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爷回到牢中,换好囚服。便大喊:“快来人快来人!喊你们的头儿来!”

    史丹急忙赶来:“你这小子若是敢深夜戏耍我,我定大刑伺候!”

    “不,今夜我全招了,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事?”

    “何事?”

    “我那夫人现在何处?”

    “夫人?哦!昨日太子妃遣人将她接走了,这太子妃是你堂妹吧!对了,你夫人有了身孕。”

    王二大喜,要知道他十一房妻妾这么些年都未有所出,而且这艳霜的处子之血他也是亲眼见到的,想到此处不由得落了泪:“可怜这孩子,出生便见不到爹了。尚书我看你个是正人君子,可否答应我一事,替我照顾一下那孤儿寡母,将她们安置到我兄长那。我兄长虽与我关系不好,但也是个善良之人。”

    史丹故意装作为难道:“可太子妃已经将人带走了啊!”

    王二笑道:“我将事情一说,这太子便不是太子了!到时您定要帮我这个忙。”

    “好,我答应便是。你说吧!”史丹示意记录口供之人开始。

    “其实我在胶州看管金库一职不是我兄长安排的,是太子。我兄长自幼清高,不屑与我为伍。这些年我偷采的黄金大部分是被太子的人来运走,自己留了小部分堆在暗房。我也听我那堂妹提起过,太子是用这钱养兵。”

    “从何时开始的?”

    “十年前我接管金矿开始的。”

    “太子派何人来取的?”

    “他的贴身侍卫总管,每年的六月中旬来取。”

    ……

    不到一个时辰,王二便交代清楚了。签字画押。

    史丹拿着此案卷,连夜敲开了凌儿的门。

    “太子用这金子是练兵用,就是不知有多少兵,兵在哪!”

    “你怕他反?”

    史丹担忧道:“正是如此。我怕未等治罪他便起兵造反了。况且他是太子,是储君,若君上没有治罪,我岂不是立于危墙之下。”

    凌儿又生一计:“这样,这份口供,我们交给太子便是。”

    “然后呢?”史丹不解。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替君上找回黄金,惩奸除恶。而是要找到太子谋逆的证据。太子是君上的儿子,如果不出意外便是大周未来的储君,我们不可轻易出击,除非一击即中。不如用这口供向太子表忠心,放长线钓大鱼!”

    史丹恍然大悟:“那我们明日去找太子?”

    凌儿笑道:“不,你应先去找户部王尚书,听这王二爷的口气,此事王尚书并不知情。他又曾经是太子洗马,让他知道自己学生这些年做的这些事,且看他如何决断。若是他要禀告君上,你且先拦下,此人日后可为我们所用。若是他想盖下此事,趁机帮太子拉拢你,则此人日后不能留。”

    第二日,史丹便带着口供来到王府。

    王尚书听后大怒:“这混账东西自小我便看不起,好逸恶劳,现如今果真出事。未曾想这太子竟也牵涉其中,真是太叫人失望了!若是前些年,君上另外二子还在,他养兵我倒能当他是为了自保!可现如今这六皇子体弱多病又庸碌无能,这皇城已无皇子可与他匹敌。他还暗自养兵,这便是谋逆!此事须禀明君上,让君上决断。”

    “哦?王尚书不怕君上怪罪与你?禀明君上,君上或许不会严惩太子,倒会严惩于你,杀鸡儆猴。其一:你曾是太子洗马,可治你管教不利,教唆太子之罪。其二,这王二爷是你胞弟,可治你失查庇护之罪。其三,这金库金矿本就是归户部所管,可治你尸位素餐之罪。”

    “我怎能不知!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要有人承担,我不怕死,但求能拨乱反正,点醒太子。”

    史丹笑道:“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事我有另一办法。尚书可愿听?”

    “史大人有何高见?”

    “我们将这口供交给太子,给他机会,让他自己思过改正。若能将他引向正道,你亦不受影响,岂不是两全其美?”

    “大人不好了!”史丹的随从匆匆赶来,在门外问道:“史大人可在屋内?这王二爷被杀了!”。

    史丹装作大惊:“太子竟如此狠毒,杀人灭口?此事更不能禀明君上了,若是将来太子登位,找我秋后算账该如何?我不怕死,可我的族人怎么办?”

    “唉,这混账东西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大楚虎视眈眈,周国内忧外患,他不好好思政为民,整日竟干些肮脏龌蹉结党营私之事,实乃大周之不幸。此事史尚书自行决断,王某不在其位不谋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