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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笺笔疏书酥雨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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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套了,乱套了,不对!一定是那个顾客不甘心我发现他吃了亏,而他却没发现自己吃亏,这个事实,让他多么的没有面子啊!被人戳穿,是多么的没有面子啊!面子啊!被戳穿的面子啊!脸上有好大的一个大窟窿啊!

    无怪亚瑟亨史密斯在《中国人的性格》中第一章就强调‘脸’——保全面子。英国人好体育,西班牙人好斗牛,中国人好面子。中国人的‘脸’是一部密码谱,所有的症结与良方都在这巴掌大的密码谱里面。

    自己密码谱怎能让人随便就给译破呢?所以那个买主一口就认定那个小摊贩是周瑜!而他也心甘情愿的想要做一回黄盖!打一次就打一次吧!有什么大不了!

    周瑜?做蛞蝓你都不配!像你这样的蛞蝓,蠕在路上,一定是又黑又滑!黄盖?做锅盖你都不配!像你这样的锅盖,闷出菜来,一定是又臭又焦!

    周瑜打完黄盖,就该赤壁纵火了吧?

    于是,一个无良的周瑜卖主,一个软弱的黄盖买主,就像是两只许久都没有发泄过的种猪一样,追着那只仍旧心存一丝善念的小猪,满大街的奔跑!

    这不是惊讥风流的红拂夜奔,这是不堪落魄的小猪逃命,小猪哼哼,大猪也哼哼。

    大猪追上小猪,就亢奋的哼哼着一起摁住小猪,骑上去,也不管那只小猪有没有发育成熟!也不管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那小猪的身子瞬间浮肿!提前成为像大猪一样的大猪!

    围观的动物们,嘈嘈切切错杂站,大猪小猪摞成团,无病爽爽的直哼哼!那两只大猪更是浑身爽快的换着姿势,猪蹄子颤动数下!数十下!大猪颤动,小猪抖动,直到小猪扭曲着身体,鲜血迸溅!

    两只大猪满足的哼着歌走了,小猪却是浑身都痛得再也站不起脚跟,直不起腰杆!

    就这样,小猪被再一次的送进县医院的那间讨厌的外科七号病房……

    一定是那些护士们特意安排的!她们特意的又把我安排到这间七号房!她们想要看我笑话,还在走廊里面窃窃私语:“这个家伙真是个不良少年,前伤未愈,又去惹祸,活该被揍成这副熊样……”

    “是呀,爹妈都不想管他了,这才过来看了一眼就走了。像这种活生生的例子,回家可以教训咱们家的好娃儿去了,走吧……”

    我想作的侦探柯南没有做成,想看的好莱坞电影没有看成,想做的公平英雄也没有做成,不想做的病人,却是接连接连的都做成了,难道我本来就有病?

    我爸我妈,只是来看了我一眼,当我把情况向我爸摊明后,我爸就黑着脸,不夸我,也不骂我,也不打我。只是拉着我妈的手,转身,坚决的就走了,连儿子也不想管了!背影,恩爱的模样!爱情的力量,果然是超越儿子,超越一切!

    可他们不知道,我心中的力量,或许也能纵容着我,超越一切……

    我怕叶梦熙对我家的和谐状况产生误会,于是我就把这件事的经过重新给她疏通一遍,又给她解释说我妈很忙。我爸和我一样,从来都不懂得怎样照顾人。

    她把门一关:“四叶草,你不要听外面的那些护士瞎诌,狗嘴吐不出……咯硌……象牙……”她忽然觉得这样说不太适合,于是就换作了一阵咯咯脆笑,接着又说象牙。看着她的表情,我跟着她笑了。

    “嗯,才不去管呢。”

    “这世上,看不顺眼的事情,那可是多了去了,再说,这事也该不着你来管……”

    “我没有什么看不顺眼的,我看什么都很顺眼。我只是担心,我怕爸再也不想揍我了,虽然他很少揍我。”

    “啊,你希望你爸揍你?”叶梦熙很诧异。

    “嗯,他要是揍我,说明他还对我还是抱有希望。如果他不想再揍我了,那说明我在他的心中,已经视若无物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还有同学们啊,还有我啊,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去管闲事了。管好你自己就行,可以么?”

    叶梦熙用手向前拽着她齐肩的马尾,我看着她,她那模样,就像那天在飘着细雨的绿化林中一样。就和她说她希望和我一起恨一句话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是那样的盼目可爱,饴柔楚楚。

    “是啊,还有同学们,还有你……”我喃喃的说道。

    “管好你自己,可以么?”

    “那我问你,如果你的一个好朋友,算是你心中最要好的朋友。她有可能将要身处危险,只有你能救她,但是你救她之后,你就有可能会被人们误解,或许还会受伤,你还会去救她么?”我想起温若丹,不能让她毫不知情的就被卷入到康一尘和范柳柳之间的纠缠,因为范柳柳的易怒暴动,我和叶梦熙都是见识过的,这种事,算是闲事么?

    “嗯……”我的提问难倒她了。

    “救不救?不说救,说帮,帮不帮?”

