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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鸾鸟替凤隐兆相,一朝恩怨惹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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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的一天,天空忽然层涌动,星象异常,正当人们正要入睡之时,往日皎洁的明月逐渐暗淡无光,黑色光影逐渐逼近,圆月逐渐缺失,随着黑色阴影逼近,圆月缺失竟然愈演愈烈,逐渐从一轮银色圆盘变化为半月,直至月牙状,天色灰暗不清,夜风四起,人们倾巢而出,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天空中的一切,惊恐之声平地而起,接下来数日,民间暗地流出:“月落天光,国母将崩”的传言,朝野上下,一片恐慌。

    很快,朝堂之上的仙真听闻此事,也尤为恼怒,可是又暂无解决之法,每日下了朝便回宫闭门,不想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也落个耳根清净。

    这日,毓灵见她仍然烦闷,便过来出主意:“太后是否还在为月缺之相烦恼呢?”

    仙真满脸无力,“唉,是啊,哀家能用地利人和,却对天相无策啊,莫不是真的有什么警示不成?这可如何是好。”

    毓灵心疼望着仙真的愁眉,端来八宝桂花羹,“娘娘大富大贵,怎么能和这样事情沾边呢,先别着急,定是有解决之道的,先喝些羹汤,可别瘦了身子……哦对了,不如,召徐纥过来问问对策,他对星象也是颇为入道的。”

    仙真眼前一亮,满面愁也减了不少,“对啊,徐大人和毓灵你的师父是最为尊崇的道长,又对星象极有见地,或许能有解决之策!哎呀,毓灵,怎么不早说,快,宣徐纥大人入殿!”

    不多时,徐纥一身官袍,疾步而来,见了仙真拜了一拜:“臣叩见太后!”自从仙真当政,徐纥也开始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几年来,凭着稳重精干和横溢才华颇得大臣们敬重,常常被夸奖说是年少有为的肱骨重臣,仙真也越来越器重他。

    只见仙真笑盈盈虚扶一把,说道:“徐大人快请起。”

    徐纥抬头,望了望身边毓灵,温柔点了点头,便说道:“太后速召臣而来,是否为了天象之事?”

    仙真点头:“正是,此事,大人是如何看的?可有解决之法?”

    徐纥认真答道:“日之冲,光常不合者,蔽于地也,是谓暗虚,在星则星微,遇月则月食。事关星月,对于太后銮驾确有一定影响,但并不算严重,只是,朝野和民众的传言更为严重,反而有可能被他人利用,留下口舌之争,或有干扰社稷之危啊!”

    仙真听了也心中一紧,暗自沉思,问道:“竟是如此严重?”

    徐纥顿了顿,似稍有顾虑:“是的……太后恕臣直言,天象神秘,百姓信服之极,强行压制反而更为强烈,适得其反,若为平天下之异议,恐怕,只有顺而行之。只有国母,才能解此一劫!”

    毓灵吓了一跳,急急上前一步说道:“师兄,你是怎么了,此话怎可乱说,难不成,还要让太后大病不成?”

    仙真倒是不慌不忙,素手按住毓灵,静静思索。这时,一名宫女来报:“启禀太后,久居瑶光寺修行的废后高英想去探望病重的母亲武邑郡君,特来通秉,请太后懿旨!”

    仙真还未从思索中回过神,觉得并不是要紧事,便很快答应下来:“准奏,命她三日内回寺即可!”

    “是!”宫女俯身退下。

    徐纥站在旁边,忽然茅塞顿开,脸上似有笑容:“娘娘,有办法了!”

    “哦?爱卿快说!”仙真听闻满脸期待。

    徐纥道:“娘娘忘记了,国母一位,除了如今的太后娘娘您,还曾经有一位……如今,只要是国母担了劫难,百姓,是不会在意哪一位的。如此,既承了天意,也为太后日后平复朝野争议,稳定江山社稷铺平了路啊!”

    仙真心下了然:“爱卿是说……废后高英?”

