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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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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顺着那呼声循去,玥午在一片废墟之下发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

    是个小男孩,约摸十二三岁。

    玥午蹲在那小男孩面前,没说话,也没伸手救他。这小孩脸上黑乎乎的,玥午一时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见过他。

    “姐姐!是我啊姐姐!咱们今天见过的!”小男孩见玥午没动静,急忙说道。

    这下玥午确定了,可还是不能就这么救他出来。

    “小孩,这里发生了什么?”玥午看着他,眼里满满的疏离。

    见玥午如此神情,那小孩更努力的抬头与她对视,神情真挚,说道:“姐姐放心,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先前这里忽然传出一阵巨大的声响,我也不知道那声响是什么发出来的……就想来凑凑热闹。没想到我刚一到这就看见两位尊者在过招!”

    玥午听到这,心想果然与她猜测的差不多。她冲小孩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两位尊者一黑一白,那位白衣尊者……就是今天与姐姐你同行的那一位出手异常凌厉,招招打在黑衣人的致命处。那黑衣人眼看不敌白衣尊者,又恰好看见了我,就……就妄图用我来抵挡白衣尊者的攻击!白衣尊者一开始好像并没有看见我似的,依旧招招致命!”

    玥午心里好笑,别看辰漓浔天天一副放纵不羁,与谁都好相处的模样,实际上他冷漠的要死。怎么会在这样的战斗中管一个陌生人质的死活?除非他还记得这“好玩的”小孩……

    小孩歇了歇又继续说:“后来黑衣人一把把我扔了出去,白衣尊者似乎才看见我似的,手上聚起一团光球把我朝旁边托去。而后黑衣人转身就逃,白衣尊者好像在祠堂外布了一个结界……随后便追黑衣人去了。”

    果然不出玥午所料。

    “那你,是怎么被压在这的。”玥午没整明白这个问题。

    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些不好意思:“我……我当时站在这不知道该不该走,这墙就倒下来把我压了……”

    玥午听完,没多说话,撸撸袖子把小男孩从一堆破砖烂瓦里刨了出来。这小男孩不知哪里来的神仙运气,那么一堆东西压身上居然一点伤也没有。

    “姐姐,你手流血了!”

    玥午抬手一看,先前用玉划开的口子竟然好了,倒是刚才刨小孩时手背上又给划了一道。

    “没事。”玥午微微动了动手指,没在意这道口子。一心只想带着小男孩先远离这是非之地,再做其他打算,眼前却忽然一片模糊,再次晕了过去。

    ……

    这是又怎么回事,她明明不晕血。

    这一次,玥午的手指头先她一步醒来。当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正放在一坨毛茸茸的、带体温的未知生物上时,她是拒绝醒来的。

    鬼知道这一睁眼又是什么玩意儿。

    “嘿,别装了,醒了就睁眼瞧瞧小爷我给你准备的江山!”

    ……这是坨什么玩意儿还会说人话!

    玥午惊恐着睁开眼,坐起身,瞅着手下的……一只松鼠?

    那只松鼠显然对玥午的眼神十分不满,:“你瞅啥?”

    玥午定了定神忽略这个问题,直问重点:“你叫什么名字?”

    松鼠对这个问题十分满意,毛毛的小脸微扬,看着玥午道:“小爷叫暮笛!”

    暮笛?暮气沉沉的名字。

    玥午低头在那张松鼠脸上找到它的眼睛,并和它对视着又问道:“暮小笛,这是哪?”

    暮笛白了玥午一眼,转身朝向一望无际的原野张开两爪努力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往生笛的空间。”

    “那你是……”

    松鼠不等玥午说完,出声道:“往生笛的器灵。”它顿了顿又说道:“笛子和空间和我,都是你的。”

    玥午有些受宠若惊。

    暮笛又转过身来跳上玥午的肩头,小短手指着玥午身后说:“看那儿。”

    玥午转过身去,远处一片巍巍高山映入她的眼帘,山下竟然还有一条大河,河上居然还有座大桥!暮笛一只手揪着玥午的衣领解释道:“这山里好东西可多了,全都是往生笛前几任主人留下的……那时候往生笛还是一只只有空间,空间里只有几座山一条河一座木桥的小破笛,还没那片原野和我这样狂霸酷炫拽的器灵呢!”

    此处应该有掌声,但玥午是何许人也,根本不给暮笛再次吹捧自己的机会。哪怕眼前全是开外挂必备神器,也不见她有丝毫心动的模样,眼底除了疏离还是疏离。

    暮笛见玥午这模样,放开了她的衣领,坐在她的肩头抱着手,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那啥……这往生笛也是到了你手里才,才有了我的,四舍五入就相当于你把我养出来的……那,那我就是你的器灵啦!你,你别这眼神……”

    “暮小笛,”玥午终于又出声问道:“像你这样初生的器灵能知道这么多?”

