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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步步真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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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的情况温凉就算再明了不可,也不知道如何动作了。明明是新年,整个夜府上下却都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一般。寻兮虽是退出了关于这次事情的调查,老老实实关禁闭一样把自己关在夜府,颇有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趋势。江沅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夜家的门客照目前看来,也似乎暂时最好不要动用,引她二姨娘来夜城的人就光明正大站在她的周围,说不定就是某个门客。

    玄武的死好像给阿姝带来了莫大的打击,小丫头浑浑噩噩在她身边,半天没有回神,脸色还是惨白模样,甚是可怜。夜家的暗客肯定是瞒不住的,终是要温凉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至于她二姨娘所说的一切。温凉只觉得后背发凉。此番种种,环环相扣,向着夜城,向着夜家席卷而来,其目的,大约就是要趁她尚且还不具备做夜城城主的能力的时候,就彻彻底底覆灭了夜家。这盘棋,大约很久很久之前便开始了吧。

    牵扯的除了南国北都,还有东海西荒吗?

    温凉重重地叹了口气。阿姝倒的茶水早就漫过了杯沿,直到烫到了自己的手才突然反应过来,手一抖,茶壶带着茶杯顺势掉到了地上,茶水带着碎瓷四溅,阿姝彻底回神,忙跪在地上,膝盖磕上了碎瓷,一双膝盖立马见了红。

    温凉来不及伸手去拉,好不容易把小丫头拉起来,那双膝盖已然血淋淋得骇人。温凉忙喊外边候着的小仆去旁院喊谢庄来。阿姝回了神,几下踉跄,第一件事便是忙着又要跪下。

    温凉出口带着薄怒:“怎么回事!阿姝!”

    阿姝抬头是一副泪眼,可看到温凉,想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哽在了喉头。又要开口,谢庄皱着眉,后边跟着满身酒气的寻兮便进来了。阿姝转头看到寻兮,不知道为什么,心下要说的话彻底说不出来了,就好像什么人拉扯着她,让她断不能再说出让温凉去找寻兮问清楚玄武的事情,算清楚这笔帐这样的话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谢庄朝着温凉拱了拱手,转身把阿姝拽到圆凳上,啧啧了两声,眼神中的嘲讽不言而喻:“就知道添麻烦。”

    阿姝张了张嘴要反驳,想想好像是添了麻烦的样子,难得不回嘴,乖乖坐着,连谢庄清理她膝盖上的碎瓷的时候,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叫出一点声儿来。

    “寻兮。”温凉说,“我在想,玄武的事情。夜家的门客先不说,十一那边,是一定得和他那帮兄弟交代的。对方这么直白地冲我们来,为的,怕就离间了我们几家,更甚,或者想让夜家离心。不管是玄武还是我姨娘那边,人是从北都来的,事情根源其实也是一件事情,所以,我想要知道,方家那场大火究竟发生了什么。”

    寻兮摇了摇头,坐到温凉对面:“我生怕你这一路出了意外,几番打点,也只来得及先回夜城。北都那边,我仅把那几人留下了,想以偷天换日之术,把你爹救出来,但消息传来,确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那场大火呢?”

    “我不想瞒你。我想过放火。甚至连放火的命令都下了,可临到头,我后悔了,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知道了会恨我。”

    温凉没有想到寻兮会这么承认自己的心思。连下过这样的命令都能这么坦坦告诉自己。

    寻兮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好像在否定自己的想法。

    温凉询问:“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寻兮看了看谢庄,大约是寻兮的目光略有些灼人,谢庄站起身,便想退出去。温凉开口阻止:“无妨。你说就是了。”

    “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如果说,夜城的内贼和北都的人在合作,那么这两个人会是谁?夜城的这个,必须和我们极为熟悉,知道我全部的计划,知道你的存在。北都老皇帝对方家的忌惮盛于流言,百晓家失守南国,我们且先排除他······”

    “等等。”谢庄抬了抬眼,又蹲下来继续给惶惶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阿姝处理伤口,“百晓木莲的病谢逸都没有办法,长久以来都是靠着温凉的法子在压制,你怎么知道,百晓木莲不会因为困于病痛,急于将温凉弄回夜家,而在北都散布流言。”

    寻兮眯了眯眼,拿了颗暖榻案桌上的花生,准确无误地砸到了谢庄头上:“叫姐姐!”谢庄不理。温凉听到谢庄的疑惑,起先觉得好像说得有些道理,可转念一想,她便否决了这个可能:“上次百晓犯病,我在夜城,不也去看了吗,不是说四年不曾犯起,照我之前到了南国的情况来看,百晓怕是和南国什么人做了交易,至于那伙儿人是谁,要么是南国傅相一派,要么就是那个巫咸。”

    “怎么不说是江沅!”寻兮嘟囔,看到温凉看了过来,他才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说:“不错,是这个道理。百晓那边我倒还不是很担心,他是个明白人,也是被那怪病所困,再说南国自己都时局不稳,那巫咸刚刚上位,有的斗呢。晏梓袅我第二个排除,她就是个傻的,就知道给别人做嫁衣,一头热乱闯,只是个想找存在感的,不是什么坏孩子。”

    这倒是让温凉和谢庄,甚至连带阿姝都下意识点了点头,觉得好像是这样没错。“也不能怪她。从前晏家的长辈都是长偏了心的,双生儿偏只心疼顾及一个,另一个不管不顾不理。剩下的便是司徒家,和谢家。”

    “你怀疑司徒家?”谢庄问。

    出人意料的是,寻兮缓慢又沉重地摇了摇头,迟疑了半晌才回答:“我怀疑谢家。”谢庄听了倒是极其镇定的模样,温凉观察着谢庄的反应,本还以为谢庄会跳起来责问寻兮,当初谢家归隐,而后种种寻兮可都忘了,怎么说出这样狼心狗肺的话。本来少年红着眼,粗着声儿的画面温凉都已经绘声绘色脑袋里一片描绘了,可谢庄半点震惊没有,倒让温凉有些失望。

    她明白寻兮的怀疑。司徒做得太坦荡了。况且连自己家里最重要的玉排都已然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了,若是此刻再做点什么和北都勾结的事情,反倒显得过于引人注目了。而谢逸,虽说谢家没什么人的样子,温凉对谢逸的怀疑,经过此前种种,打消了大半,可现在细想,也说不出这两个人谁更可疑一点。

    寻兮解释:“温凉或许还不知道。四家也有自己的权利范畴,代代相传之下,争夺不休的事情时有发生,嫡系子孙和庶出的争抢,旁系舅伯想要夺权担当家族大权的事情数都数不过来。现在权利握得最稳的,反而是人丁薄弱的谢家,过得最艰难的便是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