    “正是。”徐纥应道:“李代桃僵,不动国之根本。太后也可避祸无庾,况且高英本就是亡命,死不足惜。”

    仙真双眸辗转,犹豫不忍,她拖着轻纱罗裙慢慢在殿中踱步,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没有言语。

    “太后,师兄此法虽然有些狠辣,却也不失一个法子,如今您信守诺言保她高家一直安枕无忧,已经是仁至义尽,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不然,拖得越久,唯恐有变!”毓灵走到旁边劝慰着,“宫中暗流涌动,虽然看似天下太平,却一点不能有异说动摇民心,再说那废后高氏自入宫以来对娘娘强加诋毁诬陷,还刺杀娘娘多次,若不是先帝护娘娘周全,娘娘也不能逃脱她的魔爪啊,这样歹毒的妇人,死不足惜,留了她,以后也是祸患,这万一建德公主日后长大了,听了她的教唆,反而攻击娘娘,终究是难办的。”

    仙真点了点头:“毓灵,我知这个法子确实可行,只是,实在于心不忍,置人于死地……唉,也罢,此事就交给徐大人处理吧!”

    徐纥道:“太后明鉴,臣领命告退。”随后大步离开殿堂。

    一日后,废后高英正在其母亲宅邸用过晚饭,忽然房间一黑影飘过,随后高英便动惮不得,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谁?是谁?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出现在她眼前,语气阴沉而黯淡:“废后,你的死期到了!”

    高英吓得浑身颤抖:“为什么?我已经出家了,还要我如何!”

    “月落天光,天意如此,你犯下滔天罪行,现在,也是该还罪的时候了!”

    高英一听,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反而不再发抖了,她连声冷笑:“看来,终究是要我一命啊,胡仙真,你果然狠毒,我纵然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黑衣人未等她说完便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其搬到床榻之上,袖手一抖,一粒药丸毕现,随后入了高英腹中,不多时,高英的呼吸减弱直至消失,黑衣人轻探其鼻息,确认死去之后,这才撩下黑纱,正是徐纥本人。刺杀高后事关重大,他实在不放心让手下人办理,便亲自处理干净,回去向仙真复命。

    十月,人们听到了如此消息,瑶光寺废后高英,在母亲的宅邸忽染怪病暴毙,随后尸体送还瑶光寺。十月被当朝太后以尼姑身份葬于邙山。一时间,百姓中再也无人口传天相之事,社稷朝臣也再无一人提出忧虑了,人们都认为“国母将崩”的预言已然实现,天光已过,则盛世太平。

    而朝中之事,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日早朝,仙真高坐于朝堂之上,拿着一本折子,满脸的阴郁:“今日,哀家有些事想问问元乂元大人。”

    元乂听闻,便慢慢走出队列,神情悠闲地行了个礼,“请太后明示。”

    自从元乂娶了胡润儿,仙真又临朝听政,他的爵位便越来越高,虽然没有什么功绩,却瞬间成了显赫人物,便日益嚣张跋扈起来,仗着自己皇亲的关系,权倾朝野,群臣也不敢做声。

    仙真道:“我听说,元大人进来风头正盛,在朝中有利用职权,暗自卖官之嫌,可有此事?”

    元乂听完,心里一惊,暗自辱骂,不知是谁参了自己一本,连忙辩解道:“太后明察,微臣一向秉公办事,不敢负朝廷所托,又怎能做出这样混乱朝纲之事。”

    “哦?诸位大人,你们久在朝廷,可否听说过此事?”仙真转而问向他人,见众人皆低头不语,元乂又开始暗自得意,忽然听得一句:“臣有耳闻!”气的抬头相望,只见元怿轻轻然提袍出列,正言道,

    “启禀太后,臣对此事也有耳闻,元大人因官爵显赫,权倾朝野,很多小品官员皆以之为靠山,拜其门下,臣听说当年扬州刺史李宠想调进京都,便搜刮当地特产古玩整整五车不远千里,送到元大人府上。臣还听说坊间流传着‘百姓纳粟千石,拜爵一级’的流言。”

    未等他说完,元乂大声打断,“你胡说!清河王,你从何听来如此多诬陷本官的风言风语,你可知,欺君犯上,妖言惑众,该当何罪?”

