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的日子,怎么还哭上了呢。”安山腾出一只手,想要替安瑶擦拭下脸上的泪,可是看到手上因为经常干活留下的茧子,怕自家小姑娘皮肤经不起他这般,便又把手缩了回去。
安哲则是觉得因为安松柏那般轻浮的话,所以才害的妹妹哭红了眼圈。
“辞源兄。你别这么看着我——”安松柏后退几步,可还没来得及拔腿跑,便被安哲提留起来,直接拎到还算偏僻的小胡同,暴揍一顿,“让你以后再这样诋毁霜儿!”
“大伯!你就这样看着辞源打?”安松柏捂着红肿的脸,他原本想着把求救的信号放在安山那边,不过等安哲打完自己,也不见安山跟过来。
等到猪头一样的安松柏从胡同里出来,却发现安山竟然夸安哲打得他好。
“源儿打得还是轻的。”安山淡淡地说:“嘴欠不打一顿,能记住吗?”
安松柏自知理亏。
他早该知道的!
大房有病——旁人家轻贱女儿,可是安家即便再穷,平时他们在那边吃糠的时候,只有安凝霜在那边吃的是肉。
如此区别对待,邻里之间都嘲笑他们安家想着把女儿送去宫里当秀女,准备平步青呢。
可每次他提起这件事,总会被安山与安哲骂得狗血淋头。
哼。
越穷越折腾。
不过今日王财主在上元节去大房家收租金,想必现在家里应该砸的差不多了。
安松柏虽然被安哲爆揍一顿,但是不妨碍他回去还有好戏看。
襄州的街坊,也只有在今天相对于往日比较热闹。
平日里因为南北战事吃紧,经常有些敌国伪装成他们覃朝的子民来偷袭,所以大家的日子过得也是提心吊胆的。
安瑶算了算时辰,这一世的娘亲正是在这时候受到伤害,所以爹爹才毅然去征兵。
“爹爹。我们尽早回去吧?”安瑶拉着安山的手,调整好情绪,“莫让娘亲等得急了。”
安山点了点头。
食材与点心,也已经备好,就等着回去好好庆祝。
安哲倒是贴心,特地买了灯笼,然后交到安瑶的手里,“霜儿。虽然不是莲花灯,但我们也要有过节的氛围。”
“嗯。”
没有阴谋的日子,不用勾心斗角,都还有再扭转的可能。
安瑶一行四人回到安家老宅,看到乌泱泱的都是人头。
她在心里惊呼,不妙。
“大郎。”杨婆子见他们回来,连忙道,“今日王财主来你们家收钱,可你那婆娘非说留下的余钱是用来过节的,王财主的人气不过,直接把家里能砸的全砸了。就算这样,都不解气,咱们房子也被烧了”
“娘,我媳妇”安山拿猪的手都在抖,“还在里面吗?”
火势越来越大。
“说不定,已经”杨婆子捂着嘴巴,剩下的话,不用她多说,想必安家的人都明白。
“呸!”安瑶愤愤地说:“你个毒妇!我娘亲现在都没有见着人,你就这般咒她!”她没穿越到八零年代的时候,平日都是偏心眼祖母杨婆子,与王财主家里狼狈为奸,导致他们家总是被王财主家里找麻烦。
“凝霜丫头,那火都烧成这般,你觉得里面的人怎么活?”杨婆子冷哼道。
“祖母是亲眼见到我娘亲的尸首吗?”安瑶冷笑,“你且看一看,我娘亲究竟在哪里?”
不可能的!
杨婆子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明明她把门窗户都栓上了,现在那杜氏怎么会跟没事人一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