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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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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安城的青龙镇上蛇形弯折,卫风残追击好几个巷口都没看见她。倒是累的气喘吁吁,笛声也消失不见。

    红楼顶上,一翡翠女子放下木笛,眺望远方,像是在思念什么人。粉黛无颜色,墨里一枝花,轻手续续笛,梦中情人媚。

    女子生的清瘦柔弱,蓝色头巾紧围她的白额,飘逸的短发乌黑发亮,细腻的双眼异常明亮清澈,褐色瞳孔里面似乎可以看见一只飞舞的凤凰。

    卫风残迷茫的寻找,失落心情落到了最低谷,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仰天长呼:“爱别意!”

    女子停住了转身的脚步,回头一看,那人手中握着自己儿时的木笛,泪水不知不觉流下脸颊。

    “卫风残?”哽咽的轻声道。她轻功飞下,拍下他的肩膀,扭头便遇见,两人四目相视,内心五味杂陈。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待感情渐渐平复后,两人并排坐在红楼上,说尽心中无限事。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女子轻柔问道,她把手放在卫风残手中的木笛上。

    “我过得很好,自从那次灾难后,我四处流浪,修炼武功剑道,尝尽世间冷暖,十年后,闲劳村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我还是不忘年少初心,想做侠客的梦想,终于还是回到了村子。”

    爱别意妩媚轻笑,拿起木笛,卫风残刚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那次我被拉入深渊,是别意剑救了我,后来便来到天安城谋生路。”她笑了下,接着说:“你为何来此,此行目的又是什么?”

    “我此行目的是为了铲除乱党千虎灰。”

    一听到千虎灰这三个字,她的内心便无法平静,有些惨白的脸蛋突如其来,这似乎是对她而言最大的禁词。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回到三年前:

    龙云门的青山路上,夜色正浓,月弯如钩,生命垂危的爱别意用尽最后的力气沿着山路,费尽千辛万苦爬上龙云门。龙云门位于云盘山,自从剑云阁成立时它便存在于此,算是所有门派中资质最老的一派,恰在当时,龙云门掌门威海去世,按照规定,门派掌门须前去祭拜天灵,当晚所有掌门全去了,除了被灭的千枫门和剑里堂堂主万古尊。

    祭灵台前,冷杀门堂主晋寒双膝跪地,三磕头于地,满堂哭声一片,泪湿白巾。

    威海之子威宁德红通的眼圈快染红整张脸。

    气氛一度悲伤,死寂的大地无言以释。

    而楼外山石上,有人踏步而行,侧耳偷听。

    古铜龙盘曲在龙云正门飞啸四门柱之上,柱上花纹祥云漫布,深灰色的尘垢层层覆盖,门高约十丈,又恰好在山顶处,有云雾缭绕,仙境之感,爱别意双眼朦胧,已经看不清这雄伟的建筑,她伸手努力向前,希望能抓住一点希望,只可惜她伤痕

    累累,流血过多,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为了夺取无形剑,屈身服务于孟欢公子,那小子尽会使唤别人,无论脏活累活,她一样没少干,为了立功活下去,她不得不冒死抢夺这神器,结果被别派门人打成重伤,生死难料。

    就在她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黑影飞快闪到她面前,不知不觉,一股功力源源不断传输到自己体内 ,待醒来一看,那人就坐在她身旁,嘴里叼根狗尾草,戴褐色斗笠,一身黑衣,他正在眺望远方的星空,在思考着什么。

    “你是谁?为何救我?”爱别意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坡上,距龙云门不过一步之遥。那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转身拍打身上灰尘,留下封纸信在草地上,又用手压低斗笠,掩盖面相,有虎纹的手臂袒露出来,做完这些后便一声不吭飞走在楼顶之间,“喂!”她连声呼喊,轻功追上去,却因伤势未完全愈合,在空中失去体力,摔在地上,疼痛让她全身痳痹,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来的及说。

    看来只能在信封中找到答案,爱别意想这人行踪诡秘,怕是有不轨意图。又恰当是龙云掌门去世这种时机,若是偷偷潜入指不定会窃取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虽然得提防此人,但考虑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使也不再多管,她拿起别意剑,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若想择明主,三天后到龙云青山路下的石林小径找我,我有事相告,千虎灰。看完信封后才知道此人名叫千虎灰。至于这种邀请她其实是蠢蠢欲动的,毕意与其选择一个无能的闲鹤公子,倒不如跟随武功高强的千虎灰闯荡天下,至少能混口饭吃,安稳活在这世上。

