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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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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日醉回府后,江繁绿头一回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左等右等,从黄昏到夜幕,都没等着周晏西身影。

    随着夜越来越深,睡意渐渐涌上来,她眼皮开始打架,便迷迷糊糊先上了床。也不知睡了多久,房内突然响起些微动静。

    尚未睁眼,鼻尖一股浓烈酒味,辛辣刺激。

    “晏西。”房内烛火未灭,江繁绿后头睁眼,看见周晏西站在衣橱旁边,心中高兴,立刻下床扑过去,“你回来啦。”

    可还没感受到他怀中温度呢,一只大手却捏住她肩膀,将她扯开。

    “我身上酒气重,怕熏着你。”

    低哑的声音,淡漠的神情。

    江繁绿只觉身前之人,似是比白日更加陌生。

    “要找什么?”看他两颊有醉酒红晕,正闷声不语地往衣橱里翻找什么,她倾过身意欲帮忙。

    但周晏西很快扯了件衣物搭在手肘,侧目答:“夜里凉,你上床去。”

    “哦,那你赶快沐浴,我在床上等你。”江繁绿乖顺地点头,一直黏在周晏西身上的目光也终于亮了几分。

    然只一瞬,那光又淡下去。

    因为周晏西合上衣橱橱门,补了句:“不用等我,我今夜这酒气散不掉,睡书房比较好。”

    瞧,听着多为人着想,但江繁绿知道,这分明是周晏西在躲她。

    “晏西,是我白日里惹你不高兴了?”心里直冒委屈,她小手紧拽住周晏西一只广袖,指关节白而突出,“娘亲说适当吃醋可以表达在乎。但你身边实在没得醋让我吃,所以才演了一演。”

    江繁绿极力解释着,看向周晏西的眼神也更加殷切。但与之相反,此刻周晏西眼底却兜着寒冷深渊,所蕴情感极度疏离。

    他唇角,扬起轻微弧度:“江繁绿,你对我的在乎,能多过裴衍吗?”言语从喉中溢出,再抵达耳际。

    周晏西恍觉自己这问话,好像也是一种自嘲。

    不比心境凄凉,四周灯架上,烛火皆烧得热烈恣意。已而,他听见江繁绿一声反问:“周晏西,你之所以这样问,不是已经认定什么了吗?”

    “晏西,原来你这般不信我。”

    江繁绿面上可见地失落,她笃定,即便她如今说她根本不在乎裴衍,纵使她解释再多,周晏西也不会信了。

    同样,周晏西这会儿的表情也落寞至极。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的时候,他只留下一句:“绿绿,我只希望你能看清自己内心。”

    毕竟他现在太过贪婪,贪婪到已经不能接受在她给予他的感情里,有任何一丝不安定存在。

    房门一开一合,一切再归于寂静。

    江繁绿觉得冷,四肢也逐渐僵硬。甚至,周身还仿佛遍布着寒潮,一波接一波地将她整个人吞没。

    他就这般狠心走了么。

    明明这么冷,他都不给她暖床了么。

    要说处理府中琐事,周夫人可谓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当之无愧的一家主母。

    所以,更别提是自家儿子居然撇下漂亮媳妇儿跑去书房睡觉,这种耽误人抱孙子的头等大事,周夫人可早早便得了消息,并迅速展开对策。头三日里,日日逮着周晏西进行说教。除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外加软硬兼施。

    可惜,周晏西始终跟头犟驴似的油盐不进,差点把她气坏。故而最后只好换个法子,改去攻克自家儿媳。

    “绿绿啊,晏西近来准是抽疯呢,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日白日苍水旁,趁着一块儿喂鱼的空当儿,周夫人对江繁绿展开试探。

    “娘亲放心,我知道的。”正往水中投食的江繁绿浅笑以应,不一会儿,池边便聚集了几十尾金色鲤鱼,吃食吃得极为欢脱。

    周夫人也喜上眉梢:“哎呀,你这孩子就是乖巧明事理。”这样一看,自家那年长了六岁的儿子反倒是显得又小气又幼稚。

    “不过呢,晏西这么一直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绿绿,要不娘给你出个主意,你看怎么样?”

    “什么主意?”

    “霸王硬上弓!”

    “……”

    听到这,江繁绿手上投食的动作顿然而止。

    说到霸王硬上弓,往日当霸王的可都是周晏西,这回要他当弓,怎么个硬上法?