    “当然帮啊!但是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我更多的朋友,大家一起来帮忙,团结的力量,是强大的!”叶梦熙将右手捏作拳头,就像一支能为我鼓上无限勇气的鼓槌一样。

    她将手臂狠狠的往下一兑,拳头却是落进了我的心中,‘通’的一声,力量十足!

    “那样的事,你没办法向朋友说。”

    “不可能,哪有这样的事。”

    “就比如说啊,比如说,我。我正在被一个女孩子喜欢着,而我喜欢的是另一个女孩,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很善良,她不知道我正被另一个女孩喜欢着,她也不知道我和喜欢我的那个女孩之间发生过什么。而且我喜欢的那个女孩也开始喜欢我了,我们之间,可能即将会拥有一份友谊……”

    “一份友谊?”叶梦熙打断了我。

    “嗯,一份友谊,或许就像是黄金时代里面说的那种伟大的友谊……”

    “黄金时代是什么?”

    “我在小摊买到的一本书的名字,外壳就像屎一样金黄金黄的,名字竟然就叫黄金时代。不过内容还不错。黄金的幽默是黑色的。”

    “黄金时代?”

    “对,那种伟大的友谊。”我叹了一口气。

    “噢,伟大的友谊……”叶梦熙低着头,攥弄着她那清爽秀丽的头发,虽然她有可能不知道黄金时代是什么,也不知道伟大的友谊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叹我的气。

    “然而喜欢我的那个女孩不会就此甘休,所以这中间可能会生出一些误会,或者是伤害。你作为旁观者,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中间的关系,但是!你能推测到有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在这些问题发生之前,你去捅明情况,或许可以阻止。又或许,这些情况都是你自己的推测,只是你自己认为存在,事实并不存在。如果你去做了这个所谓的侦探柯南,你有可能就会失去几个曾经与你诺过友谊天长地久的朋友!还会成为红眼挑拨的众矢之的!你觉得这种事,你能给朋友们去说么?”

    “啊,你这都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算了,不该要你来想这种无聊的事情,这种事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是我胡乱编撰的,呵呵……”

    “不,我就要想,四叶草想的问题,我也要想。”

    “额……”

    “既然你都说你们曾经诺过友谊天长地久,那也不至于去说明情况就会连朋友也做不成吧。”

    “因为这其中,除了你知道我和我喜欢的女孩还有喜欢我的女孩之间的一些关系之外,知道得最清楚的,还是我自己。但是我执迷不悟,我很有才,或许我被美人鱼改造过了,我能骗尽天下的人……”

    “什么美人鱼?四叶草不会骗人……”

    “哎,没什么,都说是如果我是主角啦,如果……”

    “嗯,如果,即便是如果,你也不会骗人……”

    “如果啦,都说是如果啦,如果你在我们的面前戳穿这一切,其他的旁观者一定会说你心有所图,因为你是女同学,我是男同学。而且你戳穿这事,让我不能和我喜欢的女孩子发展成伟大的友谊!我会恨你,或许还会伤害你,你觉得……”

    “四叶草……”叶梦熙又打断了我。

    “嗯?”

    “不要用这种例子,好么?”我感觉到叶梦熙就快要哭了,我真是太狠心了,竟然将这种折磨人的痛苦让她来判断选择!

    “嗯,不用,不用,都说是如果的啦,看把你吓得……”

    “四叶草。”

    “嗯?”

    “你不要成天乱七八糟的想这些东西了,好么?”

    “嗯,不想了,不想了,但是真的想不明白,活着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

    “都说叫你不要想了。”

    “行,等我的伤好之后,我就啥都不想了。”

    “对啦,今年春节,我们一起看去烟花,好不好?”

    “好啊,新年就快到了。”

    “雪中看烟花,想起来就很美。”

    “你看,你不也正在想么?还叫我不要想。”

    “是呀,我会想呀,但是我不会胡想。”

    我还正想说她这也是胡想呢,房门就被推开来,是先前说我是个不良少年的那个护士进来了,大概是来探查情况的吧。

    那护士才走到我们跟前,宾阳乐队的《孤独》就响了起来,女生版的孤独。我和叶梦熙都喜欢那段歌词,还有那段电吉他扫弦。都说,吉他是孤独人的乐器,所以我总觉得青春的味道都被他们给一弦一弦的扫了出来,堆到一起,异常的炫目。

    《孤独》是叶梦熙的手机铃声,她拿出手机,忽然就惊慌起来,她一下子拉住那个护士的衣服。

    “姐姐,姐姐,求你帮帮忙……”听她这样说,我瞬间就楞住了。

    “帮什么忙?”那个护士也楞住了,随后就舒展面容,那种神态,似乎是叶梦熙的那句姐姐让她变得年轻了许多一样。

    “马上我要接一个电话,我待会儿说你是我同学,然后你就帮忙接听一下,帮我说句话,就说我正在你家玩耍,就这样就可以了,求求姐姐啦……”我从来没见叶梦熙这样着急的求过别人,这又让我想起了那天我爸求老师们的情形。

    “我家?这儿要是我家就好了。”

    “求求你啦,姐姐……”

    “好吧好吧,我最见不得小姑娘的这种表情,要我说些什么呢?”

