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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喜忧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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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看圣树,才发现,它的外形不过比其他树木高了一点罢了,其他几乎看不出区别。“兄台找我何事。”月上柳梢,昙打开窗户,让风进来。

    “你也未逃离你母亲的命运。”昙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月亮。一滴水打在树叶上。原来月亮的对面,早已乌云滚滚。少顷,月亮也被染黑,大地沉静在雨声。

    “母亲?”芃根本不理解,昙说的话背后隐藏着多少辛酸故事。

    “那个少年。”昙指着芃的长袍。灵力闪过,锦书的笑容现出。“想念吗?”

    “嗯,人类的情感表达的真丰富。比母亲好多了。”芃忽然想起什么。“比爱笑的耀阿姨真实的多。所以我记录下来了。不然以后见不到怎么办。”

    “你这么有好奇心,又怎么会见不到?”昙道。

    “圣树殿他救了我,于理我当去向他道谢才是。”芃好像恍然大悟,随即就想出了一个理由回答道。

    可她转念一想,却又道:“但是母亲似乎不太喜欢我与人类相处。”

    “我要你不要在意我,也不必管我会不会阻止你。告诉我,你是否十分想念,想要和他一直做朋友,一起生活在一起。”昙的语气有些许变化。

    这种变化令芃惴惴不安,精灵们总是有一说一就事论事,但昙的言语在芃看来有些云山雾绕的感觉。即便如此,芃还是准确抓取了昙的承诺——我不会干涉你。

    “我喜欢人类,但是朋友是什么?”少顷,芃问道。

    “你不必管。回答问题。”

    “无所谓”芃耸耸肩。“和人类相处挺有意思,但是仅仅局限在锦书一个人身上就太无聊了。”

    “倘若有一天,他遇到危险,你会去救他么?”

    “会啊。”芃回答的十分干脆几乎是在昙问题刚结束就答出来。

    “但你救不了他,付出生命也不可能。你会怎么做。”

    “尽所能吧。母亲或者其他精灵能乐意就好,不乐意我也没办法啊。”

    “也就是说,你会来求助我们去帮忙救他?”

    “嗯。”芃重重地点了点头。

    “倘若有人能救,但是因为你找到他时太晚,导致锦书已经死了呢?”

    “那真是可惜了,”芃道。“朋友?”

    “会伤心?”

    “一点点嘛。”芃勾了勾指头。

    昙负手而立,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窗外的雨发呆。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的哗哗声,灌进整间屋子。冷风也趁机浑水摸鱼,在精灵的皮肤间游走。

    芃还没有从床上下来,她穿的很单薄,寒冷的感觉令她打了一个颤。于是,她拿起了一片像被子一样的树叶裹在身上。刚刚苏醒的她,感觉很虚弱,一点灵力都没有,根本抵御不了寒冷。

    “日后你会寻找杀死那个制造危险的生物的方法么?”良久后昙道。

    窗外的风雨仍没停歇,昙也丝毫没有想关窗的打算。

    一向寡言少语的昙,继续着她的假设。这反而令芃产生了新的好奇,她很想问母亲问这些在做什么,可又不敢问。因为在精灵眼中,问这些能够靠自己推论就能想明白的问题,是愚蠢的表现。

    “这个嘛。”芃认真的思考道。“看情况吧,万一他已经被杀了呢。若是没有,被我碰到了,自然要杀。”

    “这么说,你不会主动去寻找对方的踪迹。”

    “闲的时候可能会吧。”

    闲的时候昙只感觉背脊发凉,她背对着芃,却攥紧了拳头。

    “理由。”

    “这个危险还会蔓延,不可不除。”

    真是这样就好了。昙内心布满怀疑。

    “人类很复杂。这个危险日后便再无危险,你会杀了他么。”

    “那算了。没有意义了。”

    昙满意的点点头。

    芃却是大惑不解。

    “你或许是精灵的未来。”昙看向窗外滂沱的大雨。

    虽然仅凭一次谈话说明不了什么。

    “去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没有人会阻止你。”

    但是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判断,即便代价很高。这个孩子有像她生母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她的冷血隐匿在阳光之中。

    “是,母亲。”芃一如往常对昙充满敬意。

    窗外,暴雨如柱。

    雨后的清晨,焕然一新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钻进三人的肺里。乾坤玦手持一把通体全黑的巨大羽扇,向向阳城的朝阳伸出一个拥抱。他看上去没有欢快轻松的春晨般活力四射,因为灵力虽然帮他扫除了身体的倦意,但一夜大幅度用脑,却让他的心理疲惫不堪。

    与乾坤玦相反,无论是睡了一夜的绮莲,还是浸在精灵灵脉一宿的彗,浑身都充满春的朝气和活力。

    向阳城的精灵一般都起很早,他们大多是按照太阳定作息。因此天刚蒙蒙亮,精灵们便纷纷起床做自己的事了。

    三人从已经沉眠的暗夜城出来,走在宽敞干净的大街上,便忍不住向四周均年轻充满灵力的精灵们投以好奇的眼光。今天的精灵比他们刚来时出现的要多,而且似乎均在准备什么,兀自忙活,丝毫不理会三个人类的举动。

