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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匪祸不来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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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匪祸不来二

    俗话说,事不关心关心者乱。蘩卿随在李太后的肩舆后往乾清宫去,一路都在想着页家的事。

    乾清宫被火后已修缮完毕,皇帝头几天就搬了回去。与慈宁宫虽只隔着一个隆道,绕过隆宗门拐个弯就到的距离,以往不算远,今日却显得逾倍之长。凤舆匆匆而行,在乾清门前,却遇上了急宣觐见的首辅申万年。

    申万年慌忙跪在地上磕头。太后的脸色本就难看,冷冷觑了眼申万年前身跪着的司礼监太监涂文,并不叫停,也未叫起,只径自而去。外臣进入内宫,通常只有皇上病重,万不得已之时。蘩卿知道申万年这是犯了太后的忌讳,如此巧合的碰到了太后,他这十有八九是遭了算计。想着,路过两人时,偷瞄了一眼遭了太后冷眼的那个太监,暗忖,也不知道这人下去,谁会顶上来。

    一进乾清门,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乾清宫的一片肃然与紧张。两个太监正拖出一个显已不会走路的宫女,而随后跟着的两个侍卫,则押着一个头垂到胸前的紫衣太监。紫衣是赐服。今日这番场面,难道皇帝的病有什么蹊跷?

    李太后张手止住了提气欲高声通报的高公公。高公公矮了矮身,瘘腰赶前几步朝丹陛桥上的太监做了个禁止通报的手势。

    走近些,就看清丹陛上的侍卫重重,个个倨肃警立。门里外的地上,密密的杵地跪着许多人:带着管帽的是太医,纱帽顶的事太监,还有宫装的是宫女。个个臀部朝天,卑微至极。

    刚上乾清宫前的丹陛桥,就听到里面一阵瓷器碎地的哗啦声。太后冷哼了一声,声音里都是不悦。跟着的宫人太监瞬间下意识垂低了一下头,蘩卿能感到连周围的呼吸都轻了许多。似乎有道视线在扫着自己,一扭头,却看到了立于丹墀上的骆思恭。在一派红色衣装的锦衣侍卫里,他一身赭黄色的赐服非常显眼。他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撩衣襟跪地,无声的请安。掠过他,蘩卿意外地看到了门前值岗的李化龙。他一边跪倒,一边冲自己微微点头,眼神示意是要小心些。这一举动令蘩卿很意外,下意识微一点头应了。

    举足进门,地上跪着皇后并皇长子和长公主。身着一身尊贵常服的皇后今日却显得很是素净。面色寡清,眼藏忧色,显然一宿没睡好的样子。虽则疲累,望着太后,却温柔平顺,“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太后方举手搀了一把,就被东侧间匆匆迎出来一行人引走了视线。打头一人,头顶凌髻,上插九翚四凤九尾金珠钗,凤口衔珠,鬓垂珠结,结底坠碎彩玉米粒珠花点缀。额上带团金镶珠点翠发箍。身穿大红织金妆花孔雀罗裙,外罩真红大衫。青舄萃珠,青袜镶玉。鹅蛋脸,长美妙目,嘴呈笑弧。这该是就是贵妃甄梦瑶了。“臣妾甄氏给太后请安。”李太后上下看了她几眼,皱了眉,问扶着她手臂的王皇后道:“皇帝现在如何了?”

    王皇后微微一喜,低低道:“已经醒了。方才还吵着要进食呢!”太后闻言神色一缓,“太医如何说?”“李院使说,可以进一些粥。”“可耽误吃药吗?”“太医们说隔半个时辰即可进药。”

    两人边说边进了里间。龙珠随着进去了,蘩卿被秋姑姑拉了一把,便自觉地呆在里间靠门的地方定住。高公公立在她身前。秋姑姑站在她对面。几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仿佛没瞧见甄贵妃变绿的脸色。

    甄贵妃这自然也是同申万年一样,被不大不小的算计了一把的。只是,明知皇帝生病,还打扮的如此光鲜仔细,这却是最不妥当的地方了。第一次正式见面,蘩卿在心里再次对这个女人下了一些判断:利欲熏心、心狠手辣。却委实没有与之匹配的聪明灵透。论容貌,甄贵妃实在只中等略余,别说与传说中美丽不可方物的刘慧妃相比,就是比之如今的李荣妃也是多有不及的。旷达不及常顺妃,淡薄不及邵德妃,温柔不及杨宜妃。聪明比之皇后更是相差何止十分百分。这样一个女人,蘩卿想着,暗暗摇头,再次觉得,皇帝的眼光实在奇怪——难道,皇帝是喜欢她的放肆随性吗?

