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意兴阑珊地看着高空中的白妶和江吟月。
这场比赛实在没什么看头,冠军再明显不过了。
楚延得意洋洋:“付兄,你就等着受罚吧。十张啊!哈哈哈……”
付侃冷哼一声:“还没结束,你着什么急!”
楚延:“这么明显还用看?”
付侃刚看了江吟月与温如玉之间的比赛,此时,心知大势已去。但嘴里却不服软:“未必!”
高空中,江吟月首先开了口。
“这次,你的运气到头了。”她冷笑一声。关于白妶的比赛,她并没有看过,她听得最多的便是人们传说中白妶的狗屎运。而且她知道他修为不高,
白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靠着运气进入前三我已很满足了,这场赢不赢我无所谓,输也输得其所。”
江吟月傲慢地冷笑:“我会让你知道金丹和筑基的区别。”
突然,白妶却提醒她道:“江师妹,你用的可是宝剑。”
“知道就好。要想活命就赶紧投降。”
“可是,你刚打伤了温师妹,还不轻。此时,若是再失手砍伤了我,恐怕师尊们会生气吧。”
“不劳白师兄操心。”
“江师妹觉得师祖会喜欢一个凶悍的徒孙?”
江吟月一愣。
“我认为江师妹还是手下留情得好。否则,就算你嬴了,师祖也不会让你成为尊上的弟子。”
江吟月沉吟片刻,觉得白妶说的有理。便将宝剑收于乾坤袋中,隔空取了桃木剑来。
说道:“这下,谁都该无话可说了吧。”
白妶见已成功激得江吟月换下宝剑,心里暗喜。当下也不客气,将脚下踩着的逍遥拿在手里,便先发制人,刺向江吟月。
江吟月侧身躲过逍遥的攻击,回剑来迎白妶。
果然,金丹和筑基是有区别的。
很快,白妶被对方劈得连招架之功都没有,只有一味地躲闪逃避。
好在她御剑术不错。
打了一柱香的时间,江吟月见久攻不下,心下难免着急,渐渐心浮气躁。白妶依旧沉着冷静,一袭白衣在空中游走,宛如蛟龙戏水、飞龙在天。
江吟月越打越心惊,暗想:他若再这样缠斗下去,我怕是体力不支。她刚与温如玉狠斗了一番,又加上是女儿身,体娇弱贵。想白宜生虽修为不如自己,但对方体力充沛。
她越想,心里越发着急,手上的力道就越大。
江吟月招招凌厉,白妶修为不如她,只能躲其攻势,见招拆招。她对不羁剑术的精通远高于江吟月,一时之间,江吟月也不能拿她怎样。
微子说道:“这穿白衣的男娃不错,修为是低了点,剑术却很灵活。”
洵玉探其口风:“看来师叔是相中他了?”
微子挼挼胡须,半眯着双眼,微笑着点头,“眉清目秀,甚妙,甚妙。”
突然,慎行说道:“师叔,就算您想他嬴,他也未必能嬴。筑基八阶与金丹四阶的距离,只怕您老人家比我还清楚吧。”
微子往椅子上一靠:“这那也未必。有时,人是会创造奇迹的。”
“师叔就是嘴硬,喜欢自己骗自己。”
微子似被人扯住了小辫子,恼羞成怒道:“我说,慎行,你就不能让师叔我开心开心?”
慎行这才紧闭双嘴,打死也不开口。
二人眼光再次看向赛场。
只见白妶与江吟月踏踩雾、乘风破浪。右手是剑,左手是招,足上生风,周身结屏。从瑶光场上空打到瑶池水面,再从水面打回瑶光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时快时慢,时进时退,打得不亦乐乎。
江吟月虽急于求证自己金丹四阶的实力,见久攻白妶不下,便收敛了轻视之心。
白妶掌上似乎无力,但却也不是吃素的。不羁剑法在他的演绎下变幻莫测。场上看懂的高手们无不惊叹,这剑法,假以时日,怕是会成为一代大剑修。
一白一绿两道人影上翻下窜,左右交替,或合或分,时而气势逼人,时而剑光如炽,划出的一道道剑气将二人包裹于中,让人看不清谁是谁。
打到后来,江吟月冷汗直冒:白宜生修为不高,但他这剑术委实委实太诡异了,但却不能说他的不是不羁剑法。白宜生打到后来,甚至闭上了眼睛。
一柄木剑在他手中舞得犹如自己的身体般,灵活无比。
那木剑虽看着平常,却与他灵犀相通。按理,木剑不应该有如此灵性啊。木剑时而在手,又时而踩在脚下。当然,以他筑基的功力尚不能御风,只能借助巧劲。
二人虽然用的都是不羁剑法,但白妶的招式似乎又略有些不同,随着他不停翻飞的剑术,剑招也开始有了一丝微小的变动,仿佛是不羁剑法的升级版,招招制敌,令江吟月脱不开他的剑招尾随。江吟月禁不住庆幸自己修为比白妶高出许多,多少次都是她强行震开对方的剑招。否则,她自己可能已经中剑数次了。
这时,她才暗暗后悔刚才听信了他的话,不该收了宝剑。如若宝剑在手,白妶的剑术如何施展得如此顺利?