    她略加思考,便下山住在处客栈,龙云门可不是常人久待之地,当下要紧的是寻找一处栖息之所。

    千虎灰踏瓦健行,留意龙云弟动向,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各大掌门对龙云掌态度如何,关系如何,身为千枫唯一留下的后种,复仇之路可少不了这些线索。龙云弟正在各处飞龙庭院练功,舞剑吐息,聚精会神,他们对千虎灰的到来毫无察觉,各处要塞也是空荡无人,看似防守松懈,实则危机四伏,他丝毫不敢殆慢,龙云门总共有五处庭院,飞龙庭院只是其中一种,且规模最小,是龙云弟子的住宅,其它庭院分别为沉息庭,炼化庭,龙啸庭,仙羽庭。沉息庭主要针对于龙云弟子修炼气脉,炼化庭主要用于弟子提升阶级,仙羽庭用于弟子修炼剑道,龙啸庭则是掌门会议之地,祭灵之处正是在这龙啸庭。

    他小心从屋顶上跳下来,后背贴着墙院,缓缓而行,繁盛的盆栽从眼前掠过,千虎灰尽量压低脚步声,不让别人察觉。

    这样的夜晚很是寂静,刚刚那个女孩成功勾起了千虎灰的兴趣,别意剑是消失已久的宗古族门留下的宝贝,世上绝大多数名剑都产于它门,之后几经折转流入冷杀门。之所以有如此激烈的门派之争,跟这些名剑有着莫大的关系,若能得到此人相助,便是虎上添翼,无

    形剑的争夺定有优势,况且那人实力也不俗,至少是个碧灵阶,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

    进到其中一个飞龙庭院,拱形石门后的竹林旁,一群弟子锤炼身体,击石打柱,十二境界多是为强健体魄而生,包括体力,耐力,功力,拳力,腿力等最基本的力量点,都需要长期练习,主要是舒通气脉通道,成就修气基本功。千虎灰身侧一旁偷看,心想龙云门弟子真是够拼命的,都夜半三更了还在不停练功,精神可嘉,正暗暗感叹时,院子里忽然传来声声呐喊声,千虎灰扭头望去,原来是他们互相切磋武艺,打的正兴致勃勃,天气又寒冷,嘴里呼出的雾气一团跟着一团,渐渐的他们脱下上衣,身体发红,强劲的肌肉赫然显露,让人不禁羡慕。

    千虎灰已经忍不住磨剑擦掌,闯进去和他们干在一起,打个痛快,但要事在身,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他闭目修气,白色的仙气将他全身包裹,腰间佩剑自然飞出,千虎灰缓缓坐在剑身上,随着仙气,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而去,远处的高楼上,有高手望天,感应动像,若是御剑飞行,则会被发现,所以他低空而行,消无声息的溜过去,直达高楼后的龙啸庭。

    龙啸庭院正中间有一神鼎立于地,上面刻着:祭灵供奉万池清,神龙眷世豪杰门。威海在世时,建此鼎以祭天灵魂,但凡有亡灵升天,天星辰变,斗转星移,惊天事变,都会在此举行仪式,供奉神龙。千虎灰轻蔑一笑,没想到还会有人相信这么玄乎的东西,真是迷信至极,可笑可笑。

    神鼎正前方有一座庙,叫做云锦庙,威海的灵位就在那里,门派掌门也全部都在里面。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千虎灰几个空翻,趴在庙顶上静候待机。

    只听见里面争吵声不断,好不热闹。

    “万古尊那小子为何不来!”冷杀门掌门怒吼道,但凡是门派之事,无论大小,所有门派都互帮互助,团结一致,没想到这剑里堂门如此高傲,竟敢不来龙云门祭灵,伤了大家的和气。

    “我听人说那小子在找什么宝贝,经常不参加门派会,一意孤行。”炎青掌门冷静的说道。

    “宝贝?莫不是去找宗古族遗址?我早告诉过他那种地方已经不存在了,为何他还执意要去?”破红尘掌门回答,红袍披身,黄金冠戴于头,火红的嘴唇异常娇艳,身为高冷型女子,有着男人般的沉稳。

    “哼,让他去也好,只怕是不会活着回来。”舞剑仙掌门华老回道,满脸的皱纹,枯瘦的脸蛋格外亮眼。

    “各位稍安勿躁!”威宁德痛彻心扉,原本家父去世,大厅灵堂前,门派之间又闹别扭,真是雪上加霜,心脏快冻的停止跳动,为了稳住局面,他高声呼吁:“现在是祭灵供奉的时候,大家这样吵闹,怎对得起我家父的在天之灵?”

    这下镇住了掌门的叫嚣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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