    风刃对这里的破坏痕迹,已经看不到了。远处的圣树,不时抖动一下,发出许多如朝露般的想子。不过,圣树没有像刚刚解封时,发出强盛的光芒。仔细看圣树,才发现,它的外形不过比其他树木高了一点罢了,其他几乎看不出区别。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浑身是蓝色液体的精灵,他轮廓分明的面庞此刻均是一些擦过却留下痕迹的液体。手中的武器不是之前见到的树枝状的武器,而是一柄特殊材质的短匕首。匕首看起来似乎十分坚韧,因为它已经满是裂纹,甚至还有五六个战斗留下的窟窿,换做是别的灵器这种程度早就变成碎片了。

    这个精灵迎面向三人走来,满脸疲惫却腰板挺直,昂首阔步且目空一切。三人眼看要被这傲慢的不知绕道的精灵撞倒,纷纷左右避让。绮莲似乎对他有了些许兴趣,在他走后,便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背影。

    “魑妖血。看来是刚大战回来。”乾坤玦闻出那蓝色液体是魑妖的血,向绮莲解释道。

    “丙级的妖,一般三五成群,做侦查啊。”彗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

    “哦。”绮莲见那精灵消失在视野中,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大早坐在花园里,观赏暗执事种的百花百草,沐浴芬芳,是光执事最爱做的事。

    一个爱种花,一个爱赏花。也难怪能成为好朋友。

    这花园是爱好花草的暗执事取距圣殿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做的,当下种的是一种蓝色的花。在灵脉的滋润下,花开的极为茂盛。暗执事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它们,在花园修了四块完全对称的花圃。并在中央修了块草地,供其他喜好它们的精灵休息观赏。

    此刻光执事正坐在花园中央的长椅上,左手捧着两只瘦的四脚蛇,右手拿着能引起两个东西争相抢夺的食物。

    “雨后,又是个好天气呐。”光执事看向蓝天,不禁笑出来。“天天如此,岂能不太平!”

    “提前步入老年时代了吗?”乾坤玦展开黑色的扇子,乾坤扇立马变成蓝色。

    乾坤玦和彗已经停下脚步,但绮莲却没有。她在更靠近的位置,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这次停下。与光执事保持相对安全的位置。

    “执事,不过是给女王大人看家护院的罢了,用不着紧张。”光执事笑的很从容。

    乾坤玦露出微笑,大胆地走到了光执事身边,对方让出半边椅子,乾坤玦旋即坐下。

    “多愁善感。”光执事扭头看着绮莲,眼神中看不出敌意。“比无知无畏好。”

    “是信念不是无知,是意志不是无畏。”

    光执事含沙射影,乾坤玦勉力维护。

    二人的对话带着明显的火药味,使得二女皆是心惊,不晓得会不会再打起来。三个人均是屏息凝视、表情不变,周围死一般的沉寂,似乎连空气也凝滞了。

    一片树叶落下,那是一片和初来时影祭司拿的树叶一样有着黑色的特殊颜色的树叶。此刻它似乎承载着印证时间还在流淌的使命,在四人对视的凝滞时空里,自由缓慢的下落。

    树叶落到乾坤玦的身前,他伸手接住。但眼神仍然看着优雅地坐在长椅上的光执事。

    光执事在乾坤玦接住树叶的时候便不再看三人。神情平静,信心挂在嘴角,视线则投向天空。

    “留做纪念吧。”光执事似乎在观赏天边的云朵。“似乎扔不掉了。”

    “能够指引灵脉灵力的树叶。”乾坤玦昨天就是用它给彗治的伤。“似乎是灵脉所结,整个暗夜城都是灵脉吧?”

    “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有这么温柔的灵脉。”光执事微笑着又看向乾坤玦。“你能解开这个迷吗?”

    “你们,或许只是不想知道罢了。”乾坤玦意味深长的看着光执事深邃的眼睛里那个手持乾坤扇的自己。“自然界没有哪种植物是纯黑色叶片的。这是圣树和灵脉沟通得来的,可以控制灵脉的叶子。它告诉我六百年前在圣树身上发生的事情。”

    “哦?”光执事饶有兴趣。

    “圣树吸收一个灵脉灵力是完全够的,但是圣痕却在以疯狂的速度生长。如今它已经快成为幻想御兽了。”

