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怎么了,他招你了?大爷,您一定要离那家伙远一点,他有病,赖的很。”
张广财皱起眉头,虽然不明白大爷为什么要问起杨难当,但他还是很紧张,因为杨盛这一家三个光棍,他一个也不想惹。
“那你看看,我和他长的像不像?”杨难当一眼不眨的盯着张广财,他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从张广财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
张广财笑了,他拿起一个馒头说道,不相信的反问道,“您和他?怎么可能像,您和那家伙又没有血缘关系。”
“没血缘关系就不可能长的像了?来来来,你仔细瞅瞅。”杨难当还特意扬起头转了转脸,让张广财看的清楚。
见杨难当不像在开玩笑,张广财揪了块馒头放进嘴里,才仔细打量杨难当,然后摇摇头说道,“不像,一点也不像,他是方脸,您是圆脸,他眼睛比较大,您都缩到一块了,根本没有像的地方,大爷,怎么问这……种问题?”
杨难当没理他,继续问道,“他个是无赖?”
“是呗,村里老少,不,没有小孩,好像也没有老人,准确的说是中年人,就我这么大岁数的中年人,没有不烦他的。”
“是吗?”杨难当嘬了嘬牙花子,“特别无赖吗?”
“有点吧,不过我觉得那都是他装出来的,这孩子命苦,心地倒是挺好的,总带着一群孩子们去打山跳,对孩子好着呢。”
“那你看,我和他比,谁更无赖?”
“啊?大爷,怎么能这么问呢?”张广财有点冒虚汗,他放下馒头,艰难的把嘴里馒头咽掉,然后说道,“这根本没可比性。”
“没事,敞开了说,大爷不怪你。”
“真的?”张广财抬眼细细的瞅了瞅杨难当,“那我可真说了?”
杨难当慢慢的点了点头,“嗯,说吧。”
张广财确定杨难当不是在开玩笑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有句老话,人老精,马老滑,杨难当那小子的道行,比您差远了。”
杨难当突然憋不住,笑的很大声,好一会儿停下来说道,“你的意思就是,我更无赖些呗?”
张广财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您不是无赖,您是无聊,是逗我们小辈玩呢。”
杨难当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当晚没有波折,杨难当顺利的住在张广财家的东屋,虽然期间赵大美一直没有好脸色,可杨难当全当没看见,中途还碰了个小瓷,有惊无险的躺在张广财亲自给铺好的炕上。
此时杨难当睡意全无,跟没事人一样,还悠闲的翘起二郎腿,本来杨玄让他入谷这事,他很介意,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力改变,只能试着接受,等以后找机会再问个清楚,更何况现在老了,根本也没有立场去质问杨玄。
被骗入诛仙谷,没有失忆,也没有死去,说明事情没有达到最坏,除了身体变老,心里有些别扭外,好像也没什么了。
不过禾怕夜来风,人怕老来穷,杨难当没变老时,一身踺子肉,就算穷也不至于饿着,可现在,走出一里地都得歇三气儿,所以以后怎么活,吃什么喝什么全都是问题。
现在要活着,必须靠系统,但怎么活还是得靠自己,此时的杨难当如同顿悟一样,突然想明白很多事情。
有时候,逼着前行的,不一定是诗和远方,也可能是身后的万丈悬崖。
就在半睡半醒之间,杨难当忽然听到西屋赵大美在埋怨张广财,“你说你,没事往家里领的什么人,一看就是个要饭的,明天我儿子放暑假,你说,儿子回来住哪儿?”
张广财翻了个身,搂住赵大美,还没等说话,就听赵大美说道,“你别碰我,离我远点,我告诉你张广财,明天你要是不把人赶走,你就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