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严总管能为你做的就是这些了,但愿你来世……

    “娘娘,娘娘,不好了……”

    严顺的徒弟小轮子从门外飞奔进来。

    “娘娘,苏锦翎已暴死狱中……”

    贤妃身子一震,立即凌厉的看向严顺。

    严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圣明,此事绝不是奴才所为,望娘娘明察……”

    贤妃一瞬不错的打量他半天,方收回目光,眯起眼睛:“我想你也没那么蠢!不过你和她私交深厚,现在怕是庆幸不已吧?”

    严顺头如捣蒜,连连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他不敢抬头,怕泄露心底的喜悦。

    的确,丫头死了,可是这种死法不是好过身受千刀万剐?可是究竟是谁……莫非情况有变所以幕后主使出手了?其实他曾经很担心却又很希望贤妃下手,因为她现在是那么迫切的想要除掉苏锦翎,然而纵然计划再天衣无缝也难保不留下蛛丝马迹,而且苏锦翎注定要死,又何必急于一时而使自己深陷险境?贤妃是个聪明人,苏锦翎这个突发事件无疑让她成了得利渔翁。可此番万一真的是事情有变,苏锦翎岂非死得太早太冤了?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她能做出谋害皇嗣之事,可是……

    这苦命的丫头!

    “死了?”贤妃的语气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是,提刑官都去了,确认死亡无疑!”、小轮子连连点头。

    “应是真的,”严顺连忙开口:“三法司会审那日她已是有些不对劲了,这又听说是凌迟,怕是……”

    “锦翎姑娘不是病死的……”小轮子连忙道。

    即便到现在,小轮子还是习惯尊敬的称苏锦翎为“姑娘”、

    过年时,家里曾捎信给他,说哥哥打伤了人,被人勒索,否则就要送官。

    他家一向贫寒,就是为了哥哥他才被迫入宫当了太监,而对于他这个低等的太监,一个月的月例不过是二两银子,哪拿得出那么多钱?

    当时他急得就要偷东西出去卖了,是苏锦翎及时发现,制止了他,还掏出自己的体己钱,告诉他不必忙着还,还将他引荐给严顺当徒弟……

    苏锦翎出了事,他差点去御前喊冤,严顺拦住他,又不说原因,他只得一日三趟的去天牢打探消息,却不想……

    “锦翎姑娘不是病死的,是被毒死的!”、

    “毒死?”

    “毒死?”

    贤妃和严顺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

    “是,提刑官已经验明了……”说着话,眼泪却已掉了下来。

    严顺急忙挥手让他出去了。

    殿中沉默良久。

    “依你看……”

    “娘娘,这怕是杀人灭口!苏锦翎她怎会……”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替她说话?”

    “奴才不敢……”

    “本宫倒是觉得皇上情知事情无转圜之地,于是派了人……”

    “娘娘所言极是,如此至少可保她个全尸,毕竟她也有救驾之功,皇上并非是不念旧的人。但无论如何,这回娘娘终可放心了……”

    贤妃唇边的笑意尚未扯开,又有一小太监飞奔进来,附在贤妃耳边……

    严顺垂下眸子。自他开始怀疑是贤妃害死了璇贵嫔肚子里的孩子又嫁祸苏锦翎被她发觉后,贤妃就明显的对他不信任了……

    “什么,老鼠都死光了?”贤妃失声惊叫。

    “是啊,”那小太监见她自己喊出来也就不再隐瞒:“血肉模糊,到处都是……”

    贤妃的眉心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白:“如此,倒不像是……”

    她语气一滞,那小太监知趣的退下了。

    贤妃在殿里缓慢踱了几个来回,陡然立住脚步,盯住严顺。

    严顺正拿余光瞟她,见此情景,急忙不动声色的敛了目光。

    “严顺,依你看……”

    “奴才不知……”

    “哼,”贤妃冷笑:“既是‘不知’,又怎会知道本宫要问什么?”

    严顺继续沉默,心里却浮出一个人来,只是……他那般喜爱苏锦翎,又怎么会……

    或许正因如此,才不忍她受苦,所以……。自下了手!

    想到这,仿佛看到一双冷锐的眸子在眼前一闪。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若真如此,那么那个陷害苏锦翎的人怕不仅仅是只得一死这般简单了,煜王的手段……用“令人发指”来形容亦只是“管中窥豹,仅见一斑”、而且若无皇上旨意,哪个敢带毒药入狱残害罪犯?查出就是死罪!如此,是想证明真凶另有其人逼皇上彻查此案吗?

