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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时空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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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快要死亡的世界,白雪覆盖的木屋内,我独自一人坐在竹椅上,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没有所谓的一年四季,有的只是更加苍白的色调。

    近乎死亡的颜色,在肆意的描绘着周围的一切。

    天空是无色且垂死的形态,寒风凛雪在侵蚀着世界的每一天。

    铁炉里的柴火已经熄灭,仅有未烧完的木炭还在散发着最后的余热。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布满灰尘的彩色壁画,画上有太阳、蓝天、白、草地还有水,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画面,即使在梦里也不曾看到。

    我经常就像这样坐在窗前的竹椅上,看着窗外的那棵快要枯死的古树,还有那一望无际的雪地。

    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当我回过神时,世界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有时,我会突然想起,我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我又想不起来了,回忆戛然而止。

    说到底,为什么我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没人能给我解释。

    窗外的古树似乎还在垂死挣扎着,其实我早就知道,它已经死了。

    厚厚的积雪压在它的枝干上,只要风轻轻一吹,枯萎的枝干就会不停的摇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坐在竹椅上的我,就如同窗外的那棵古树一样,僵直、枯死、还深不自知。

    狂风来袭,窗外的那棵古树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在死亡的边缘摇摆不定。

    寒风越过那木制的旧门框,从缝隙间渗透进来,灰白色的窗帘在风口摇曳着。

    入骨的寒冷不断的侵蚀着我的灵魂。

    我想逃离,却又无处可逃,只能凝视这日渐凋零的世界。

    独自一人的孤独感,始终充斥着我的内心。

    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有这日益腐朽的灵魂。

    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直都找不到答案。

    为了生存,我经常外出寻找可以吃的东西,以便延续我那卑贱的身躯。

    屋外的雪地冰林中,有可以食用的白色雪果,这也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仅有的食物。

    这是一种神奇的果树,在这样一个寒冷的世界里,还能开花结果,这可以说是少有的奇迹。

    食物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一丝了对生命的希望。就连做梦时,也会偶然想着,能够遇到新的生命。

    采集完的果实我一般都直接放在桌上,随手捡来的枯枝烂叶也会顺手放进铁炉里取火。

    木屋左右两边还各有一间小屋,左边是一间茅厕,右边是一间柴房,里面有一口用砖头码起来的小锅灶,那铁锅也是我捡来的,渴了就用来煮雪吃。

    取火的工具只有几盒火柴,我一般都是省着用的。

    坐在窗前的竹椅上,我经常这样发呆:

    有一天,屋内突然照进了一道阳光,就像是在壁画上看到的那样,耀眼而又夺目。我还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丽而又温暖的阳光,实在是明媚动人。

    我不由得推门而出,张开双臂,感受着阳光的美好。

    这一刻,世界仿佛又获得了生机。

    然而,冰冷的寒风,却在无情的拍打着我那脆弱的面庞。

    突如其来的阳光,只不过是我一时的幻觉,但我却还是傻傻的相信着,这一天真的会来临!

    可笑的是,天要弄人。过时,我又会忘记这一切。

    我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上?我已经记不清了,即便是努力的回想,到最后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回忆不起,实在是可怜至极。

    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我还是会努力的生存下去,四处寻找着白色的雪果,期盼着能够遇见新的生命。

    这样的我,在这样的世界里,竟然还会保留着如此强烈的求生欲,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本能吧!

    在床头的柜里子,藏着一本我写的日记,上面记录了一些我自己都看不懂的内容。我甚至都不能确定,那是我写的东西。你们看到的,大概就是这个日记吧!

    大部分时间里,我只会躺在简陋的床上一动不动。那样会保存相当多的体力,只是我的头脑却停不下来,经常会思考一些有关人生的哲学问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阻止我对这个世界日复一日的绝望。

    在这个凄凉的世界里,我无数次的外出过,然而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新的生命。说不定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我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生命了吧!

    后来,我渐渐发现,能够食用的雪果越来越少,应该都是被我消耗了吧!真是可怜的植物,为了生存,我只能选择吃掉你。

    现在想来,植物也是生命,或许等吃光雪果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其他的生命了吧!

