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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没有人为你挺身而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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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人们都去生产队上工,柳红玉被傻叔缠在炕上不得自由。

    傻叔的头一阵一阵的疼,一疼就哼哼,柳红玉的手就得加速按,加劲按,断断续续下来,天都黑了。

    厉家的小孩子们被厉辛氏安排在家里,哪都不许去,就在炕上候着柳红玉的吩咐,柳红玉哪能不明白厉辛氏的良苦用心,她就是想让孩子们在家里给自己和傻叔避嫌。

    她倒无所谓,有小孩子们在旁边跟她唠叨着,她还不至于太寂寞,跟傻叔商量妥后,她上个厕所的空档,还能有人照料一下傻叔,防止他再撞墙什么的,她多少能放心。

    到了晚睡时间,傻叔仍然枕着她的大腿,她抱住他的脑袋往枕头上放,他就开始哼哼,攥拳往自己头上砸,这个时候,柳红玉真搞不清他到底真傻还是假傻,念在他发病在即,她不跟他计较就是了,不躺枕头就不躺枕头吧,她把自己的腿奉献给他。

    第二天一早,同屋的厉剑红和厉剑英起身穿衣服,看到炕梢造型奇特的俩人,不由一瞪眼。

    “哎哟,一宿都不肯枕枕头?”厉剑英问道。

    柳红玉慢慢地伸展了一下胳膊,点了点头。

    “你就这么倚了一宿墙?”厉剑红的声音有点大。

    “嘘!”柳红玉把食指放在嘴边,指了指腿上的脑袋,轻声道:“刚睡踏实,半夜又闹了一阵,准是又疼狠了。”

    厉家的老七厉剑梅,不大爱说话的小姑娘,默默地过来给她揉肩,柳红玉冲她笑笑摆摆手,“谢谢了,没事。”小姑娘腼腆的回去了。

    厉剑英爬过来道:“你慢慢往下放他,以前也是这样,疼的成宿睡不着,半夜又喊又叫闹腾的一家子都睡不好,不过,疼劲过了,特能睡,不叫他,睡一天一宿都是他。”

    柳红玉欠了欠身,松动了一下坐板了的屁股,瞅了瞅厉剑英,“这么邪乎?”

    “可不咋的?我们这一家子,穷不怕累不怕,就怕傻弟犯病,他一犯病我们这家子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厉剑英把傻弟的头抬到枕头上,柳红玉抽出自己,觉得俩腿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厉剑英一抬眼皮,笑意盈盈,“这次,亏了你。”

    “没啥。”柳红玉摆了摆手,爬到炕沿准备下地。

    她一路扶着墙撑着树,把自己拖到厕所,再回到屋里来,收拾好了自己的门面,双腿麻劲儿还没全消。

    “你咋起这么早?”厉辛氏问道。

    “早吗?不早了,跟李队长约定的时间就到了。”柳红玉顺口说道。

    厉辛氏吧嗒吧嗒嘴,想说啥,终是没开口。

    厉剑军从自己的偏房过来,一边洗脸一边道:“娘,这就去吗?”

    厉辛氏只当被哗啦啦的撩水声挡了说话声,装作没听见。

    “娘,我跟你一块去吧!”岁数大些的厉剑英考虑相对周到,“四个队长呢,要是他们穿一条裤子,你咋整?”

    “娘,我也去吧!没个男的咋行?”有个队长是他老丈人。

    “娘,还去吗?”厉剑红路过自己老娘,伏在她耳边问道。

    厉辛氏心里面骤然聚起的气恼一下子爆发,“去,跟队长都约好了,咋能不去?去!”

    儿女们不理解老娘的无名业火,也不敢问,该干嘛干嘛。

    队部前面就是打谷场,厉辛氏带着柳红玉和亲友团往这边走,看到队部还没开门,索性就在光溜溜的打谷场坐等。

    上工的人们从打谷场经过,看到柳红玉坐在厉家人旁边守在队部,猜测会有好戏看,一个个竟然放下锄头,凑凑和和的坐到打谷场旁边,等戏。

    没一会儿,东、南、西、北景四个队的队长远远的走过来了,没人去开队部的门,直接走到厉辛氏面前。

    “三奶奶,早来了吧?”东景队的李长富脸上还透着客气,其他三位队长的脸色可够十个人看上半个月的。

    厉辛氏站起来,直奔主题道:“李队长,咋样了?”

    李长富转身道:“你们自己跟老太太说说吧!”

    西景队长急赤白脸道:“不是早跟你说了嘛长富,还跟这个老太太说啥?那绝对不行!”