    幻想御兽,是精灵们定义的具有中等灵力潜力,低等智力潜力的生物。但与其说它们是生物,不如说他们是灵体。这要从幻想御兽的来源说起。幻想御兽,是凝结着万千生灵悲与苦的信念,意志,愿望而具现化的灵力聚合体。它们是因为生灵们在遭受长期灾难后,内心产生的不屈的意志、信念和追求美好的愿望,而这些生灵在无形的祈愿过程中,释放出极其微却十分特殊、特异的想子。这些特异想子聚合后便产生了奇迹,反过来守护那份愿望。这个过程亘古绵长,亦川流不息。

    “渺的存在,若不是有灵脉的养分,早已——”光执事突然愣住了。少顷,他有转向天空,一只鸟儿正自由的翱翔。他露出微笑,再无言语。

    乾坤玦和彗似乎都在思考光执事的话,而绮莲则从头到尾的看着光执事的手中的两只瘦弱的海龙。虽然瘦弱,但似乎相当精神,这或许是绮莲一直按捺不动的原因吧。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乾坤玦转身欲回。

    顺着着他的转身,光执事将两只海龙随手扔出。绮莲则心的接住它们。露出欣慰的笑。彗拍拍她的肩膀,伸出手指示意该走了。

    花园再次只有光执事一人,他看着三人的背影,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三个聚在了一起,乾坤无极你果然什么都做不了!

    光执事笑了,笑的面目狰狞。

    三人顺着原路回到了玉树林。其间,乾坤玦还在路过圣殿时试探了下彩飘的气息,确认不在后才安心返回。

    然而,彗在问过华和烨两位暂管御女阁的师妹后,得到的却是彩飘和彩凌二人至今未回山的消息。并且在她走后,似乎阁内也出现几件不易解决的事。导致她急匆匆欲送乾坤玦离去。乾坤玦似乎也正欲赶回,径直的往山下走。出于地主之谊,彗送至第三阶层。二人一路一言不发。

    “彗师姐。”乾坤玦在约莫十层台阶下突然转身喊道。

    彗不解,扭头皱了下眉头,妩媚动人。

    一阵风吹过,将彗的头发吹散。她用手规整着头发,更显美丽。而在此时,她的另一只手心上突然多出一片黑色的树叶,透着一股不相称的生机,接触之初便振奋彗的每一个神经。

    彗将身子彻底转过来,看向这个少年。彗知道乾坤玦这么做有他的理由,便不再推脱。但直觉告诉彗乾坤玦的话并未说完。

    “若要五十岁,一月内切莫动灵力。”一阵大风在乾坤玦抬手的瞬间吹向彗,山道两侧的树叶被卷走许多。

    彗未置一言,她不敢答应,也不敢不答应。需要用到时,她无法袖手旁观;但忍一时,能力大进,或许作用更大。

    彗面露微笑,既而转身离去。耳旁传来乾坤玦最后的一句话,夹着风声,却无春风的柔和。

    “否则,止步不前。”

    乾坤玦顺着山路走下,路过山门时,已经换了看守的弟子。山门上不许外来人进入的字样还依然醒目。在乾坤玦经过她们身边时,两位年轻的女弟子向他投来礼貌的笑容。御女阁的门规,看来很严。乾坤玦对她们事务性的礼貌微笑无语。

    走在主道时,乾坤玦由于长相出众加之手中那柄异常巨大的黑色羽毛折扇,引来许多关注的目光。但是那些人根本不认识自己,乾坤玦走的甚是坦然。

    当他经过玄清阁、承天阁到达剑仙阁山下时,一些承天阁的弟子惊讶的看着这个少年进入剑仙阁的背影。似乎,他就是剑仙阁的弟子啊。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或相貌,或气度,或异样,或神秘。人云亦云,人皆云之。乾坤玦没有丝毫留恋他们的言语,步幅匀速,均一视同仁或者旁若无人的处置了。

    取石级至距剑仙阁门百阶之处,一个衣着华丽绸缎的白衣少年映入眼帘。少年专注的看着被四个大锁链缚住的剑仙阁牌匾,若有所思。他手里拿的是一柄普通的折扇,上面的水墨画是用芃的那种方法画的,只有倾注特定灵力,才能显出。少年眉头紧锁,似乎有心事,手中的折扇则以一定的速率摆动着。

    在感到有人上来,少年缓缓转过身来。

    乾坤玦便这么和少年对视着。

    但乾坤玦努力搜索脑中记忆,也未得出确切定论。便放弃检索,转而分析眼前的少年来。年龄吻合,灵力水平也相似;胸膛在闪灵光,看颜色应当是魂器斩龙。这么说来他十有八九是锦书。且看他什么反应吧,看样子站了挺长时间了。

    “这几日,天天来。看日出日落。凤栖梧的匾,一开始以为是怕飞走而锁,现在看来似乎是它在固定山门那四扇剑匣。”白衣少年说的是剑仙阁那扇由四个剑匣组成的大门。

    乾坤玦灵活的手指令那柄细长巨大的扇子做完美的圆周运动。在白衣少年话音刚落,他弹起扇子,另一只手接住了它。

    “兄台找我何事。”