    “电话那头是我爸爸,你看着应付一下,等会儿你就说你是我同学,我正在你家玩耍,马上就要回去了……”叶梦熙的口速很快,快得我耳朵差点都反应不过来。

    “额,假扮你同学?”那护士舒展的面容立刻又扭出了皱纹。

    叶梦熙却已经接起了电话,因为铃声已经唱完第一句,大概三十来秒了。

    “喂,爸啊,我在同学家呢,嗯,马上就打车回来了,嗯,知道的,对呀,都在一起的呢,放心吧,没事的,我马上就回来了,嗯,好的,可以……”说完她就把电话递给那个护士,表情夸张的指着手机哀求那个护士。

    那护士倒也也配合,接过电话,憋着声音:“喂,叔叔您好……”

    “呀,叶梦熙,你怎么就要走了呢?你手里的那块蛋糕都还没吃完呢……”我咋一听,那护士憋出来的声音,就好像一个小女生,足以乱真。但是她却没有继续往下说,我瞬间就反应到那个护士不知道叶梦熙的名字!这可麻烦了,继续接下去,或许就要穿帮露底了,所以我就赶紧大声的叫道。

    “不吃啦,不吃啦,今天都吃了好多东西了,你们玩开心点,我先走了,我爸担心我呢……”叶梦熙也是赶紧大声的配合我。

    “嗯,对呀,过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梦熙在我们家的呢,什么?她没给您说啊?可能她怕您担心她出来聚会吧,都是我们班的几个同学在一起呢,我们几个好同学都在我家的呢,我们马上就送她回去了,叔叔您就放心吧,嗯,谢谢叔叔的祝福,会的……”说完,那护士就把电话给回了叶梦熙,怒着面容。

    “爸,我这就回来了,不了,不了,没关系的,我们大家都很熟,我这也不算是提前走呀,都差不多要散了,嗯,嗯,好的,那我先挂咯,拜……”

    “噗嗤……”我早就忍不住了,先前我用被子使劲的蒙住了脸,让我没有喷笑出来。

    “噗嗤……”叶梦熙也是忍不住了,她一下子就滚到床上来,笑得浑身乱颤。

    “哎,我说你们两个啊!我都这年纪了,还管你爸爸叫叔叔,哎……”那个护士就好像是觉得自己被耍了一道那样的摇着头,叹息几声,转身就要走,似乎房间也不想检查了,就像遇到了一件倒楣的事一样。

    “姐姐,谢谢你啊,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就惨了。”

    “我说你们两个啊,哎……”

    “叹什么气呢?今天你可是重新做了一回美少女啊。”我赶紧讨好道。

    “小伙子啊……”她欲言又止。

    “嗯?什么事?”我诧异的问道。

    “你们不要怪我多嘴啊。”

    “嗯,不怪,怎么会怪呢,我们应该要诚心的感谢你刚才的帮助呢。”听她说话这语气,我就觉得她是想要对我们说出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来。

    “你们都还很小,有些事,千万不要那么坏……”

    “坏?我这是,你不知道情况而已……”

    “即便不知道我也能猜到。”

    “噢,好吧,你猜吧。不过刚才的事,还是要谢谢你。”

    “像你们这样的小青年,我在医院里,可是见得多了,看起那种遭罪样就让人心疼。”

    “噢。”

    “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你叫叶梦熙是吧?”她回头看了看还在兀自发笑的叶梦熙。

    “嗯。”叶梦熙用被子挡住了嘴巴鼻子,只留出了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答应着。

    “你千万不要怪我废话多啊,身体是自己的,做错了事,人会后悔,时间可是回不去的,有些东西,那是永远都弥补不了的,会跟随人一辈子。”

    “哦……”

    接着,那护士叹息了几声就走了,我和叶梦熙都是似懂非懂,叶梦熙回过头来,直夸我刚才机灵,要不然真就穿帮了。我两又是一阵傻笑,笑那护士先前在走廊里说我是个不良少年,刚才就被迫的降低了辈分。

    叶梦熙走了之后我就想着那个护士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像是有些隔阂一样的,想不明白她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看她那叹气的样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不是好事,那么我就懒得去想。

    这一次我受伤的事,只有叶梦熙知道,连杜子鹏我都没有告诉,本来连叶梦熙也不想告诉的,但是那天说好一起去看电影,结果她没有等到我,一直打电话说非要见我,我也只好说了实话。

    挨过这次教训,我再也不管那些所谓的街头闲事了,想想也是,我不是superan也不是spieran。自以为自己是superby的人,那才是真正的sb!管他谁被谁讹,谁被谁诈!

    像那个买主一样被讹的人,那真是活该!看着我就觉得痛快!恨不得满大街的人都在相互的讹诈!而我一个人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就在他们诧异的眼神中笑翻去,滚倒在洁白的雪地中,任由他们说我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