    这里的环境一直在恶化中,即使是拥有强韧生命的雪果树,也很难在这恶劣的环境中生存。

    不知不觉间,我好像又学到了生命的可贵和美好。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说不定会有很多像我这样的生命。

    也许在很远很远的未来,有人能够改变这一切,创造一个美好的乌托邦。

    只愿他们的世界,不会像我这里一样凄冷、悲凉。

    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默默的祈祷着,我相信,那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世界。遗憾的是,我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世界了。

    (笔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时间不停的流逝着,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世界就快要终结了。

    于是某一天,我开始行动起来。频繁的外出,在外面的雪地里疯狂的寻找着一些看似没用的零件,在木屋内组装着自己幻想中的伙伴。

    然而找来的零件有限,根本拼凑不出什么玩意。最后我找来了一根两米长的铁棍,将之前捡到的东西用铁丝和绳子绑在铁棍上面,看上去枪不像枪,戟不像戟。

    铁棍的一头绑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齿轮,另一头绑着一块满是圆孔的铁板。

    结果做出来的这个东西,只能当作拐杖杵着。也许还能防身,也许吧!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有没有其他生命。

    我知道,是时候出去了,不是平常的外出,而是迈向远方去寻找救赎。

    坚硬沉重的铁棍给了我冒险的勇气,我也将它称之为:寻方棍。

    对我而言,走出这间破旧的小木屋,也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总比默默的等死要好。

    来到了外面的世界,我怀着希望,却又盲目的前进着。我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也不知道救赎的方向,只是一味的坚持着,那份寻找生命的执着。

    “我走到哪儿了?”回头望去,已经不知道来时的路在哪里。

    “嘛!算了,反正也不准备回去了。”再过不久,这个世界也差不多就要灭亡了吧!

    凛冽的寒风呼呼的扑打在我的脸上,好像是在呼唤着我不要再前进了。

    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灰色的天空也愈来愈暗。大概是恒星已经失去了力量,开始走向坍缩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雪地越来越深,杵着地的寻方棍似乎成为了累赘,但我并不打算舍弃它。因为它是我追寻路上的唯一伙伴。

    我杵着寻方棍继续的前进着,身上的棉衣不知道有多久没洗晒过了,脏的有些发霉。

    背上的布袋里存着一些雪果,路上遇到雪果树的话还能收集一些。只是我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雪果树了,到处都是冰雪覆盖的废墟和雪丘。

    一路上风雪交加,我依然努力的前进着,虽然身体早已冻的僵硬,手脚也冻的发麻,但这些都不能阻止我的步伐。

    寒风呼啸着,眼前是一个满是苍荑的世界。

    “我是谁?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靠在废墟墙上的我又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转头看见靠在墙上的寻方棍时,自己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好像一直在追寻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我又想不起来了,就连名字也回忆不起。

    “喂!有人吗?”我大声的喊出,声音却被无情的风雪覆盖。

    “有人吗?拜托了,听到请回答我!”我杵着铁棍,四处呼喊起来,盼望着有人能够回应我。

    “我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吗?”杵着铁棍的我终于无力行走,跌倒在雪地里。

    腹痛的饥饿感又将我弄醒,真是讨厌的感觉。

    我爬起身子,翻了翻肩上的布袋,只找到了一个半大的白色雪果。

    “只剩这一个能吃的东西了吗?”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饿死在这里了吧?

    双手颤抖的捧着雪果,视线转向了昏暗的天空。

    “有谁,能来救我吗?”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咽下了最后一口雪果,我找了块雪地躺下,回味着嘴里的味道。没想到,原本无味的雪果,此刻却如此的香甜,有种不可思议的温馨和怀念。

    生命的最后,我不禁有些释然,这难道就是活着的意义吗?也许吧!

    孤独的浪者倒在满天雪花的白色大地上,冰冷的白雪覆盖了他的半身,执着头颅还在眺望着天空,深邃的眼神里潜藏着无限的思绪,伸出的手臂像是要抓住天空一样,冻僵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