    目光离开水面,她继而看到周夫人得意神情。

    “他是我亲儿子,我还能不了解他吗?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我一眼就看出他是钻牛角尖里去了。所以啊绿绿,这个时候免不了需要你主动些。”

    “听娘的,今夜你就只穿单衣去书房敲门,不信他还硬得起心肠。”

    “……”

    原来,是这么个苦肉计的硬上弓呐。

    不过江繁绿转眼一想,特殊时期特殊手段,主动一些确是好的。毕竟原本她以为周晏西醉酒完了还会回厢房来,不料在那之后,他夜夜都宿在书房。

    连借口也不再需要。

    掂了掂手中剩余的小半袋饲料,江繁绿终是应声:“娘亲,我会照办的。”

    于是乎,当夜月黑风高时。

    只着单衣的江繁绿抱个枕头便出了厢房,在黑暗中借月色而行。因着宅院广大,即便只是去个后院书房,却也让她吹够了好几阵冷风。

    瘦小的身板不住地打颤,论是谁都要道声心疼。但江繁绿不以为意,她只看得到自己,满怀期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书房外敲门许久,却始终不得回应。

    没道理啊,周晏西睡觉不会睡得这么沉。

    带着疑惑,江繁绿试探性伸手一推,结果里头未上栓,门轻易开了。走近去点上灯,才知屋里无人。

    他去哪儿了?可是还没回来?

    心里头担忧,身上又寒冷刺骨。最后江繁绿选择上床继续等待。既然今夜难得要当回霸王,可不能先冻死过去不是?

    书房虽大,却毕竟是阅书议事之用,大床其实是无有配置的,只侧墙一张宽榻供以休憩。

    江繁绿将枕头丢上榻,再将棉被摊开,如幼兽般钻进去缩成一团。等捂过许久,身子稍微回暖,她才缓缓展开四肢,凝视着房中一切。

    越凝视,越冷清。

    夜夜宿在这儿,难道他都不会想她吗?要知道她想他可是想得难以入眠。且这几日她也按着他的话来,认真直视过自己内心,里头翻来覆去可真就他一人。

    偏他不信,她又不能寻把刀把心掏出来摊开看,简直急死人不偿命。

    如是想着,江繁绿情绪有些糟糕。

    正巧这会儿翻个身,视线里榻上靠墙处,竟还躺着两本书籍。扯过来一看,是诗经和稼轩词集。倒也能翻阅一会儿转移注意力。

    静默的屋子,这便时不时开始响起纸张翻页的声音。温柔又悦耳。只是夜深人静,困意倒底如浪潮肆涌。

    江繁绿醒来之时,已是后半夜了。

    一睁眼,一丈外,柔和的烛光下站立着她最熟悉的身影,清挺颀长。只隐隐约约,那人似是形容发滞。

    “晏西。”她依旧轻声唤他。

    见他目光随后落在她手中还抓着的一本词集上,她笑着坐直上半身,用晶亮的眸子望过去:“怎么,开始对诗词有兴趣了?”

    停过一瞬,想到什么又打趣问:“难不成这便是你近日睡在书房的原因?”

    “没有,不过无聊翻翻。”说话时周晏西略撇过头,神色看不见变化。

    原地定了片刻,他又蓦地凑上去将江繁绿身前两本书籍全部拿走。然后淡淡问一句:“怎么到书房来了?”

    “我啊……”

    一霎妖冶地勾唇。

    江繁绿快速起身死死抱住眼前男人,发表她的占有性言论:“是来霸王硬上弓的!”

    “?”

    显然,周晏西脸上写满困惑。

    但江繁绿可没留出什么思考的时间,因着她还站在榻上,此刻生生高出周晏西半个头来。略俯身,便轻易吻住他两片凉唇。

    触碰的感觉真好。

    而且越触碰,越纠缠。两个人可谓谁也不放过谁,互相撬开牙关开始尽情追逐。犹如茂盛树木埋在地下的盘根错节,禁锢至深。

    果然,这人吻得这么难舍难分的,哪里离得开她呢,竟还连着好几天撇下她睡书房,肯定他自己也难熬得很吧。

    窥破周晏西心境,江繁绿一瞬心花怒放。索性又深入下去,主动解了衣襟腰侧的系带,露出里面绣着冷香玉的精巧肚兜。

    使得这会儿正沉溺在一口蜜津中的周晏西,只无意识看上一眼,便也好似连那冷香玉的香味都闻得着了。

    更要命的,耳畔还荡着声江繁绿恳求的颤音:“晏西,以后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睡,好不好?”

    脑中山洪倾崩,城池陷落,周晏西再忍不得,一把将身前撩火的小人儿扑倒在榻,对着她粉嫩耳根和白皙脖颈轮番进行啃咬。

    “疼。”

    直到耳边、颈部频频产生痛觉,又苏又麻,江繁绿才含泪恍悟,果然,她这个女霸王还是当失败了,眼下这状况永远都是她遭殃!

    心里发苦,小手也狠揪上棉被。

    江繁绿倒底看清敌我悬殊。

    然就是这刹,身上男人又猛然停止了动作。迷离的目光徐徐往上,她看到周晏西的双眼,瞬间从浑浊变为清明。

    “怎么了?”

    出于不解,她唇瓣微嚅。

    移时听见他沉声,终是道出他深夜离府的缘由:“绿绿,裴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