地面上,楚延和付侃激动地站不住脚,他们为江吟月和白妶这一架,下了十张心愿券啊!楚延赌江吟月赢,付侃赌白妶赢,二人争得不可开交。
十张啊!可以整盅对方十次!
到时赢的那方,想怎么整盅对方就怎么整盅对方。楚延都已经想好了,这次要是赢了,他一定得让付侃去偷看慎尊洗澡,数数他背上有几道伤疤。想想慎尊那张黑脸,那还不得把付侃吓个半死。
若是付侃知道楚延此时心里所想,一定会说:混蛋,你还是杀了我吧!
楚延还想着上次在中和镇看中的那名妹子,先让付侃替自己打头阵,付侃那个傻小子,绝对脸红脖子粗,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然后,自己再潇洒上阵,那姑娘还不手到擒来?
他越想越得意,脑海里早已是春光旖旎的香艳场面。
此时要是付侃能看到他脑子里所想,估计要骂他不配修仙,无耻之极。
楚延便是楚延,他可从没那么大抱负,修仙得道或是拯救天下苍天?不,楚延不想。他不过是被家里逼到不羁山来的而已。
比试越来越白热化,白妶见江吟月出招甚是狠辣,不敢硬碰硬,脚底抹油。赛场上空已不够她溜了,转瞬便逃到了祥峰上空。
瑶光台上,微子站了起来,指着白妶远去的身影,回头惊愕地望着众人:“这这这混帐小子莫不是不想让我看比赛?”他冷哼一声,重重地坐回椅子上,面上却露出欢喜的神色。
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对他胃口!
两名小仙童掩嘴而笑。
慎行也是满面惊愕:还有如此打法?从比赛场打到场外,也算?
他还没说出来,洵玉便笑道:“师兄,淡定。”
心下却道:你难道还敢在师叔老人家面前说不作数?
祥峰上空,江吟月突然使出几招决不属于不羁剑法的招式,凌厉无比,简直可以用“凄厉”来形容,她每出一招,天空便划出明显的一道厚重的光影。
地面上的弟子们早已跟着他们从瑶光场跑到了祥峰,心仿佛被什么拽着,紧紧的。他们虽看懂江吟月用的非不羁武功,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裁判看不到现场,谁叫白宜生自己跑出裁判的视线呢?
剑气所过之处,如风声鹤唳、鬼哭狼嚎,令人毛发悚然。
若是白宜生被她一剑挥到,岂不当场身亡?
楚延虽希望江吟月赢,但看到江吟月出手如此狠戾,竟第一次那么希望付侃赢,十张心愿券输了便输了呗,毕竟要不了命!
只见白影又一闪,白妶再次身剑合一,踏空飞回瑶光场旁的洗仙池上,洗仙池水沸腾翻滚、发出阵阵阴鸷瘆人的笑声。
微子瞪大了眼睛,“这小子跑洗仙池上干啥?难道不知道洗仙池危险?”接着,他便招了弦月到身边,耳语了几句,弦月便转身离去了。
江吟月脚下无剑,御风而行,这样的修为可以说很多已入不羁门下多年的弟子都做不到。白妶脚踏逍遥,面色十分的苍白,他的修为与江吟月差得实在太多了。他能做到的只是让逍遥短暂离开脚底,进行攻击,时间一长,他便御不住风。
白妶明显处于下风。
此时,江吟月手握桃木剑,悠闲地站在空中,对着桃木剑轻轻呵了口气。
“白师兄,你说今天要是你死在了这桃木剑下,师尊们会怪我么?”
白妶胸口一阵闷痛,身子微微一晃,面色更加苍白。
刚在祥峰上,江吟月竟然悄悄地对她用了暗器,一根如牛毫般细的针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左胁。江吟月如此歹毒,自己也不能手下留情。否则,她也不至于冒九死一生之险,飞到这洗仙池上来。
洗仙池,落入其中,仙骨伤尽,从此成为废人。(师父便是这样废掉的)
江吟月何偿不知白妶此时所想,虽然她很怕洗仙池,但她更想除掉眼前这人。白妶刚才那番精妙的剑招,哪里象只练过一个月的不羁剑法?其高深莫测,恐怕教课的桃翁都赶不上吧。
她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她连江吟雪那傻子都容不下,岂能容得下白妶这样天资卓绝的人??
想到江吟雪,她在心里冷笑一声:江吟雪,你休要怪我恨你,要怪就怪你未婚夫吧!凭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