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身边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面相的相似度猜想应该是她的弟弟。
见到丁山在发呆,少年走上前直接起手一巴掌拍在肩上。
“山哥!想什么呢?大白天的发什么呆呀!”
丁山被惊醒,看看面前的少年,又看看门边的庄大丫,很快明白这两人的关系,没办法长太像了。
见丁山并不打算作答,庄姓少年也不恼怒,又拍了丁山一巴掌“山哥!再过半月你就要和姐姐就要成亲啦!爹爹让我过来帮把手在门口搭建一间屋子,不然到时候丁伯伯可救没地方住了!”
“山哥,走出去看看都有什么材料可以先处理的。”
少年边走边说,还看着自己姐姐怪模怪样的笑笑。
大丫有些气愤弟弟,但也不好说什么,回头看看丁山还坐在床边没反应,心里倒是有些犯嘀咕“今日怎就变那么安静了?”
慢慢走到床边,也不正视丁山的眼睛,在他脸上一瞟之后不知看着地上的什么物件。
“爹爹说,丁伯伯要上山做活,你大病初愈使不了什么力气,让我和二娃过来先把家里打理一番,怕晚了耽搁我们的亲事……”
丁山站起身子,看看大丫一脸羞涩却强装镇定的做派,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她,对自己这一副身体的主人如此痴情?”
家里就两男人用不着镜子那种东西,但丁山在盆子里的水中也仔细观察过这张脸蛋,长得只算平凡,属于典型的圆润一型,这要是放在以立体感为美感的那个时代,屌丝路人甲就是专有代名词!
不图美色,难道图家当?看看这一间历经不知多少风雨的毛屋,丁山觉得大丫没那么物质,那么是图才华?
也不理会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总之有送上门的艳福,虽然姑娘脸蛋和自己一般平凡,不过好在也是门当户对,自己一个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奔三老男人灵魂,要是让人家姑娘知道了只怕还得嫌弃自己!
不管丫头是不是欲拒还休,站起身起走近几步,让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拳左右的距离,正面迎对上她的眼神。
大丫身子未动,她行动本就不如常人灵便,丁山来的快,加之还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眼下两人离得近了,此刻心跳得厉害,方寸大乱。
只有一味的躲开对方恼人的眼睛,可事实是不知怎的今日自己像中了什么邪,连眼珠子都不如往日灵活了……
实在无法的时候,大丫所幸把眼睛一闭
片刻之后。
“我去帮你弟弟,家里你收拾!”
大丫睁开眼睛才发觉,某人已经走到门边去了,他是什么时候走过去的?死家伙刚刚要做什么?
对方出门好一会大丫才慢慢神智回体,回想起刚才丁山说话的声音,结合昨天的一起,大丫才觉得好像那里不对,他怎么说话的口音那么奇怪?生病会改变口音么?
当然,大丫也没把这些当什么重要事放心上,被某人的奇怪作为挠得心里痒痒,没心情考虑太多,还是着手收拾屋子重要。
丁山出门正好看见庄家老二古怪的在看着自己笑,走近了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斧子,骑坐在一根长木头杆子上剥树皮。
不理会小屁孩的嘲笑,老夫泡个妞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某人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调戏的是人家亲姐姐,没挨揍,小舅子可算知情达理啦!
不好与未来小舅子眼神交锋,看看他干的活自己能帮上什么,才是正经事。
人家嫁姐姐还过来帮着干活,实在有些让自己汗颜,想想上一辈子嫁姑娘明码标价的阵仗,什么一动不动五金三金,结果多少一起摇跨了床塌的有情人,终结于阆中羞涩,多少契约婚姻始于万贯家财……
实在爱死了淳朴的民风,自己这模样的人也能娶着媳妇,还是十几岁的水嫩嫩的那种,实在感谢万恶的旧社会啊!哈哈哈哈
不好太过得意忘形,低头装作研究庄二娃干活,其实是想擦擦自己流出的哈喇子。
瞄了一眼庄二娃手里的斧头,丁山觉得有些奇怪!
这什么玩意?谁家的斧头会那么钝?丁山接过二娃手里的斧头在,用手掌在斧刃上来回抹了几次,手掌完好无损……
丁山痴痴的看看手掌,又看看斧头,再看看庄二娃。
二娃不明所以,这便宜姐夫痴病上头了吧,拿斧头划手玩!有什么好玩的?
“山哥你干什么?斧头可不好玩,快还给我,这一堆杆子可都得把皮剥了不然拿什么搭屋子啊?”
斧头被二娃拿走了,丁山想了想回到家里,他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想。
终于在灶台边的墙上看见了想要找的东西,菜刀!