    南景队长紧接着道:“不能占了我们南景的地!”

    厉辛氏看了看还没有开过口的北景队长,他是杨彩珍的娘家爹,也就是厉剑军的老丈人。

    “亲家,你也不同意?”

    杨国忠没好意思看厉辛氏的眼睛,偏着头嘟嚷道:“我我,少数服从多数”

    南景队长又道:“要我说长富你这事做的就不对撇子,你东景队的人,咋还扯到我们这几个队头上了呢?”

    西景队长道:“就是呢,你队的人你队里自己处理呗,找我们掺和啥?”

    李长富吸了吸鼻子道:“二位这话说的不对劲儿吧?南景老党一家傻子、西景王瘸子和张瞎子、北景谭老孩儿(侏儒),这些人家每年得的补贴,是不是四个队平摊的?反正他们不是我东景大队的,那我东景撤出来行不?”人家东景大队可没有白吃饭的救济户,傻叔还挣半个人的工分呢。

    “这——”

    李长富一句话噎的三个队长大气喘不出来。

    “可不能留呀!”

    忽然插进一把混浊老声,引得地上的柳红玉都不禁往声源循了去,她定神一看,说这话的果然是厉大包。

    厉大包拨开不知啥时密集起来的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四个队长面前,躬身哈腰,一脸诚恳地道:“这人,留不得啊!”

    “厉大包,你来裹什么乱!”李长富指着厉大包道:“事都是你家惹出来的,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李队长,各位队长,各位村民们,你们可得听我说啊!”厉大包连连作揖,然后伸出俩手指头,“这个人,这个柳红玉,她一人身上背俩丧,童养媳起死回生,还有乌鸦报丧,这是命中带煞啊!童养媳起死回生,她在谁家谁家不吉利,这不用我说了吧?我那老岳家祖上有例子。乌鸦报丧这个,她身在哪,哪个地角就得被她搅了好风水,咱们这些劳苦大众,哪个活的容易?身边再惹上这么个命中带煞的,还有活路么?”

    柳红玉举着小棍子在地上画了个圆圈,嘴角一斜,泛起一抹嘲笑,心想,这个一直因为成分不好被人看不起的厉大包,为了给自己加分,还真是不择手段,本来是把人逼上死路,被他那么一番发自肺腑感情充沛的表演出来,简直就是救人民于水火了。

    本来四个队长心里面都已经有了一丝松动,被厉大包这么一搅和,心里面那点宽容又齐刷刷收了回去,村民的前途,个人的命运立马重占上风。

    厉辛氏叹了口气道:“哎,大侄子,不是我这个当婶子的说你,你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一个闺女家的,啥煞不煞的,担着这些名声,她不得被唾沫腥子淹死?再说,她在你家那么些年,活没少干罪没少受,你给赶出来也就罢了,咋还编排她那些瞎话呢?”

    “嘿,三婶子,这可不编排啊!你问问大伙——”厉大包转过身,向吃瓜群众喊道:“你们大伙说说,我这是编排吗?童养媳起死回生,乌鸦报丧,你们大伙听过没,见过没?”

    “听过。”

    “嗯嗯,见过。”

    群众不由自主的将赞同票投给了厉大包,厉大包不经意间找回了当地主时的自信,劲头更足,把双臂一摊,激昂地问道:“你们说,这样的人能不能留在咱们队里?”

    “不能!”

    “不能!”

    “坚决不能!”

    厉大包转过脸,冲厉辛氏得意一笑道:“三婶子,你也听见了吧?这可不是我一人说的!要我说,你要是真好心,就把她搁你家养着,反正也在你家搁这么些天了不是?反正嘿嘿,你也送不去了不是?”

    厉大包的话引来吃瓜群众一阵哄笑。

    厉辛氏气的眉心一跳,继而愤然道:“你们还别说,我真就想把她留我们家了,能咋着?我就当多养了个闺女,我就看看她能对我们家咋不吉利,我就看看,她能把我们家风水搅成啥样!”

    说罢,她转身把地上的柳红玉一拽,“走,丫头,咱回家——你们都听着,从此,我厉家又多了一个丫头,她就是柳红玉!”

    柳红玉心中一动,眼圈一红,感动不已,“三奶奶,您可要想好了,我,我”

    “你三奶奶一把岁数,不会做那一时糊涂的事,今早上来这之前,我就想好了,想把你留在我家里,要不是挂念着昨个儿跟李队长说好了,我今天都不带你来!走,丫头!”