    再说了,“四舍五入、狂霸酷炫拽”这怎么也不像这个世界的词儿。

    暮笛“刷”一下转过它的松鼠头来看着玥午的侧脸。玥午觉得它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眷恋,这让她心里有些慌。

    暮笛盯着玥午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往生笛与你意识相连神识相通,我是往生笛的器灵,是你养出来的器灵,我,知道所有你知道的。甚至在这空间里,我还知道许多你不知道的。”

    “是这样啊。”玥午听了暮笛这一番解释,眉眼间似乎柔和了些。

    “那我是怎么把你……养出来的?”玥午觉着这实在是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这……我也不知道。”暮笛又揪住了玥午的衣领,指着远处的一座大山说:“快快快,到那去。”玥午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没多问,抬脚就朝山走去。

    “嗯?”暮笛小小的松鼠眼里盛满大大的疑惑:“玥小午你要干嘛?”

    玥午:“……进山。”

    暮笛:“……空间都是你的,还用走着去?”

    暮笛这一说总算让玥午有了些主人的自觉,脑海里意识一动果然就到了山对面大桥边。

    暮笛从“自己的主人可能是个傻子”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来,看到面前那座烂木桥,心里奇怪:“玥小午你怎么停这了?”

    玥午踏上桥面,神色从容:“见桥不过是对它的不尊重。”

    “得了吧,刚才那么远的距离也没见你尊重一下路!”这话暮笛只敢自己小声嘀咕。

    过了桥,才算是到了山脚。

    山脚下屹立着一座光滑的石碑,碑上只有一个与成年男子的手一般大的手印。玥午不知这是何意,便问肩上的松鼠:“此为何意?”

    这句式要再简洁一些就是没礼貌了,暮笛又翻了个白眼才道:“这是测试天赋的。”

    “测试天赋?”玥午盯着那个手印,下一秒直接把自己的手按在了上面。

    “诶……”暮笛想说什么但没来得及。

    玥午的手一放上去收不回来了,紧接着手印处聚起几片风刃,一下一下地在她手上划着口子,一下比一下划的深,一下比一下疼。

    玥午咬牙扛着,不做声。这样的疼她早就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早就习惯了。

    倒是暮笛在一旁心疼的要死:“玥小午!你……你怎么不听我说完呢!这个石碑不比普通石碑,它在测试天赋的时候需要被测试者的血来做能量源!测试时间越长,需要的血越多!你这……”

    “没事。”玥午在疼痛之余还能给暮笛个回应,声音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

    暮笛见此也没辙了,从玥午的肩头跳下来围着石碑看了一圈,松鼠眼里透露着睿智:“这玩意儿吧,天赋越高,需要的时间越少。现在就看你……”

    暮笛还没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测试结束。玥午也得以收回自己的手了。

    “……”暮笛咋舌:“你这,也太快了吧……”

    玥午没理会它,手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她也顾不上处理。她死死的盯着石碑,眼里难得的多了几分激动与期待。

    碑上有了动静,那还沾着玥午血迹的手印“咻”的射出一道白光,光映到空中,宛如一个投影仪。空中慢慢出现一个黑色大字“玄”。

    玥午拎起暮笛放到自己肩上,指着眼前的字问:“暮小笛,这又是何意?”

    暮笛紧揪着玥午的衣领使劲抬头望着,看清了那字又坐下低着头想了想才回答道:“‘玄’是玄灵师的意思。山里有一本《大陆志》,上边记载:人类在这世界上生存了数十亿年,在这期间,为了应对外在的种种威胁,为了生存下去,演变出了属于人类自己的力量——灵师和武者,或者灵武兼修。”

    玥午点点头,示意它说下去。

    “灵师分为四种:元灵师,地灵师,天灵师,玄灵师。而天地间又有七种元素供人们修炼:金、木、水、火、土、风、雷。”

    “除了玄灵师以外,每一种灵师都会拥有七种元素中的三种以助自己修炼,这就是天赋。天灵师有风、水、雷;地灵师有土、木、火;元灵师特殊,他们有一个固定的元素金,其他的两种元素会在其他六种元素中随机匹配,例如有的元灵师拥有金、木、雷。”

    “最特殊也最稀有的,是玄灵师。也就是你这样的。”

    玥午微微颔首,看来,她这一生会有很多惊喜啊!

    暮笛接着说道:“玄灵师,也有三种元素,但不同于上述七种。玄灵师所拥有的,是光、暗、音。听上去很奇怪吧?我也觉着有毛病,这一定是哪个人类老祖宗天赋异禀悟出来的玩意,给后世留下了数不清的麻烦。”

    “麻烦?”玥午不解。

    暮笛又解释道:“书上记载,因为玄灵师能力特殊,修炼得当的话,灵力远远超过同阶灵师,更别说武者了。所以就有人心怀不轨,有的玄灵师被扼杀,有的被邪术强行剥离灵根。更可笑的是,那些剥了别人灵根的人又无法把灵根安在自己身上。……邪术终究是邪术。”

    “所以,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不能暴露自己玄灵师的身份。”玥午眼里染上些凝重,这就说明,在实力不允许的情况下,别人可以动用灵力,她却不能。这样一来,她在战斗中吃的亏可不止一点点。

    暮笛的松鼠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为难,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不怕,玥小午,咱们可以暗中修炼灵力,明面上……武者!对,咱们可以对外宣称是武者!”