丁山取下菜刀走到门口,屋里光线不是很好看不真切。
大丫见丁山拿了菜刀往外走,立马跟了上来,走到门边却见到一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画面。
丁山拿着菜刀在阳光下翻来覆去的打量,过一小会似乎没什么结果,又把菜刀举到耳朵边,用手弹着听声音。
觉得心上人只怕是病傻的脑袋没彻底恢复,这是又犯痴傻了,大丫走近些距离。
“菜刀还能弹出个什么音来,可别玩了伤着皮肉可就不好了。”
丁山见大丫走近,便问道“所有的铁质品都是这样子嘛?”
大丫无言!
“铁的东西都那么钝吗?”
大丫还是不知道丁山问的意识,铁器怎么就钝了?那什么东西才叫锋利呢?
“山朗你到底想问什么?”
丁山气结,算了不问了,自己慢慢寻找答案就是为了。
将菜刀还给一脸担忧的大丫,还是去小舅子那边帮把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婚事日期逼近,大丫姐弟两几乎每天都到丁山家里,有了这两个心眼单纯的家伙练手,丁山的土著口音进步飞快。
山里人家的婚礼向来是简单的,很多人家都是双方家长一起吃个饭,女孩子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物就搬到男方家里过日子了。
毕竟开席请全村人吃一顿的消耗并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的,山里人家的生存现状是一家人劳作勉强可以饱腹,很少人家有存粮!
也是临近了婚事,丁山才发觉自己父亲和准岳丈大人两人为什么这小半月时间以来从大早上就见不到人,往往是大月上树梢头才回到家里。
看见家里多出来的两袋粮食,想必他们两人辛苦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东西吧!
丁山打开麻袋抓了一把谷物看看,虽说上辈子也是山里的农民出身,但在那个世界里人们主要农作物都是些玉米,土豆什么的。
像眼下这样的谷物丁山确实没见过,更别说叫出名字了。
想想这段时间里,家里多是喝一些面粉煮的粥,依照味道来判断这应该是小麦一类的产物吧。
拍拍麻袋,丁山皱眉一笑,老天爷还真是有意思,把自己丢到这么个环境里来。
这些日子,丁山在逐渐熟练了口音后就变成了话唠,抓着大丫两姐弟问东问西。
现在是什么年代?眼下待的地方是那个省份?离村子最近的市集在那里?
结果当然一个问题都没得到答案,这中间庄二娃一度认为准姐夫虽然没病哑,但脑袋一定是病坏掉了,只有庄大丫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丁山的问题,但还是每次都会认真的听他把听不懂的问题啰嗦完。
明天就是大丫过门的日子了,家里需要打理事物本就不多,这么些天下来早忙完了。
晨光落地,丁山独自坐在门槛上等大丫过来,却始终不见人影。
看看正忙着往新搭建的毛草屋里般东西的二娃,丁山打算上去问问他。
“姐姐今天不过来!新媳妇过门前一天还往你家跑,她以后怎么在人前活?着些天她已经成村里人闲谈的话头了”
丁山皱了下眉,心里对二娃所说的理解了大概,站原地思量了片刻。
“二娃走,去找你姐我们去逛镇子!”
丁山坚定并且大声的说完就往庄家方向走去。
“什么?找姐姐?逛什么?”庄二娃还抱着一块羊毛毡子,见丁山并不回答自己已经走出去老远,只好把东西往屋里一放,赶紧去追。
“我说山哥啊,这明天拜堂之前你们不能见面的,你可别犯病,这是规矩!”
二娃虽说要比丁山小上两岁,但身子骨丝毫不逊色,庄家一家子都是大骨架子,个个五大三粗的包括二丫。
小跑着很快就追上丁山,一把拽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胡来。
丁山被二娃这一拽竟然立马察觉到自己寸步难进,二娃的气力可见不小。
丁山只好回头,认真的看着二娃的眼睛说“二娃,大丫明天就要嫁给我做妻子了,她就要将一生交付给我,我觉得因该带她去镇上给他买点什么,哪怕只是去镇上一起吃点什么,至少给她一个与比别人不一样的记忆。”
“未来大半辈子的时光,我见村里的人多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她将来的生活几乎可以想象出来,今天给她个特别的记忆不应该吗?”
二娃见丁山严肃的看着自己说这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说然没理解他在胡说些什么,但能感受到这准姐夫是真心的在意自己的姐姐。。
更重要的是听说去要去镇上,镇子上热闹的氛围,给他的吸引力此刻可比丁山瞎扯什么有的没的来得强烈许多。
“走,早些上路夜里还能赶回来,只是带上姐姐,她那脚力只怕难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