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弓着背，因为两人身高差大，林昭屿逐渐低下头，纤长的睫毛微颤了几下。拖长了调子啊了下，手缓缓收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得像个妖孽一样：

    “原来是颗痣啊。”

    虞萄眨了眨眼睛，茫然，抬起手来覆上那泛红的地方，有点不自在：“嗯，这儿早就有了。”

    “据说还是家族遗传呢。”

    两人继续并排走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虞萄往楼下走着，朝着旁边瞥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有点儿不太一样。

    但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你老偷看我干什么？”

    “没有。”

    虞萄否认。

    盯——

    虞萄又看了他一眼。

    她就是觉得他怪怪的，说话举动都莫名其妙的。

    林昭屿乐了，停步：“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啊。”

    虞萄忙不迭摇头：“不不不，我们还是去吃饭吧。反正啥时候都能看你。”

    两人走着路，他平静地说：“你今晚来我这儿吗？”

    “来！”

    两人吃完饭回去的路上，虞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积极性很高地亮起了眸子说：

    “对了，我打算利用晚上的时候来补前面那些不会的。”

    林昭屿睨了她一眼，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你吃得消吗？”

    “我行啊。”

    “你早上起来不会困？”

    虞萄突然神秘笑笑，自信满满：“不会，之前我也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你写到多晚？”

    “看吧，要是实在是困得不行，我就睡。”

    林昭屿不假思索地说：“我晚上一般刷题到很晚，我陪你一起吧。”

    其实吧，他一般回寝室之后洗漱完，要么躺床上打会儿游戏，要么在寝室里和室友们八卦着一些学校趣事，调侃调侃某位老师。

    自从他教了虞萄之后，他一般回寝室里面就翻起以前的书，开始整理起了笔记。

    笔记之类的，还是有用的。

    “真的？”

    “嗯。”

    面不改色。

    “到时候手机联系。”

    没想到有人和她一起熬夜，想到这儿虞萄就干劲十足，觉得到凌晨四点也没多大问题。

    大晚上的，夜黑风高，寝室透着光。

    虞萄把她高一的理科书拿了出来，等回到寝室洗漱完之后，就上了床，也不和室友八卦了。把帘子一掀，把床上的折叠桌拿了出来，开了台灯，她就开始翻起了之前的书。

    面前的知识点密密麻麻的，一串又一串，像窜冰糖葫芦似的。虽然有解析，毕竟那会儿就没学好，虞萄这时候看的特别吃力，尤其是她做了一道题目之后，头都大了。

    她脑子里这会儿窜出一白一黑，一天使，一恶魔。

    恶魔率先说：虞萄你放弃吧，这么难，你不想学习的。

    天使挤着说：不，你想。

    不！你不想！

    你想！

    ……

    这两小东西在自己耳朵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虞萄头都要炸了。

    到后面直接忽略，因为她——

    困的不行，两眼犯花。

    虞萄简直不知道她之前一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面前的字符就好像被扭曲了一样，化身为一个个音符，合奏成催眠曲，让人昏昏欲睡。

    好困。

    虞萄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忍住快要躺床上的念头，手指噼里啪啦地打字。

    “我先睡了我好困啊打脸了你明天不能笑我”

    迷糊着摁了发送键，虞萄迷迷糊糊把东西龙卷风般收拾完了，

    林昭屿正在做笔记，他手机调的是静音，等过了会儿，他才注意到虞萄给他发消息。

    －－－－－－题外话－－－－－－

    我卡卡卡卡卡卡文了

    想了好久脑子想明白了一句话：

    甜文真他妈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