    “嗯。”玥午也是这么想的,这样一来,她还可以灵武兼修。

    “无论如何,只有变强。”

    玥午眼里满是坚毅,转而又开口问:“你刚才说‘阶’?”她问题不断,暮笛倒也耐心:“那是灵师划分的等级,都是按实力分的。分为一至九阶,每一阶又分为一至五星,一个修炼者想要进一星都难,更别说进阶了。说法嘛……比如人们在提到一个人时会说:xxx,二阶四星天灵师。”

    “武者也有这样的等级划分,但又和灵师不大一样。武者分为低阶武者、低阶武师、高阶武师。这前三级技术含量不高,不用细分。随后是武元、武勋、武王、武爵、武神、武圣、武尊。这后七级就需要很高的实力了,划分也更细致一些,每一级又分做一至九星。例如四星武尊。武者虽然没什么门槛,但也很难晋级,当今世上,实力能达到武王的人都屈指可数。哦,一个武王的实力与一个七阶灵师的实力相当。”

    暮笛介绍的非常详尽,玥午也了解了这世界的法则,对自己当下的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评估,基本还算满意……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忘记了。

    ——

    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怕是还躺在那堆废墟上!

    “暮小笛,我现在不是实体吧?”

    “嗯,这是你首次进入空间,出了点小意外,下次就好了。”

    “那今天就到这吧,我的身体还处于危险之中。我先出去了。”玥午越想越觉得不妙。

    “哦……”暮笛又从她肩膀上跳下来,语气有些不舍:“我与你意识相连神识相通,你可以随时和我说话的!”

    “知道了。”玥午又蹲下来叮嘱道:“下次我进空间可千万别再让我晕了。”

    暮笛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失误,小失误嘛!你放心,绝对不会了,我一定在空间里好好读书,寻找更多让我们变强的办法!你快走吧,快走吧!”

    再次睁眼,满眼月色。

    玥午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锤了锤发昏的头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堆废墟上,可是身边却没了那小男孩的身影。

    看这天色,她进空间后时间也没过去多久。这样想着,玥午一手撑着一块断墙站了起来。她的另一只手,就是她在空间测试天赋时伸出的那只手已经不能看了——手上布满了风刃的划痕,却不见血迹,伤口边缘泛白,有的地方深可见骨。

    玥午抬起这只布满伤口看了看又放下了,眼里全是嫌弃。要这么算下来,她今晚因为往生笛受了不少伤,又莫名其妙的愈合了,唯独这手上伤的最重,还没愈合。

    他大爷的……

    深秋的风带着恶意,狠狠的划过玥午的脸,并在她耳边嚣张的号叫。玥午拢了拢身上的袍子,走在一堆破砖头碎瓦砾上,忽然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在一块砖头上。

    千钧一发之际,玥午眼角瞥见一个白衣身影正朝自己这边赶来,她突然就不慌了。

    果然,她直直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才不在多大一会儿啊。你这手……”辰漓浔清朗的声音总能莫名让人心安。

    玥午乖乖的任他抱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是个什么人?”

    辰漓浔没有立刻回答,一把抱起玥午走在凉风里。月色慈悲,偶尔为远行的人儿照亮一段前行的路。

    走了一段,辰漓浔才说:“午午,我不知道你来自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也不知道你在那个世界是怎样生活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族,有神族,有兽族,有魍族,有魔族……甚至海洋也生活着无数族类。大家都各有各的地盘。”

    “没有哪一个种族一定是善者,神族也有败类;也没有哪一个种族一定是恶人,魔族也有人向往阳光。可这一次魔族公然现身人世,恐有争端,我需将这个消息带回圣域,让那些闲得长蘑菇的老神仙们好好烦恼一下。所以……”

    “你要走了。”玥午出声接了他的话。

    “回去一趟……很快的。”

    “嗯。”玥午也不曾察觉,她这一声“嗯”染了些不舍之意。

    “对了,”辰漓浔低头看着玥午一笑道:“你方才一定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然怎么会连魔族强大的使者都招来了。”

    “往生笛。”玥午轻轻出声。

    她信任辰漓浔,她信他不会害她。

    她也说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这么信任他了。

    “往……往生笛……”一向稳重的辰漓浔难得的变了神色,好半天才接着说道:“这东西,你现在还不能现世……好好收着。”

    “嗯。”

    “我说呢……魔族这么大动静。”辰漓浔想了想不放心又叮嘱道:“这一次魔族来的这么快,我思前想后都觉得只有一个可能——这旭泠国都里有魔族的爪牙,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个魔族使者。”

    “你在这帝都行事千万要小心,虽然那使者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了,可我不放心你……”

    辰漓浔说着,低头一看才发现怀中的人儿已经睡了过去。他摇摇头笑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听了多少……

    次日,玥午自晨光中悠悠转醒,入眼的是一间雅致的客房。她起身后发现自己受伤的手被包的严严实实,还伴着一阵轻微的痒意,手腕上也多了一个精美的细银镯子。四下寻了几眼不见辰漓浔,倒是桌上一个白色信封引起了她的注意。

    打开信封,一封信掉了出来。玥午打开一看,几个遒劲有力的行草大字映入眼帘: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