    似乎为了佐证她的判断似的,果然,同时就听甄贵妃斥责的声音:“太后来了怎么不通报!”满是埋怨的恨。那个被责的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叩头,却不敢出声。甄贵妃抬脚就往她心窝踹了一脚,“蠢货!”恨剜了一眼,扭身进了里间。门帘一扫,卷起一瞬间的空隙,蘩卿看清了里面的情景:明黄色的拔步床帷幔被掀起,皇帝宽大的身体正半卧靠在迎枕上。里间非常大,远远的只能依稀分辨,皇帝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的寡薄。他的左右手便各跪着一个太医,正在替他把脉。没看见页问虚,当是尚未宣召。

    里面的声音一丝也漏不出来。或是受了外面沉闷氛围的影响,蘩卿也渐渐有些焦躁上浮了。她偷眼看了看秋姑姑,她也看了自己一眼,微微摇头,温和的眼神满都是安抚。这是她今日第二次对自己露出善意,蘩卿感激的朝她一笑。恰此时,秋铣从里面出了来,使人通传页问虚。蘩卿不由得凝了神,因此没看到,垂下眼睑的秋姑姑眼神微滞,恍惚了许久才微微摇了摇头。

    未过多久,两个内侍扶着页问虚缓缓走了来。蘩卿看着舅舅额头冒出的汗,眼睛不由得发酸。那是疼的。舅舅的腿粉碎性骨折,接骨后也不能长距离行走,这样从丹陛桥下一路迈上台阶而来,委实不是他能承受的。看着页问虚的视线很多,许多人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门口跪着的太医们还朝他小小的打了招呼。页问虚尽力露出平淡的神色,笑一笑,路过蘩卿的时候停了下,上下打量她一番,低低斥了声:“哭什么哭,没出息!”蘩卿嘁了嘁鼻子,页问虚就哼了哼,才艰难的提步进去了。

    里面又恢复了寂静。又过了大约一柱香出头的时间,秋铣再次聊帘子出来,却是来喊蘩卿进去的。蘩卿没想到,脑子秀逗了一下,才赶忙跟着进去了。

    舅舅和两个太医都在皇帝的床边跪着。皇帝正在看一张纸,应该是药方子。李太后坐在床边,身边立着王皇后和甄贵妃。秋铣带着她走到床边,自己就隐在暗处不肯冒头了。

    蘩卿下意识放轻了呼吸,轻却极快速的跪倒磕头。请安毕,头顶传来了李太后的笑语,话是对皇帝说的,“这个丫头委实被斩香调教的很好,细心的很。哀家很满意,留下她照顾你药上的事吧。”皇帝将药方随手递给秋铣,点了点头,看看蘩卿,随意道:“那您岂不是不方便了?”“哀家无妨,你好了,哀家就万事都好。”顿了下,看着秋铣领着太医们要出去,李太后又道:“且等等。”“有个事,哀家想皇帝说。”

    皇帝挑了挑眉头。皇后和甄贵妃也都看着李太后,李太后却看了眼太医周康,笑道:“头两天这丫头去了趟浣衣局,谁想就给哀家派了桩差事来。”皇帝听此话也虚虚的笑了笑,“这事朕知道了。昨日李鸿英提了,浣衣局请派两个医士常驻。朕已经准了,常驻不必,初一十五轮值则可。这是好事。”

    太后呵呵一笑,“浣衣局的今儿一早要来磕头,哀家没准。”顿了下,又道:“周太医的小子不是在大方脉吗?头一阵听彤那丫头说,给她瞧过脉,是个人才。这事儿,不如就派给他吧。皇帝意下如何?”李彤是李荣妃的名字。皇帝闻言,觑了眼页问虚,斟酌一下,应道:“也好。就依了您所言。”。

    周康赶忙跪倒磕头,蘩卿皱了皱眉,乘人不备的时候偷眼看了看舅舅,他却低垂着头,似乎对此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