    元怿淡淡冷笑,面情无波,“大人莫要气恼,若是我元怿妄言,您又何必自领其罪,急于反驳,你卖官封爵已经满朝皆知,群臣只是充耳听之,不敢说话,若如此下去,任凭大人混淆视听,败坏官府名声,百姓如何安心臣服,群臣又如何清廉从政,长久以往,世风日下,国将不国啊!”

    元乂气急败坏道:“元怿,你大胆,敢如此污蔑朝廷重臣,败坏名声,我元乂与你有何仇恨,为何今日与我为敌,想来,那折子,必是你上奏太后的!”

    元怿面无表情道:“是非曲直,自然由太后裁决,我们臣子,只是负责上达天听,进言献策,你平日骄横跋扈,欺民霸市,如此恶劣行径,非我一人所言,还望太后明察!”

    仙真自然相信元怿的话,只是毕竟元乂是她的妹夫,也是当初她亲自劝皇上下旨指亲的,多少也要顾虑妹妹的颜面和生活,而且锦莲病死后,爹爹全靠妹妹妹夫照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确实也不能当朝撕破了脸,遂冷言道:“元大人身处高位,当做众臣楷模,以身护法,勿要过分苛求名利,伤了我大魏清廉之风,若再有类似听闻,哀家可是要好好查查了!”

    元乂怒气冲冲又不敢发作,只得躬身道:“臣谨遵太后教诲,严于律己,不辱使命。”转头狠狠瞪了元怿一眼,便回归队列,心想,元怿,这梁子咱们是结下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元怿倒是不为所动,若清风般淡然无波,他的真儿统领着硕大的朝廷,只要为国有利的,便是对真儿有利,就算肝脑涂地,他也要尽到做臣子的本分,守着真儿,鞠躬尽瘁!

    更深露重,夜色重重,冷清的书房中有一人独坐,满眼阴郁和狠戾,双拳紧握,气流暗涌。身边一个身穿紫色牡丹罗裙,头挽高髻,一点珠钗萦绕的美貌女子走过来,递上沏好的热茶,状似温柔地说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这些天总是怒气冲天的,连府中你最喜的歌姬舞队都不曾欣赏了,总是如此气闷,可别弄坏了身子,倒是说来与润儿听听,说不定润儿能帮帮王爷出出主意。”

    男子正是元乂,身边的胡润儿倒是娇丽可人,话说得令心下舒服了一些,他愤恨地说道:“还不是那元怿,欺人太甚!”

    胡润儿听了,拍着王爷的纤手稍微顿了顿,她一直暗自喜欢元怿,自从母亲早亡,姐姐仙真入宫,元怿一直守护其身边,一番深情款款的样子,她就暗自垂泪,由爱生恨,如今又被迫遵旨嫁了元乂,而元乂的花名她不是不知,只是知道自己管不了,所以内心愤愤不平,对其二人更是厌恶不已。好在元乂官运亨通,权势通天,她这个王妃倒是得享清福,平日里养尊处优,也对元乂好了起来。如今听来,定是对那元怿有了间隙隔阂,她心思一转,正好趁机火上浇油,利用元乂的权势对付那二人,让他们不得安宁。便柔声问道:“那元怿做了何事?是如何惹恼了王爷,还恼了这么多天?”

    “哼,那元怿竟然在朝堂之上说我卖官一事,还口出妄言,指责了我诸多错事,满朝官员都不敢对我元乂说半个不字,他却滔滔不绝!好在太后念在我们的亲眷关系,没有定我的罪,只是加以告诫。可是我当着众文武百官,颜面丢尽,真是气煞我也!”

    “那元怿果然可恶,听说他和姐姐关系甚妙,姐姐也常对他惟命是从,此人若长此以往在朝中,又一直看不惯王爷种种,王爷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胡润儿故意激将元乂。

    元乂果然更为恼怒,“润儿所言极是,看来,必须要把他早日除去,如若不然,必是我亡。“随手怒拍桌子,案上的茶碗也被震得一颤,茶水四溅。。

    胡润儿眼中精光一现,暗自垂笑,心道,“姐姐,可不要怪我,谁让娘因你而死,谁让他爱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