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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左凡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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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连宗山门,两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在此。

    “大师兄,往年其他峰主招收五代弟子的时候,应征百余人,结果经过天梯考核的就两三人,今年轮到咱们招收五代弟子了,半年过去了,应征者才三十余人,而且目前还无一人通过,依我看呐,今天这位估计多半也黄了,咱还是回去修炼吧!”四人中,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侧身说到。

    为首被称为“大师兄”的男子没有应答,只是默默注视着山腰的陡壁上正往上努力攀爬的青年,其眼中充满希咦之色。

    雾缭绕的山间,一条纵连峰头与峰尾名为“天梯”的石阶一踏踏的平行在陡壁上,石阶两侧皆有清泉冽过,清泉旁更是灌木丛生,若无人在上攀爬煞了这此景,真如仙宫之色!

    忽地,只闻石阶上,一阵带着喘息叫骂声响起:“他奶奶的~老子~老子咋感觉被坑了~这~这三省老头儿也没说~入山门还要爬这样的路啊~要是早知道这样,老子当初就该赖着三省老头儿,让他带老子上来多好~”

    只见那正手脚并用,身体垂直爬在石阶上,嘴里还在嘀咕的青年,不正是左凡嘛。连续爬了一个上午的石阶,此刻他的身体已是瑟瑟发抖。

    待趴在陡壁上休息了片刻,左凡又开始上路了。

    一个时辰已过,左凡浑身都已汗湿。

    两个时辰已过,左凡的衣角在滴着汗水。

    三个时辰,左凡的手脚停了下来,望向

    头顶,仅剩十余步阶梯,“再休息一次便一口气爬上吧”,左凡寻思着。

    山上宗门外,为首称为“大师兄”的男子终于说话了:“风尘子师弟认为,他能通过最后这段的淬体关吗?”

    “以往的绝大部分求真者,还没到山腰子就后退了,能像这小子这般钢的,还真是为数不多,不过话说回来,淬体关也着实变态,当年连我也差点栽在淬体关上,我看这小子还是悬,”风尘子说道。

    石阶上,左凡又准备行动了,眼前仅剩的十余步阶梯愣是看得他牙痒痒,扭了扭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的腰,左凡开口大声喊到:“哈哈,老子今天要登峰造极了。”

    说罢,便两步跨过了四个石阶。

    第二步,又跨过了两个石阶。当他正欲跨第三步时,忽就感觉到呼吸困难。此刻的左凡,清秀的脸庞已是涨得通红。

    眼前的石阶,仅剩七步。

    他卖力的又向前跨了一步,只见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忽的乌蔽日,狂风大作,一旁的灌木被吹得东倒西歪,而左凡原本涨得通红的皮肤下,已是青筋横肆。左凡知道,这是对他的终极考验。

    在狂风之下的左凡,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气息,石阶,还剩下六步。

    未几,他又迈出一步,早已乌黑的天上,响起了雷电的轰隆声,左凡清晰的感受到压力更大了,此刻左凡的脸色已经红得发紫,额头上凸起的青筋也更加显著,他愤怒的看着天,骂道:“你不让老子过,老子偏要过,他娘的!”此刻天上雷电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好似在怒左凡的不恭!

    还剩五步!

    再看此时的左凡,闷哼了一声,又迈出了一步,“噗~”在落脚的一瞬,左凡吐血了,趴在石阶上那单薄的身影,也略显佝偻。

    还剩四步!

    “师兄,这小子,钢得很啊,竟然坚持到了现在!”风尘子惊讶的说道,要知道,他们当年能过这关,可都是因为他们师尊因为缺人打杂,故意放的水啊。其他主峰的弟子情况也差不多啊,而真正以肉体凡胎硬抗过来的,却是只有一人,还得亏那人是个先天道体啊……

    说罢,被称“师兄”的男子眉头一皱,紧紧凝望着山下,沉声说道:“不好,他要连迈两步!”

    “什么?”风尘子惊得尖声问到,说罢便顺着他师兄的目光看了下去。

    只见左凡将原本已抬好的步子,再次抬高了两寸有余,他深吸了一口气,沉重的踏了下去。“嗝嗝嗝~”左凡的脚踝已经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威压,已然碎裂。

    脚踝骨的碎裂,让左凡疼痛不堪,豆大汗珠从额头经过嘴角,混着嘴角血水一起流了下来。

    但左凡就像往常被人打一样,终是忍住了掉眼泪的冲动。

    “嘶~,”不知何时聚起的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众人已是议论纷纷:“该不会继道体以后,又一个妖孽吧。”“嘘,小声点儿,道体心眼儿可小了,别让人听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一旁的风尘子说道:“师兄,我看他是不行了,要不咱们把他接上来吧”。

    不料他一向心软的师兄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觉得,他可以的,师弟你且看好。”说罢便一如即往的凝望着下面。

    此时的左凡已是强弩之末,稍不留神便会掉入深渊,此刻的天,下起了暴雨,左凡的眼朦胧了,他彷佛看到自己被人欺负的那一幕,种种回忆浮现在眼前……

    忽然,他的表情狰狞了:“他们欺我,如今连天也欺我,不管了,老子今天就是要逆一逆这天!”说罢,他抬起了双手,竟连跃两级石阶触到了顶,随后双手用力将身子往上拖了起来,费尽全力将半个身子伏在了顶端。

    “他居然成功了,”众人惊叹着。

    但此刻的他已被最后的威压压得血肉模糊。

    在众人的惊叹中,他双眼迷离了,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仿佛也看到了当年隐仙镇救他的叶灵儿一家……他欣慰的笑了……。

    后山,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斜倚在石山上,左手抠着脚,右手拿着一面古朴的小铜镜看着说道:“啧啧啧,这小子,还真出乎我老人家的意料,果然没看走眼。”说罢,便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天梯之上,风尘子背上左凡道:“小家伙,好好睡吧,醒来以后开始你的修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