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静莞面色登时没了血色。她瘫坐在地上,四肢好像都被人卸了下来。
哪哪都不是自己的感觉了。
张萧真是要她死,还是直接毒酒赐死。
他们之间的那堵心墙,太高,太高了,似乎已经到了无法逾越的地步。
看来,她再也等不到真相大白,沉冤得雪那一日了。
想起从前种种,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难道,她们之间的几年情分,就真当这样不堪么?
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她!?
到底是人心变了?还是这现实太过残忍……
“三德子!你听好了,你必然要亲自看着她把毒酒喝尽,一滴都不要剩!”
张萧决绝地说着,仿佛现在处置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奴才遵旨!”
三德子说着,心下早已跟着叹了无数的气。
他想着,林静莞可真是个可怜的痴情人。
听闻张萧要当即处死静莞,太后与贵妃暗自递了一个眼色。
两人唇角都禁不住扬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赐毒酒,那便是一滴下肚便能要了性命,永绝后患,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萧眼眸没有半丝喜怒,只冷声道:“朕还要回御书房处理公务,先行一步。”
朱瑶环微笑点头:“皇帝去吧。”
张萧才一抬脚,就听见有人忽然凄厉唤了一声。
“四郎!”
却见是静莞,忽而哭着扑了过来,对着他重重叩了一个响头:“你容我再说两句便好。”
张萧光是听见静莞的哭诉声,便已经不忍去细看她。
他咬着牙关,愣是没有转过身来。
“放开你那肮脏的手!”张萧厉声呵斥道。
静莞只是抓着他的靴子,泪水一下便跟着淌了下来。
“从前你往边陲打仗,伤了脚骨,这寒冬腊月最容易脚根疼。我在边陲时候,做了一些脚垫,带回来就放在随身包袱里。你命人取了,裹在脚上,总能舒服一些。”
静莞已然哭的不能自己。
“离开京师这几年,不管是日也好,夜也好,我总是能梦见你。有时候是你生气的样子,有时候是你开怀的样子。每个你,都清晰的在梦里显现着。”
“可是我触碰不到,只能含着泪,远远的望着你。就算是梦里,我们之间也是隔了距离的。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贱人!岂容你在这里妖言惑众!来人呀!快把这罪人拉下去,赐毒酒!”
朱思思到底是急了,她实在见不得静莞在张萧跟前说这样暧昧的话来。
侍卫听命,不由分说围了上去,将静莞一把拉开。
“四郎,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只请你千万牢记,不能让外戚小人当道,伤了百姓与清流的心呐!你要做个明君!”
说罢,静莞一下便挣脱而出,直接抢一旁侍卫的佩剑。
“哗啦”一声,剑尖出鞘,直对着她那纤弱的脖颈而去。
张萧的心瞬间被撕裂开来,痛的他简直要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