    说罢,厉辛氏拉着柳红玉转身就走。

    “诶!那可不行!”厉辛氏和柳红玉身前突然横过一条老皮老肉的胳膊。

    “厉大包,你又想咋?你撵出来的,我收走,你后悔也没用!”厉辛氏瞪眼道。

    “可不是这话!三婶子,你要是收了她,那你一家子也得搬走!”厉大包说道。

    “咋?我搬走?这是哪的理儿?”厉辛氏哭笑不得道。

    “哪的理儿?”厉大包又转向大伙,道:“这是全体老少爷们的理儿!对不对大伙?她在谁家谁家就得搬走,得离咱们大伙的住处远远的,别忘了,她搅风水啊!”

    队长李长富见状,忙道:“厉大包,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她搅不了半片天——”

    “诶,李队长,你这话提的好,她就能搅半天!她在东景就搅东景半片天,在西景就搅西景半片天!”

    “那可不行!”

    “这话不玄!”

    “她不走,没个好!”

    吃瓜群众啊吃瓜群众!

    “看吧,这可是大家伙的意见!李队长,你是队长不假,可你不能搞一言堂吧?群众的利益得放在第一位,你们大伙说是不是?”一个前地主人的脑袋,挑拨离间的手段都与众不同。

    “是啊是啊!”

    “队长,厉家没给你啥好处吧?”

    “是啊,队长,你得听听我们大伙的意见。”

    “对呢,不能为了一个人损失大伙的利益呀!”

    “好好,好!”队长李长富稳住阵脚,道:“那我就问问你们大伙,你们想把厉家一家老小,安排到哪去?”

    厉大包又替群众出了主意,“咱们做人,得以善为本不是?咋能把人往绝路上逼?我看哪,三婶子你们一家子搬到庙上住就挺好!”

    “你——”厉辛氏气的语结。

    “搬庙上吧!”

    “行啊,当初建庙时有人给算过,那地方阴阳两气都足,说不定能去去小团圆媳妇儿身上的煞气!”

    “快去吧,可不能在村里祸害人啊!”

    谁不知道住宅建在庙上,那是大不吉,柳红玉虽然不相信这些迷信说法,但是厉大包和这些群众明摆着欺负人,她无论如何忍不下去。

    柳红玉摘下厉辛氏的手,走到李长富跟前,“队长,别让三奶奶一家子往庙上搬——”她转过身,面对群众,哀求道:“我自己的事,碍着三奶奶一家什么了?我不上她家去了,我一个人去庙上住,行不行?你们行行好——”

    “那可不行——”又是厉大包,他把柳红玉一挡,站到她前面,道:“我三婶子是善人,也是个明白人,吐个唾沫是个钉,既然当着大家伙认了闺女,那她到死都得认,你们也都听见了看见了,都是证人,可不能置那么大岁数的人于不信不义之地,对不对?”

    柳红玉又撇嘴,老东西,还拽上词了!

    “是呀,认都认了,三奶奶你咋着也得收着!”

    “不是你不想要就不要的!”

    “没办法,哪能白认个闺女的,可不得——那句话咋说来着——同,同啥啥退——”

    “同进退。”

    “对对,同进退,共患难嘛,哈哈哈!”文化人还真不少。

    厉剑军早就忍不住,要不是厉剑英狠狠拉着,准得冲上去打碎每人几颗门牙。

    厉辛氏气的直哆嗦,厉剑英一手扶着一个,一手抓住一个,很是辛苦。

    厉辛氏拨开女儿的手,走到厉大包前面,恨恨地道:“厉大包啊厉大包,你这个人心黑啊!你背上的包,背了有年头儿了,压不压的慌?它没破开口子流血流脓,那是它还没到时候,老天爷的报应还没到,你等着,慢慢等着,早早晚晚的呀!”

    “哟,三婶子,可别跟我说报应,我这算啥报应啊?”厉大包双手一摊,得意一笑道:“三婶子,要非这么说,那你的报应可比我多多了,你大儿子大儿媳妇说死就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拉回来,你二儿子从梁上掉来摔断腿,好容易有个当兵的四儿子吧,回来还成了个傻子,还有你那三闺女,给鬼子糟蹋完了,现在婆家都不要她吧你还有几个儿子闺女,啥时候来报应啊?哈哈哈”

    厉辛氏心头一凛,眼里老泪猛然决堤,厉大包的话比针尖,比刀利,剜的刮的是她的心尖,刻薄自己多灾多难的儿女,哪个母亲能受得了?

    柳红玉一听,小宇宙突然爆发,这么欺负为她挺身而出的人,叔可忍婶可忍,团圆媳妇儿柳红玉,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