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遗书之后,寻花的心中五味杂陈。遗书中的最后几行字是后加上去的,他能想象药神医在病榻之中艰难执笔的情形——他一定希望在临走之前再见自己一面,可是他没能如愿。想到这里,寻花的眼睛又湿了。
寻花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有了一些认识,他原本以为自己就出生在繁枝雨林,现在看起来,他如果想要更了解自己的身世,就需要去找木萝商人了,而且恐怕也要去一次闲林镇的废墟。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守灵之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件事恐怕要放一放了。
寻花又想到了药瓶子,她真的是怪物托孤给师父的吗?这真的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无论从什么地方来看,寻草都和正常的人类一样,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同。想到最后,寻花只能想到两个答案:
第一:师父听错了,药瓶子是人形怪物从某个人类手中夺过来的,不过它还没准备吃她,就被棘皮血妖追杀,并死在了师父面前。
第二:那个人形怪物可能爱上了一个人类女人,而这个女人原本就有一个孩子——寻草,后来这个女人死了,人形妖怪就把她收养了——这或许可以解释那些血妖为什么要追杀它。
寻花很快否定了第一个答案,因为人形怪物和药瓶子的身上都有同一种印记,它若是想吃她,大概不会给她弄个和自己一样的标识。
一样的标识!
寻花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些怪物会不会圈养了一群人类呢?如果它们也像人类这样,有着阶级,那么会不会有一群高级怪物拥有自己的财产——比如饲养人类来当做食物,而血色的太阳这象征这是它们的私人物品?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药瓶子恐怕真的是那个人形怪物喂养大的——它口中的女儿和人类口中的女儿是一个含义吗?
他决定暂时不告诉寻草这件事,她最近已经够伤心的了:师父死了,晨星也远在山城。如果知道了自己这个悲惨的身世,她会怎么样呢?
寻花将信笺收好,放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中,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缓步走出自己居住的小屋,来到院子里。坐落在山谷里的染药庄隐没在夜色中,此时格外的宁静。寻花看了看挂在天上的明月,又看了看临时搭建的大帐篷,那些远道而来的百姓和祭客们大多已经准备睡觉了,明天他们就会踏上返乡的路途。
(ex){}&/ 寻花瞥了他一眼,将火绒放到眼前。它有烧过的痕迹,上面粘着焦土,确实是用过了的。但毫无疑问,染药门的这场大火是人为造成的,这个“第一染坊”的主人仍然有很大的嫌疑:“是谁放的火?”
“不是我!”
“你知道!”
“我不知道!”
“我问了你两次,你两次都是先回答‘不是我’,而不是回答‘我不知道’,所以你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皮鉴赏坚持说道,但他的表情极不自然。
“这场大火害死了我师父!你到底说不说?”寻花忽然抓起了皮鉴赏的衣领。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皮大奸商叫道。
“药匣子,你干什么?”药你病突然跑了过来,“放开皮大老板!”
“他知道是谁放的火!”
“先放开他再说!”药你病将两人分开,然后看着皮鉴赏,“究竟怎么回事?”
“我听说染药门失火烧了药材和染料,特意来看看,我什么都没干啊!”皮鉴赏委屈的说道。
“你白天怎么不看,非要晚上偷偷摸摸的?”寻花冷笑。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那我们就要衙门见了!”寻花说道。
“药匣子,这有必要吗?皮大老板不会做这种事的!”药你病说道。
“他肯定知道放火的人是谁,不会有错的!”寻花瞪着皮鉴赏,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随你便吧。”皮鉴赏斜了寻花一眼,有恃无恐的走回了休息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