    贤妃也不在追问,只似自言自语道:“这个苏锦翎死的还真让人不放心呢……”

    “滚开,你们这群奴才,谁再敢拦本宫,本宫就让他死得好看!”、

    杏黄罗袍上的八爪龙伴随着宇文玄晟的行动恍若脱而出,身后跟着一群黑衣狱卒,想拦又不敢拦,都在那乌泱泱的哭喊:“太子殿下,天牢乃不祥之地,还望太子殿下……”

    万一要是让皇上知道他们竟然让太子殿下进了这种地方……

    “滚开——”宇文玄晟一边怒吼,一边挨个牢房查看:“她在哪?她在哪……你们把她藏哪了?”

    话音未落,随身佩剑已经架在跟随最近的狱卒脖子上,剑柄上的细碎钻石寒光刺目。

    那狱卒当即跪在地上,哭声道:“太子殿下究竟要找何人?”

    “苏锦翎,本宫听说你们害死了她?”

    剑光一寒,那侍卫的前襟顿时红了一片。

    “殿下,没有啊,小的没有。那贱……那苏锦翎是被人毒死的……”

    “毒死的?谁毒死的?是你……是你……还是你?”

    宇文玄晟拿剑挨个指惊惶失色的狱卒,而后剑身一抖,怒喝道:“谁说她死了?”

    “太子殿下……”提点刑狱司的曹无殇拱手立于身后,常年面对死亡的脸上波澜不惊:“苏锦翎的确已……”

    也不等他说完,宇文玄晟风一般掠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一副蒙着白色丧布的担架正自一间牢房抬出。

    一把掀开白布……

    瞳孔骤然缩小。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又缓缓睁开……

    若不是过于苍白的脸色,若不是过于瘦削的脸颊,若不是唇角斜着一抹干涸的血迹……他几乎以为眼前的人不过是在熟睡,可是……她的样子真是变得他都要认不出了……

    紧攥白布的手在瑟瑟发抖,忽然一把扯下:“谁让你们用这个的?她没死!没死——”

    一下抱起担架上的人。

    众皆惊呼,却见他飞奔在前,杏黄绣金龙的袍摆在昏暗的牢房里如同一朵急速逝去的。

    喃喃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去找人进行复苏术,来得及的,一定来得及……”

    又笑,却有泪滴落:“你从来不乖,现在倒听话了,肯老老实实的让我抱着……”

    天牢门口洞开一线光亮,他怕刺到她的眼睛,将她的脸隐在怀中,继续狂奔。

    “唰……”

    两把长刀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太子殿下,请放下犯人,否则……”

    “滚开,否则本宫立刻就让你们死!”、

    “太子殿下,此乃天昊法规,即便您是太子,也不能破例!”、

    “什么法规?本宫就是法规,让开!”、

    “太子殿下……”提点刑狱司的人也追来了:“苏锦翎的确已死,先应移交……”

    镶金缀玉的金华剑已经刺了过来。

    太子武功不佳,然而却也无人敢于抵挡,只巧妙躲闪,口里还不停歇:“皇上有旨,苏锦翎死因可疑,着提点刑狱司彻查此案……”

    宇文玄晟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只将手中宝剑舞作一团乱光,口里一迭连声的喊道:“她没死!她没死!她没——”

    喊声忽的戛然而止,宝剑也“叮铃”一声落在地上。

    宇文玄晟身子一歪,早有人在身后架住,而怀中人也在刹那间易于他人之手。

    火光摇曳中,原本白的袍子被染作一片晕黄,往日轻和如风的神色亦蒙了层凝重。他薄唇轻启,语气浅淡低缓,却是透着难以忽视的威严:“皇上有旨,着本王督察苏锦翎被杀一案……”

    “下官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近宫里人都纷纷传言内廷闹鬼,愈接近盂兰节,传言愈烈。

    也难怪,自璇贵嫔因小产后当场打死了欢燕,景怡宫就有人经常看到欢燕在夜里飘来飘去,有时会听到有声音在耳边碎碎念,一回头就能对上一张面色青白,七窍流血的脸,偶尔梦中忽然醒来,会看见欢燕站在床边,哀哀的哭道:“我死的好冤啊……”

    璇贵嫔大怒,为此又处置了几个口口声声说见过欢燕冤魂的人。在此期间,她身边的婢女苏玲珑忽然格外受宠,还晋封了六品安人,原因不外乎她坚决支持璇贵嫔的世间无鬼之说,厉声斥责那些虚张声势之人,还设计捉了一个穿着欢燕的衣服装神弄鬼的宫女,正是欢燕的。妹妹。

    于是景怡宫内终于恢复了安静,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围多了不少巡逻的侍卫,据说是要多点阳气来镇压阴气。

    又有人看出门道了,既说是没鬼又不信鬼,还压什么阴气?

