱。
他这小气模样,哪里还是那个别人眼中骄傲不可一世的晋王殿下?
刚才还赌气说不吃,现在可不救护食上了吗?
君杺不由失笑:“知道了,都是你的,不吃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你要喂我!”天令将瓷碗放到君杺面前,乖巧地张开菱形朱唇。
真是败给他了。
君杺认命地端起瓷碗,正要舀起一口喂去,脑海中忽然想起上次喂他时他那被忽视的小委屈表情。
君杺下意识地便将调羹鸡丝粥让自己尝尝,试好温度,这才递到南宫嘴边:“温度刚刚好,啊,张嘴。”
天令嘴角勾起笑意,显然心情很愉悦。
君杺这细节,说明她真把他的话记在心里去了。
“嗯。”他一口含住汤勺,一边吃一边笑,眉目俊朗熠熠生辉的容颜,却笑得像个傻瓜。
“就这么容易满足?”君杺夹了块金丝银鱼背上的肉给他递过去。
“你心里有我。”天令得意地挑眉,嘴角漾出一抹笑意。他的话很肯定,用的是陈述的口气。
君杺下意识便想问,你怎么知道的?但又觉得此话会暴露她的真是想法,便故作无所谓地瞟了他一眼。
“胡说,你自己乱猜的吧,我可没这么说过。”君杺有些心虚地眼睑下垂。
虽然君杺否认,但这次天令却并不生气,他自信又得意地瞟了君杺一眼,指着她,洋洋自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君杺,你暴露了。”
“哦?愿闻其详。”君杺眉开眼笑,虚心求教。她什么时候暴露了?暴露什么了?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谁知南宫这厮惯会装腔拿调,这次也不例外。
只见他得意洋洋地抬着下颌:“不告诉你,要告诉了你,下次我还怎么看你的小心思啊。”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说是吧,那你自己吃吧,姑娘我正好手酸着呢,不喂了我。”君杺佯怒放下碗筷。
“那你答应我,今晚不要走,留下来跟我一起睡。”天令这厮又得寸进尺了。
他的目光深邃如黑潭,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君杺,那张高贵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期待。
他很期待跟君杺的夜晚。
君杺:“……”不要!
天令固执地凝望着她,满满都是期待。
犹豫半晌,君杺还是摇摇头:“不行,我得回去,不然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天令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面色沉静似水,那双眼如燃烧后的灰烬,一瞬间黯淡下来。
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转身就往里走。
躺在床上,面朝里面,将君杺完全晾在一边。
他这是在无声的赌气和抗议。
看着他这模样,君杺顿时单手扶额。天令又来这一招?可偏偏,她还真被他影响到了。
她怎么就忘了呢?这个男人有时候就个没长大的小孩纸一样,幼稚任性又固执。
她也懊恼,自己怎么就跟他一般见识。
原就伤成这样,再心内窝火憋屈下去,这伤还怎么好啊?
这时候顺着他点又能怎样?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身上可是带伤。
君杺暗自谴责了自己的不应该,然后一边想一边慢慢朝他走去。
此时的天令侧躺在床上,全身散发着怒气。
那背影的线条,冷硬而完美,非常的诱人。
君杺坐在床沿,轻轻推他:“南宫,南宫,别躺着,起来了。”
天令朝里动了动,继续不理她,将她当空气,那模样,极度傲娇。
君杺长叹一口气,她有一种提前预习与未来儿子相处的感觉。
“天令,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啦?”君杺继续陪着笑脸。
天令哼哼唧唧两声:“不好!”
那小模样,跟要不到糖赌气的小孩子有何分别?幼稚的要命。
“那我晚上不回去了,也不好?”君杺笑看着她。
天令闻言,一个翻身利索的就弹起来,双眸瞧着君杺,星星般闪亮,“既然你这面想留下来,那我勉为其难考虑一下吧。”
说完,他还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君杺额角微抽,简直快被他气死了。
这厮还要不要脸了?简直得寸进尺。
君杺冷哼两声:“想的倒挺美,你觉得这可能吗?我可还没答应嫁你呢!”
“为什么不可能,上次就是这样的,而且,你必然是我天令的王妃,只要你开口,咱们立马就洞房。”天令扬着脖子,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连洞房都出来了,还弄的她很猴急似的。
君杺没好气的瞪天令!
“上次能一样吗?那次你痛成那样,我怎么可能走的开?当然要留下陪你啊”君杺顺口就接。洞房什么的话题,她自动忽略。
天令修长手指指着君杺,半日没说话。
最后,他近乎咬牙切齿地瞪了君杺一样:“喝粥。”
今天,非把这丫头弄上床不可!天令再心底下了决定。
“哦。”君杺乖乖喂粥。
好不容易喂完了,君杺叫下人将碗筷都收拾了,这才闲下来。
此时,天令随意歪在床上,双眼闭着,似乎陷入沉睡。
能睡觉也好。
君杺拿了薄被给他盖上。
当她的手碰触到他肌肤的时候,君杺顿时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他的体温怎么这么冷?
看着一动不动,挺直躺着的天令,君杺心底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就把手指放到他鼻尖。
没、有、呼、吸!
天令全身冰冷,且没有呼吸了?
这个发现传进君杺大脑皮层,经过中枢神经,好不容易她才意识到:这是死人了啊!!!
“天令!你给我醒醒!”君杺顿时手脚发软,手无足措。
她死命摇着天令,然而后者却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呼吸完全停止。
君杺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从来没有一个人的死,能够让她紧张至此。
不,南宫他不能死!
君杺利索翻身,勇猛地女上位式,直接坐到天令身上,掰开他的嘴,俯身而下朝他渡气。
在她没有看到的角度,南宫流震惊地双眸微张,不过很快又恢复原状。
他完全没想到,炸死竟然还有这待遇,完全美呆了。。
不过他的速度极快,转瞬即逝,所以她完全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