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一共分为五处,虽然一处到五处排序不同,但每一个部门都是重中之中,每一处都有个首席,不分上下,统领五处的就是这检察院的院长。
院长是检察院最德高望重的人,传闻中他没什么修为,甚至文学造诣也不高,羿棋谋略在坤源大陆没有一人可与之为敌。在民间有个外号叫谋圣,只是他的谋略大多阴损,所以膝下并无子嗣。
检察院的人员并不受朝堂之人的管辖,这里院长就是最大的王。身穿乌衣的男子,跨过检察院不高的门槛,轻轻叹了口气。
面前的石壁上直刻着一个墨字,这个墨是墨国的墨。
“院长。”
“院长。”男子一一点过头,这里的每个人他都认识,检察院的人员,每一个都经过他严密的审核,只是时间长了人便会变。对别人来说这里可能只是一个衙门,而他来说这里就是他的家,他没有亲人,有的只是工作,正因为这样威王才让他筹建检察院。他知道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你去把一处的黄公望叫过来,我有话要和他说。”他对从他面前路过的人说道,显得很随意,面上依旧是往日里的平淡。
检察院前后有三十里,左右也有十五里,从里到外是五处办事机构,五处首席的办公场所,中心便就是这李长庚的住所,也就是他工作的地方,这里多的就是书,而最奇特便是房子中的一颗腊梅树,红彤彤的梅花与他惨白的面容倒也般配。
“见过院长。”
“嗯,找个地方坐着吧。”那人听着这话,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往常两人就是坐着聊天,与朋友一般。
“不知院长大人今日里叫我过来是为了?”
“倒也没什么新鲜的,还是为了柳子美被刺杀的事。”
“属下不明白那柳子美只是一介草名,生死之事院长为何如此关心?”
案上的男子听着这话,才停了手中的笔,语气依旧是不温不火,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后说道:“你以为只是简单的为一个人,暗杀柳子美的是什么人?”
“天武国以前的军官。”
“天武国的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上京城?”
“属下不知。”
“一处的首席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怕是有点不称职吧。”检察院的一处乃是负责收集信息,监察百官的所在,一处总部虽在上京城中,但在大陆各处皆有暗探,这些暗探都有一个外号——天眼。作为墨国的眼睛,他们会料敌先机,若是异族之人只要踏入墨国国土他们便会有所报告,只是如今这人闯到了上京,京上却没有丝毫察觉。
“确是属下失职,还望院长责罚。”说完这话男子便跪在了地上,不再言语。
“当年是我从外面把你带进来了,当时你还是一个小屁孩吧,如今都是首席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也能理解,只是有些底线,凭你现在的地位还没有资格去碰触。”
跪在地上的男子听着这话,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头低得更厉害了。
“我是很护短的,但若是那人想杀谁,我也只能点头。”听着这话,跪在地上的人手掌微微一紧便又松开了,说道:“院长所说,属下不是很理解?”座上的人听着这话,也不解释淡淡地说道:“这样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在这人退出房外的时候,房间暗处走出来一个人,浑身包裹着紧紧的黑色衣服,浑身上下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刚才他动了杀机。”
“只是一个念头而已,他不会动手杀我的。”
“你倒是把旧情看得重,他呢。”
“只是一时走错了路而已。”
“走错了便回不了头了。”
男子放下手里的笔,夕阳透过门窗打了进来,看了看天叹了口气说道:“这片天是墨国的,他走不出这片天,我也走不出去。”
“宫里那人已对你不满,若你还顾旧情的话,怕是连你自己也要搭进去。”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光明故。”煞白的面色说到这,依旧没有起伏。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哭笑了一声说道:“这两个字误了我一生。”
“不急,我相信该来的总会来的,而且不远了。”
“只是个跑堂的伙计而已。”
“一个跑堂的伙计能被天武帝国的人追杀?”
“这一点确实奇怪,而且方候爷似乎和他走得挺近。”
院长虽是念旧情的人,但该杀的人他一向不会手软,反而比任何人都果决,理性的可怕。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为何自己还能活着回来呢。
“难道院长真的是念旧情。”说话的时候,他将机关里的密函拿了出来,撕成碎片后,仍是不放心,最后甚至将这些零碎全部吞了下去。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马上动笔写了一份信,信封上什么也没写,只是画了一道符这信便没了踪迹。
检察院门外的柳子美看着黑墙下的的大门,又看看天说道:“天终究是蓝的。”这一路他走的极其顺利,没有任何阻拦,只是偶尔的嚎叫声让他听起起来有些让人不舒服。
他用最近的方式来到了这检察院的中心,在这他遇到了唯一的阻拦。影子看着来人说道:“你以前来过检察院?”
“没来过?”
“没来过你怎么知道走这条路?”
“我可以说是直觉吗?”
“小子你若是不说实话,你便见不着你想见的人。”
“一路上没有一个检察院的人与我为敌,总不该是我面子太大的缘故吧?”
“没人拦你,你以为我就不会拦你?”
“你不会拦我的,也拦不住。”
“你倒说说看,我为什么拦不住你。”
柳子美听着这缓和了许多的语气,想来自己是猜对了,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能让我在检察院走得如此顺利的怕只有一个人做得到,他之所这么做,说明他想见我,若是他想见的人检察院没人能拦得住吧?”蒙面的人听到这话,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看了看眼前的人说道:“你既然知道了,还不快进去,难道要我亲自送你?”
“谢谢前辈。”这一声谢谢却是发自肺腑,前世他就没看得上几个人,而影子却是他由衷钦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