    然而璇贵嫔正当宠,谁也不敢说什么,可是一旦心中有了恐惧的根子,一味的拿疑虑和镇压灌溉着,自是有机会要破土而出。

    这个机会就是六月二十一那夜的雷雨交加。

    其时天空电闪雷鸣,骤明骤暗中,那幢小小的孤立在高大华丽的宫殿之外的梳好似在雷声的怒吼中诡异的跳动着。

    梳自天栾城建成以来便一直空置,连巡逻的侍卫都极少经过此处,然而即便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今夜的梳周围依然有披蓑戴笠的侍卫把守,因为里面多了个人,一个死人……苏锦翎。

    于被凌迟的前一夜中毒猝死,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却又不知到底是谁下的毒手。皇上责成提点刑狱司限期查案,可至今一无所获,又不能不让人怀疑是真有人下毒还是她自尽身亡,可是谁都知道,若是没有特殊渠道,根本就无法将任何东西运进天牢。倒是听说苏玲珑曾经前去探望,可是她走了后苏锦翎依然好端端的,再说,苏玲珑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怎么会忍心毒害自己的妹妹?且虽说“中毒”,又查不出是什么毒,仅是“疑似中毒”……

    死因成谜,于是提点刑狱司继续焦头烂额的寻找真凶或疑似真凶,而督察此案的文定王亦一反往日闲散王爷的风格,每日都要将搜集来的或有用或无用的线索过上一遍。

    而现在最大的线索就是屋里的人,不过若说是鱼饵或许更为恰切。

    原本这样死因颇有争议的人是应该送往提点刑狱司的,却单单摆在宫里,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愧对烈王?不过更多的人则认为是准备引鱼上钩,看看谁敢来毁尸灭迹就说明谁是真凶!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明晃晃的摆上侍卫?这不是明显的警告吗?如此一来,哪个真凶敢于铤而走险?无非是等着风声过去,或者查无对证成为悬案,或者是尸首烂了……

    然而奇怪的是,这人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却无一点腐烂迹象,面容姣好,神色平静,宛若生时。

    众皆惊奇,有说裔后人确实不同寻常,也有说死因必有内情,所以尸身不腐,更有说苏锦翎当真是神女下凡,否则怎么会给皇上托梦如何消灭蝗灾呢?

    然后便是恐慌。既是神女,还冤枉致死,上天怕是会降下灾祸吧?皇上之所以将她停在此处,应也是有所顾忌。于是这两日时不时的就有心惊胆战之人携着香烛要来拜祭苏锦翎,皆被守卫赶走,结果传言愈烈,但凡出了点小事,哪怕是扭了脚抽了筋碰了头都说是遭了神女的惩罚。

    其实守卫的侍卫也觉得心里没底,所以每天换班时都悄悄的拜一拜,默默祈祷一番,自己也觉得诡异,而今夜……

    夜空上闪电交错,浓被一次次劈开,每一道裂痕都仿佛要漏下什么难以预知的恐怖。

    一个守卫胆战心惊的望了望天,又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不知怎么的,自打今天晚上站在这就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他。

    他刚回了头,一记炸雷就砸了下来,好像正中他的脚边。

    他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就听旁边的侍卫一声惊叫,而后便是怒骂:“你没事鬼跳什么?”

    “我我我……”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

    那侍卫提心吊胆的瞧了瞧他们守护的房子,恨声道:“鬼没吓死人,我倒要被你吓死了!”、

    然后使劲拍了拍刀鞘,弄出铿锵的声响来壮胆,却也压不过接连不断的雷声。

    “瞧咱哥俩的命,这鬼天气,人家躲被窝里悠闲自在,咱们却要守这鬼屋子!”、

    “你别鬼呀鬼的,怕她不出来吗?”

    说到这,俩人不约而同的回头望了一眼。

    恰好一道闪电劈落,仿佛从紧闭的窗子穿了进去,整个屋子霎时变得通亮。

    光芒只一闪,然而两道影子却正正的扎入那二人眼底……

    不见人,只见影,伴着光逝斜斜的划过,状若鬼魅。

    那二人僵硬的转过头来,面若死灰的看着对方。

    又一道闪电划过,映得对方的脸仿佛骤然失了五官,他们终于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鬼啊……”

    而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闪电依然在空中勾画着诡异的图案,将世间一切染作黑白二色,却是于远处出现一个小点,在明暗交错之间,仿佛跳跃着向梳移来。狂风卷起他的袍摆,时不时的就露出杏黄的裤脚……

    “喵……”

    一声软软的叫声自怀中传出。

    宇文玄晟拍拍鼓囊囊的衣襟:“就快到了,到时就全靠你了……”

    衣襟拱动,终于从斜襟处露出个黑黑的小脑袋,不满意的叫了一声。

    “小声点,被他们看到就不好了……”

    宇文玄晟将那小脑袋塞了回去,四下瞧了瞧,继续猫。前奔。

    他不知道打哪听了个传言,说是如果让黑猫在死人的身上越过,那个死人就会复活,不过俗话叫“诈尸”、

    宫中猫不少,通体乌黑的却极少见。紫祥宫的人在他的威逼利诱下费了不少工夫捉了只符合条件的小猫,可刚刚满月,怕是“法力”不够,宇文玄晟却是等不得了,。自揣了猫来,打算让苏锦翎“复活”、

    他赶至梳,躲在树丛里观察了半天,又反复调换角度,均未发现守卫,心中惊喜且犯疑。又坚持了会,待觉得的确无人,方移出树丛,心下却极为恼怒……守卫都哪去了?这万一有人趁机伤害锦翎……

    不十分厚重的门板拴着铜质的大锁,本想一脚踹开,又怕招来守卫,于是移到窗边……

    窗子不大,却是关得严实。

    他逃出匕首开始撬动。

    那猫待得不自在,又从斜襟处探出脑袋,打了个呵欠,好奇的瞪着大眼看他忙活。

    终于将那窗子弄出了一个洞,虽然不大,但足以塞进那只小猫了,于是又窃喜多亏弄了这么小的一只猫。

    他掏出小猫,摸了摸它的脑门,低声嘱咐一会一定要在苏锦翎身上多跳几个来回,然后就将猫往洞里塞去。

    洞口还是小,小猫被卡得嗷嗷惨叫。

    他准备再凿大一点,可就在此时,一束电光在身后狂闪……

    他清晰的看到屋内对面白亮亮的墙上映着着自己衬在密密窗格间的头,然而却还有两个影子,惨白惨白的,相对立在屋中……

    他一声变了调的惨叫,手只一扬,那小猫立刻翻着跟头的不知所踪,而后他突然抠住那密麻麻的窗格,兴奋喊道:“锦翎,你终于活过来了。你别害怕,我这就救你出去……”

    他一时弄不清一个人怎么忽然复活成两个,只当其中一个是阴间的勾魂恶鬼,于是立刻捡起匕首,使劲凿那窗子。

    凿了两下,发觉不对,转而跑到另一侧,抬腿踹门……

    电光四处闪耀,将各类影子不分方向的铺在他脚边,诡异移动。

    他已将门踹了个大洞,正欣欣然的扩大成果,全未注意到一个人影正在悄然接近……

    而当他于电闪中忽然瞥见地上不知何时出现道影子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方要回头,就见那影子手一抬……

    后颈仿佛被什么一记重压,一切的黑白图景霎时全部变作黑色。

    “太子旧疾复发,着人送回紫祥宫,再寻太医医治。另告诉紫祥宫的人,好好伺候太子,否则若是太子殿下有个什么闪失,你们明白的……”

    宇文玄桓自接手这个案子,人们就再也看不见那个笑意温和的闲散王爷,现在的他立在电闪雷鸣中,依旧是一身白的长袍,却仿佛是天降修罗,带着一股横卷千军的肃杀之气。

    随行侍卫不敢怠慢,急抬了太子去了。

    宇文玄桓微微移目,身后二人立即上前,嘴唇打着颤,语不成句。

    “哪里有鬼?”宇文玄桓的笑在闪电中有些阴森。

    那二人哆嗦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指了指梳。

    宇文玄桓缓步上前,对着破损的门皱了皱眉,而后移到窗边……

    唇角忽的一翘,转头望向那两个守卫。

    守卫面面相觑,然而文定王的召唤又不能不去。可是他们刚往梳迈了两步,一道妖冶的紫色闪电忽然撕裂长空,仿若巨树摇枝。光闪耀目中,他们清楚的看到一抹白影自门的破洞处飞出……

    巨雷滚下,惊天动地,淹没了两声不是人声的惨叫:“鬼啊——”

    苏锦翎诈尸了!

    天栾城闹鬼了!

    短短一夜之间,皇宫内外众口相传,尽人皆知。

    皇上大怒,已派人镇压,还抓了几个叫得最欢的,于是再不见人奔走相告,可是闹鬼一事却是以更快的速度仿若星火燎原般扩散了开去。

    文定王。自迈进梳,证实苏锦翎好端端的死着,绝无复活迹象,然而倒似欲盖弥彰,各种版本的见鬼传说如雨后。笋般层出不穷。。

    有人说方才倒了碗水,转个身的工夫就变成了血,有人说自己剪子忽然不见了,待寻找之际,不知何时竟又出现在原处,有人说早上起来去了明和苑,和对面擦身而过的宫女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